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切增量的蛋糕
“何以见得？”牟琦忠听盛怀瑄大言不惭地要入伙，心说给老子一个理由先。
“牟老哥，你还没找到买家吧？我能谈定。这是一。”盛怀瑄不紧不慢地说。
“哦？还有呢？”牟其中有一点意外。
“第二，你还没搞定北方巨人吧，我有信心说服他们接受咱们的方案，还得让咱们先把飞机开回来，然后再交货，不知道你能不能做的到？”
牟其中陷入沉思。
“第三，融资方案，我能把整个计划的融资方案做好，用你手头的几百万，就能把业务做成，不知道老哥你信不信？”
盛怀瑄信心十足地说完三点，开始喝酒吃菜，把球丢给牟琦忠。
三个方面，把牟琦忠震惊得无以复加，逻辑思路清晰，解决方案明晰，操作性极强。有了一路上盛怀瑄的铺垫，现在牟琦忠心里已经有点接受了盛怀瑄的参与。
如果有钱，这个小伙子大可以自己组织人手去做这份生意。到时候，自己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即使到时候是自己做成了，现在多了竞争对手，恐怕利润空间也严重压缩了。
合作，还是放弃？是一个问题。老牟化身哈姆雷特。
肉体毁灭？老牟还干不出这种事情。
“这个，你让老哥想想哈。”牟琦忠又闷了一杯啤酒。
“如果合作，你打算怎么干？”牟琦忠贼心不死，想继续套方案。
“合作方案，我给你写在纸上。”盛怀瑄不上当，说的是合作方案，不是行动计划。
盛怀瑄也不等牟琦忠答话，起身跟招待所前台要信纸。
这年月，写信还是主流，招待所自然备着。
盛怀瑄提笔在信纸上刷刷写着合作方案。
甲方牟琦忠，乙方盛怀瑄，合作花国轻工业品换北方巨人民航飞机计划，双方权利义务如下：
……
牟琦忠主要是出钱，出面组织推动这个事，具体派人落实执行，算是甲方。
盛怀瑄躲在幕后策划，出行动方案、谈判策略、融资方案，算是乙方。
甲乙双方的利润分成是70%：30%，但是前提是用牟琦忠现有的500万元人民币把这个事办成。
盛怀瑄把手写的合作协议递给牟琦忠看，他并没有多要，而是在牟琦忠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牟琦忠看到收益分配的比例，手一抖，差点把协议丢在桌上。
“牟老哥，你看协议是不是已经说清楚了？”盛怀瑄明知故问。
“很清楚，就是……”牟琦忠不愧是枭雄，咬咬牙，没说话，谁让自己下车来追这小子的呢！
“牟老哥，如果你自己做这笔生意，你的预期收益是多少？咱们有两种方式合作，一种是我分30%，第二种是超过你预期的部分分给我，您选哪一种？”盛怀瑄笑眯眯地说。
“这？……”牟琦忠知道做成之后会挣钱，但是现在买卖双方都没谈拢，自己心里也不知道会挣多少，显得有点犹豫。
“牟老哥，咱们君子协定，这两种方式，哪一种分得少，你分我哪种，如何？”盛怀瑄不想合作过程中出现纠纷，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好，签！”牟琦忠咬着牙，签上了字，听小兄弟都这么说了，心里豪气顿生，做成了一步登天，做不成去球。
“谢谢老哥，咱们君子协定依然有效。”盛怀瑄也签上了字。
“哎，不对，你够18了吗？没18岁可没有法律效力啊。”牟琦忠突然问。
盛怀瑄把身份证放在了桌上。
“牟老哥，这是我身份证，你看看。”盛怀瑄乐呵呵把身份证递给牟琦忠，“你提醒得对，嗯，咱们把身份证号写上，避免搞错了。”
得，现在板上钉钉了。牟琦忠一阵郁闷，怎么话赶话，就到这个地步了呢？自己一个人赚这笔钱，他不香吗？
“老弟，合同签了，咱们下一步去干什么？”牟琦忠看盛怀瑄在发呆，就推了他一把。
对啊，下一步怎么计划？让牟琦忠带上自己，只是第一步，后面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
“牟老哥，咱们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要把一个想法变成现实，需要几个步骤？”盛怀瑄说。
“几个步骤？买卖，有买才能有卖嘛！”牟琦忠说。
“没错，未思进先思退，咱们先找到买家，再去找北方巨人谈，这样就不会被动了。”盛怀瑄说。
“有道理。”牟琦忠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完全忘了他去武城本来就是找买家的。
“咱们下一步先去蜀都。”盛怀瑄悠悠地说。
“蜀都？干啥？北方巨人大使馆在京城。”牟琦忠不解地问。
“推销飞机啊，先找到买家，再去跟卖家谈，而且不能让他们直接对上，要不然还有咱们什么事啊？做生意呢，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这样咱们才好上下其手。”盛怀瑄阴险地笑着。
对了，就是让你小子的信息不对称给算计了，要是老子知道川航买飞机，还有你什么事儿！牟琦忠心里在骂。
“老哥，你在蜀都有没有人脉？”盛怀瑄问。
“必须得有啊，那是咱川渝的省会。”牟琦忠咬牙切齿地说。
哦，对，渝城1997年才直辖，现在是一个川省，还不是前世那样，渝城整个是反贼聚集地，谁去谁死。
“行，吃碗牛杂面，咱们去买票。”盛怀瑄收好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还有身份证。
“要得。”牟琦忠回应道。
盛怀瑄不用回家吗？
不用，家里以为他在武城，大伯以为他回家了。现在，他自由得很。
如今重生了，再不能过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了，要为日后躺平的性福生活而奔波了。
要搞事业，搞钱！
只是，不知道雪芝怎么样了？她考上了武城的大学，不过，总有机会见面的。
牛杂面口味还是那么好，这么辣。烧饼还是那么脆，那么香！
牟琦忠和盛怀瑄对付了几口快餐，出发去排队买票。
从售票厅出来，牟琦忠去路边公共电话厅排队打电话。
“哈三，龟儿子，抓子嘛？”牟琦忠说。
“冒的事情撒，你在哪里嗦？”对方懒洋洋地回答。
“诶，在乌托邦。龟儿子，川航的人认不认得？”牟琦忠问。
“说撒子哎？还有老子哈三不认得人嗦？”对方激动地说。
“格老子的，还是你厉害嘛，从不拉稀摆带。”牟琦忠恭维道。
“那个当然，你等到，老子现在就联系。”对方被质疑，火很大。
“好嘛好嘛，晓得了，到蜀都再联系。”
牟琦忠挂断电话，川味电话真好耍。
“盛兄弟，走，咱去招待所洗个澡，躺一会，晚上得连夜坐火车了。格老子的，招待所都没有住满一晚上。”牟琦忠招呼盛怀瑄往回走。
天太热，牟琦忠也没有出去逛的想法。盛怀瑄对这里一草一木都熟悉，高考失利，不想见人。
乌托邦去蜀都，先走襄渝线到渝城，再走成渝线到蜀都。蜀道之难，这是花国建国后修的第一批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