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星星之火
狂信徒时隔二十几年再次出现，还聚集在离君临城很近的赫伦堡，每天给御前会议递交自己解决方案的人非常多。
每人都有显赫的家族背景，担任的官职一个比一个高，为了接近王权无时无刻都在展示自己的才华，有些为人正直，有些手段肮脏。
雷加提出的意见仅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盖有雷妮亚的三头龙蜡封，要等国王看到估计得等上几个月，甚至信件在某天就会莫名消失不见。
这段时间雷加跟随雷妮亚进行严苛的学习，还把一本史书带回了卧室，晚上抽空研究梅葛一世对付教会武装的事迹。
十几天后，杰赫里斯的回信上只写了五个字：守卫赫伦堡。
“果然和我所想的差不多。”雷加手里拿着信件，并没有灰心丧气。
雷妮亚仰卧在躺椅上，两名侍女坐着正给她洗头，她没有接过雷加递过来的信，闭着眼说道：“在你没有能证明能力的身份或资产时，想让别人认同你的决定，你就要先按照计划做一点能看得到的成绩出来。”
“我懂！”不就是投资人要先看实力吗，雷加把信折好放在她书桌上。
雷妮亚闭着眼又说道：“在维斯特洛，出谋划策的人只能作为辅助，只有掌握军队和杀敌最多的人才能得到最丰厚的奖赏，你想好你的目标了吗？”
雷加开始盘算着事成之后自己能得到多少回报。按照计划国王和许多领主都要出兵平叛，来自梦火的支援也会算到雷妮亚头上，雷加自己只有一个人。
“我想好了，至少要封个有土地的爵士。”雷加估计的很客观，并很有信心完成。
像罗伊斯·布莱伍德这种家臣，假如他是平民出身，将来也没有为雷妮亚立下出生入死的功绩，这辈子唯一能封为骑士的机会只有赢得一场比武大会的冠军。
而想要一步从最底层成为伯爵或公爵，唯有天下大乱。
河湾地的哈兰·提利尔只因把高庭献给了征服者伊耿，就从家臣大总管就一跃成为了新公爵。可惜根基不牢，政令出了高庭就是张废纸，河湾地现在是海塔尔、培克和塔利家族说了算。
“一个爵士领的产出可养不活特赛里恩！”雷妮亚感觉到人还站在那里没动，睁开眼看着雷加：“还站着做什么，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我没钱啊！”雷加还把裤子两侧白色兜布扯出来亮给她看。
等洗完头发，雷妮亚从小柜子里掏了一小袋金龙给雷加。雷加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对于平民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但这件事还得省着点用。
有了雷妮亚这笔天使轮投资，雷加就开始按照计划推进第一步。
雷妮亚当天向住在城堡里的红堡卫队和仆人们做了宣告：由于身体不适，由雷加暂时代替她处理并决定城堡防务，罗伊斯教头从旁协助。
又过了一周，聚集到赫伦堡的烂袍子越来越多，每天站在泥路上的人数却只有二十八个。
根据多吉特带回来的消息，在周围的森林以及国王大道附近分散着很多营地。他们以最少七人的团队行动，有在营地里休息的，有每天守在赫伦堡外的，绝大多数是在国王大道上来回巡逻。
被保护的商人旅人会给他们提供生活物资，信徒们美其名曰是保护过往的客商安全。
赫伦堡城墙上，雷加站在这里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路口的情况，罗伊斯和小佐罗也在旁边。
多吉特脱下便装用手朝脸扇着风：“这就是他们的维持生活的方法。商人们哪怕不愿意，看他们人多势重也会分出食物或施舍一些。”
“连续五年都没人敢在赫伦堡周围闹事，谁需要他们保护？这就是收保护费，一种变相抢劫！”雷加怒不可遏。
雷妮亚提供吃喝十几年来从没收过一分钱，她的龙梦火也威慑着匪徒不敢来闹事，民众自发拥护她，现在这帮刁民竟然敢来这里收保护费！
多吉特笑得脸上全是皱纹：“哈哈，按王国律法确实算不上抢劫，他们不动手也不说话就围在你身边，看你给不给吧。”
雷加退到城垛后面：“现在聚集的人数有多少？”
多吉特收起了笑容：“据探子统计已经超过五百，还在继续增加，还没发现‘破烂’赛拉斯和“跛子”丹尼斯的踪影。”
雷加心里稍微安心，就是要他们人越多越好，转过身说道：“罗伊斯，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罗伊斯打开脚边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一面印好的旗帜拿在手里摊开，尖盾形白色底，正中间一个血红色的七芒星，正是解散的星辰武士团的旗帜。
“我让城堡里的侍女总共缝了十面，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武器买回来了吗？”雷加其实是担心钱不够。
罗伊斯把手里的一把破剑递给雷加验货：“总共买到一百把破铁剑，东西放在地窖左侧的几个大布包里。”
雷加握着铁剑翻转查看，剑身锈迹斑斑满是缺口，有的地方甚至被锈穿了孔，砍根肉骨头都费劲，全是铁匠准备回炉再锻的垃圾货。
“很不错！多吉特爵士，你们红堡卫队有更换下来的烂木棍吗？全部给我。”雷加决定再给点添头。
多吉特笑笑：“多得很，每天训练砍坏一堆木桩和斧头，我都全给你。”
确认好了物资，雷加再次看向几人：
“今天晚上我一个人行动，先把一面旗子插到他们营地附近，再拿十把铁剑和一堆木棍放到旁边。一百把铁剑加上棍棒，我全部白送给他们那五百号人。”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我带几个卫兵跟你一起去！”一个人进到敌营岂不是找死，罗伊斯赶紧开口阻止雷加的疯狂想法。
小男孩佐罗一脸正气：“我是你的侍从，有你的在地方必然有我出现。”
雷加拍拍罗伊斯的肩膀，又轻轻踢了小佐罗一脚：“我又不是去正面杀敌，这是隐秘行动人越少越好。再说了，就算我一个人搬东西也能连续跑上十个来回不喘气，你们行吗？
罗伊斯不吭声了，他可领教过雷加的耐力。刚来当教头的时候想震慑一下雷加，两人沿着神眼湖岸跑步，自己差点累断了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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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袍子都来自平民，少数当过征召兵的会把帐篷聚集在一起，大多数只找个平坦地方随意搭帐篷，分散在森林各处，晚上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当天深夜，雷加把一面旗帜和一个大包弄到了一个营地附近。到了第二天，假扮商人的卫队士兵回来说，烂袍子只围观并没有拿起武器，旗帜也被收走藏了起来。
第三天、第六天，每隔几天雷加在深夜就会跑几趟，直到十面旗帜和武器全部送完。
天刚蒙蒙亮，几人又聚集到了城墙上方，多吉特对刚刚回来的雷加说道：“过了大半个月，旗帜全部不见了，而那些武器全部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地，雷加，你的计划不好使。”
“是吗？”雷加笑着反问：
“你的人该去森林最东边看看！昨天晚上我把东西刚放好不久，我这个烂袍子就拿着铁剑在营地里招摇过市。”
雷加说完把一件烂布袍扔到地上：“这是我昨晚顺手拿的，这群人注定要失败的地方，就是不该穿这种带兜帽的长袍！”
“如果计划成功，你的所有行动我会如实向国王汇报。”多吉特看着充满信心的雷加说道。
红堡卫队成员一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穿上袍子也不像，他目前能给予雷加的支持除了情报也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