第106章 夜谈
通过一番“友好”协商，伊希斯主动提出和灵璟住同一顶帐篷，白泽选择在外守夜，所以住最后一顶帐篷的就是……神父和阿米尔？
这对组合隐约散发着一点黑色幽默感，不亚于黑人与农场主。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一直很浓重，现在安排在一起无异于将两只饥肠辘辘的野兽关在同一铁牢，指望野兽还是两只雄兽友好相处无异于痴人说梦，双方会做到的只有厮杀，直到一方死亡。
今晚月黑风高，空气中飘着血腥味。
其实最佳方案是白泽和神父、阿米尔其中任意一人住帐篷，这样就不存在什么矛盾了。
两个人也都先后找过白泽，但白泽微笑着态度很坚定地拒绝了。
“虽然我不是小男孩，但我也不想和神父一起睡。”他对神父如此说，令神父挥袖气愤离开。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睡吗？我性取向很随意的。”他对阿米尔这样说，使阿米尔惊恐着逃离。
最终，神父和阿米尔两人竟奇迹般地达成共识，愿意共处一室。
随着夜晚缓缓降临，沙漠的温度快速突破零下，中午白泽还因为冬季来到沙漠不用忍受高温而庆幸，现在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沙漠白日高温是全世界的常识，不过鲜为人知的是沙漠昼夜温差极大。
沙石吸温迅速，降温速度也特别快，最冷时候能达到零下二十摄氏度。
借用焰戒的能力，白泽升起一团火，驱散夜晚寒意，五人烧烤着神父捉到的沙虫，没有携带什么调料，做出来的味道就很一般，微苦很黏滑。
难得玖天看见白泽吃饭，却不羡慕。
默默地吃完一顿饭，灵璟和伊希斯先走进一顶帐篷，阿米尔恶狠狠地瞪着神父，似乎是在警告着神父，可神父就像是没看见，径直地走进帐篷，过一会阿米尔也走了进去。
“对不起了，你得陪着我。”玖天用脑袋蹭着白泽，她当然知道白泽为何拒绝神父和阿米尔，在这寒风呼啸的夜晚睡外面。
“你明明笑得超开心。”白泽看见了玖天脸上得意的笑容，心里稍微有些不爽，但也对她真的生不了什么气。
他烤着剩余的沙虫肉，尽管并不好吃，但沙虫肉能帮助他恢复能量。
今晚若说有什么惊喜，自然就是沙漠上空景色极其美的星空，没有城市的光污染，一条闪烁亮光的银河横跨夜幕，繁星清晰，分布在银河的两旁，偶尔划过一道流星。
“玖天，”白泽望着天上银河问，“你的家乡在哪里？”
“怎么问这个？”
“你肯定有诞生的地方吧？”白泽躺下来说，“我想知道你从哪里来。”
“早就没有了，”玖天的笑容中似乎有着说不尽的落寞，“我诞生的星球被一位路过的强大外神吃掉了，我也是跑得快，现在你才能见到我。”
白泽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的回答：“外神的世界就这样残酷吗？”
“就是这样残酷，一场似乎看不到结束的战争，如果不想被毁灭，就必须拼尽一切站在宇宙的最高点，”玖天脑袋枕着白泽肩膀仰望繁星，“所以其实我挺喜欢人类世界的，尽管你们存在战争，但至少你们有爱，就算互不相识也愿意彼此扶持，我从沉睡中醒来，看到这样的世界，真的……真的……”
玖天迟迟没有说出下半句，不过白泽可以理解她的心情，看到她情绪有点低沉，想安慰一下玖天，却不知怎么安慰。
他思考着，玖天需要什么样的安慰？
“你恢复自由后，还要回到那样的世界吗？”
“嗯，”玖天表情很坚定地说，“我必须回去。”
“为什么？”白泽不理解，他明明看出来玖天一点也喜欢外神的世界。
“因为不变强，等其他外神到来，就根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玖天抬手指着漫天璀璨星河说，“看到这片星空了吗？”
“看到了。”白泽回。
“我曾见过一位外神，仅在一瞬之间就将这漫天繁星尽数摧毁，留下一片黑暗。”玖天回想起那一幕，表情深沉，“我哪怕是在完全状态，使用全力才只能摧毁一颗行星，差距真的太大了，如果你见到了那一幕，你应该也会产生无力感，根本不敢停下升华蜕变的脚步。”
“外神之间也有强弱吗？”白泽本来以为突破十阶，成就神之境界后，就已经站在宇宙的顶点了。
“有，”玖天肯定地回答，“说到底外神只是人类对未知强大生物的一种代称，你们也并不真正了解外神。”
玖天为白泽揭开了世界真实的一角，哪怕像是翼龙和王恒司长这样的十阶升华者，看似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其实可能也只是在起跑线徘徊。
不过，白泽更好奇，曾经遍布宇宙的无数外神究竟因为什么而消失？
他没有经历过外神的时代，对消失的外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玖天亲自经历过，即便如今众神不在，她也不敢放松一点。
属于神父和阿米尔的那顶帐篷中传来一点争执和打斗声。
“我可以理解你对西陆人的仇恨，但你没必要如此恨我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做。”神父夹带着咳嗽的声音飘了出来。
“你要是做了，还能活到现在？”阿米尔似乎骂了什么。
其实也能理解，本来他可以和小女友共度良宵晚夜，现在换来的室友却是以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西陆人，阿米尔居然能忍着到帐篷里再动手。
帐篷内又传来了轻微的打斗声，白泽默不作声，希望两人打斗时不要波及自己。
偶尔他们会停一下，估计是打累了，不过马上又响起打斗声。
“南大陆和西大陆之间到底曾发生了什么事情？”玖天有点好奇了，吃瓜居然一直没吃明白，多少有点不痛快。
“其实……”白泽讪笑着，“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他接触到升华世界才几天，也从来都没有系统了解过升华世界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