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散
毁灭性的波动向着四面八方辐射，罗兹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就化为糜粉，彻底消失。
而那璀璨的神性冲击也在几个眨眼的功夫之间追上了阿德莱德，超音速的冲击波转眼之间就打破了阿德莱德拼命布下的重重防御，从她的身上冲刷而过。
阿德莱德的身躯飞快崩解碳化，她拼命的撑起一层层元素盾，护盾亮起又破碎，这是压倒性的力量，在这种级别的力量之下，她只有死亡一途。
她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罗兹能不能够在这种毁灭之中再度重生，不过这对她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她将要从这个世界退场。
最后一层保护破灭，她被神性冲击远远的抛了出去，就像是在风中飞舞的飘絮。
……
圣城的另一边，教堂之中。
尼尔松脸色铁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闪过一丝惊色。
“没想到阿尔伯特真的能在圣城之中出手，他到底是怎么绕过圣城的‘神恩结界’的？”他惊疑不定，损失一滴神性虽然心痛，但对于他而言并非无法接受的事情，反倒是那位高塔的议长凭什么能够隔着半座大陆出手？
“难道……”他迅速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阿尔伯特难道已经是贤者了？不可能！”
他迅速抬起手掌，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浓烈的圣光从身上蔓延出来，抵达圣城的最中心。
很快，一个身穿着教皇长袍的老者出现在面前，如果不仔细看，甚至很难看出是投影的虚像。
“冕下。”他行了一个古老的礼仪，即便是圣徒，对当世的教皇也需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圣尼尔松，不必多礼，你动用神术找我，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教皇神色和蔼，“慢慢来，说说看。”
尼尔松简单的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道：
“我怀疑阿尔伯特·欧内斯特已经要突破第六阶梯，成为‘贤者’了。”
教皇的神色也肃穆起来，他手中出现一根白金权杖，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浮雕，几乎遍布整个杖身，杖尖的天使拥抱着十字架，神情怜悯，仿佛在俯视着世人。
他高举起权杖，柔和的圣光洒落，低低的诵唱声响起，仿佛无处不在。
许久之后，圣歌停下，教皇睁开了眼睛：
“伟大的主给了我启示，异教徒并没有抵达炼金术的至高点，他依旧是‘门徒’，但是有着一位‘光阴之蛇’为他打开了空间之门。”
教皇顿了顿，继续道：
“现在还不是和高塔展开全面战争的时候，接下来的追捕之中，你就不要出手了。”
门徒和光阴之蛇分别是玫瑰学派和环学派的六阶称号，要是尼尔松真的把阿尔伯特惹急了，两位第六阶梯的强者共同出手，就算是教皇也保不住他。
尼尔松微微点头：
“遵从您的意愿，那么，那些小偷应该如何处置？”
教皇笑了笑：
“圣徒和我都不会出手，但是我们还有数十位主教在圣城之中修行，若是就连他们都拿不下几个窃贼，那也就证明了他们的无能。”
尼尔松悚然，随即感到庆幸，幸好他不再出手，不然要是真的失败了，就连他也要被教皇追责，而那些主教，要是真的放跑了圣城之中的高塔成员，没能追回贤者之石，恐怕不会好过。
虽然每一个四阶强者对于每一个势力都是毫无争议的中坚力量，但是这些主教恐怕也会被发配到偏远的教区去传教，从此远离圣城这个权利和力量的中心。
尼尔松再次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
“教皇冕下，主始终注视着您。”
教皇回了一个十字架，投影化作一道圣光消失。
……
时间流逝，日月交替，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在神性爆炸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整片树林都被神性的爆炸化作焦土。
在这两天之内，只有几个教士来检查了一遍，确认这里没有任何生命存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只有来这里捡拾垃圾的乞丐和流浪汉偶尔光顾这里，带走一些烧焦的木炭。
虽然爆炸恐怖，但是对于阿兰德区的居民来说，下一顿才是最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其它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放到一边。
“唉，这里的炭块越来越少了，能卖出去的价钱更少，很快就要没有油水了。”一个流浪汉捡起地上的木炭，叹了口气，看样子他又要找新的办法了，不然很快就会饿死在圣城之中。
“咦，这是什么？”捡起木炭，他恰好看到了爆炸遗留下的坑洞之中，有着淡淡的石榴红色光芒散发出来。
流浪汉深吸口气，能够发出光芒的东西，似乎只有传说之中的神术物品，或者是炼金物品才有可能。
“据说这里在前几天有教会的大人物在这里爆发了一场大战，难道是那场战斗遗留下来的东西？”流浪汉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在石榴红的光芒之中，一个男孩静静躺在那里，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在石榴红色之中浮沉。
男孩的皮肤白皙，容貌精致，就像是某种雕塑一般分明，很难用语言形容，近乎完美，而他的那只手掌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瑕疵。
流浪汉疑惑的看着男孩，咬了咬牙：
“算了，是个人也行，这个男的那么漂亮，卖给别人也能卖个好价钱。”
想到这里，他虽然清楚眼前的妖异，也在贪欲的驱使之下伸出手去。
就在他触碰到男孩身体的瞬间，那个男孩睁开了眼睛。
流浪汉顿时凝固，他根本无法形容那一双石榴红色双眸之中带有的东西，那是那样浩瀚，就像是纳入了一整片星空。
罗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眼前满脸骇然的流浪汉，他的声音沙哑，但却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开口。
“现在，是几月几号？”
流浪汉呆呆的道：
“青铜历法一千七百九十六年，九月十二日。”
罗兹轻轻点了点头，赤裸的身躯轻轻一震，震散了石榴红色的光芒。
他伸出手去，白玉般的手掌并拢，切在流浪汉的脖颈上，流浪汉应声倒地，过程之中没有半点反抗。
罗兹皱了皱眉，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当然，能够在那种神性爆炸之中重生，贤者之石的强大可见一斑，就算是被炸成了粉末，都能够让他重新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