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恩战争

南方的学城用信鸦告知全国瘟疫已过，并宣布七国正式进入夏季。

七国各地的暴乱被镇压后没有迎来和平，南方的多恩人又杀来了。

维斯特洛七国的国王有一连串长长的头衔：龙石岛之主，维斯特洛全境之王和全境人民之盾，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者。

而南部的多恩至今并没有被征服，一直以独立王国自居，多恩人反对并怨恨国王的名号中带有“七国”和“洛伊拿人”这两个并不属于他的词汇。

这两年多恩人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巨大的维斯特洛大陆最南端，被群山环绕的多恩是干旱少雨，大部分土地都是沙漠和盐碱地，寒冬几乎让沿着河流开垦的农田绝收。

多恩人艰难地挨过了冬季和疾病，沙漠地区要恢复粮食生产极为困难，一部分走投无路的多恩灾民在一个叫秃鹰王的带领下，选择了北上风暴地掠夺。

这次战争多恩国王和贵族都没有参与，事情闹得人心惶惶，是因为一个叫鲍里斯·拜拉席恩的叛徒加入了这支多恩军队。

他为了争夺风暴地公爵的继承权叛逃到了多恩，鲍里斯是博蒙德和乔斯琳的亲叔叔，对风暴地无比熟悉的他带领多恩人肆意劫掠，并扬言要夺取风息堡。

亲弟弟参加了叛乱，现今身患重病的风暴地公爵罗加·拜拉席恩去到红堡向杰赫里斯国王请命，说自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愿尽最后之力为王国解除鲍里斯和多恩的威胁。

你得到的不仅有王的许可，还有王的御剑！这句杰赫里斯在红堡大厅当着众人说的话被贵族们传遍了七国。年轻的国王将要骑上了自己的巨龙“青铜之怒”沃米索尔，率领军队和风暴地人一起出征讨伐多恩。

多恩和风暴地开战，国王也带兵亲征，博蒙德和乔斯琳，还有伊蒙和贝尔隆四人为了安全起见，又继续滞留在赫伦堡。葛拉佛·徒利也以这个理由赖着不走。

6岁的雷加结束了无忧无虑的儿童生活，进入了枯燥的学习阶段。

这个世界的知识掌握在南方旧镇的学城手中，在学城学习的人某一门知识经过考核后，就自己就能铸造学科相应的金属环，精通六门技艺后会被授予学士称号，佩戴着六枚金属环串成的项链。

贵族可以写信给学城，让他们指派一名学士到城堡做顾问，在为领主提供专业知识建议的同时，学士还要饲养信鸦用来传信，如果领主有年幼的子女还要负责教授他们文字和大陆上的基础知识。

赫伦堡废弃的书房已被收拾干净，几套小木桌椅摆放在窗户前，纳艾林学士双手举起书本将书页内容展示给雷加五人：

“刚讲完霍格家族，接下来我们看看暮谷镇的达克林家族的家徽和箴言。”

纳艾林学士将书本放到桌子上，抬起右手用手指在头顶习惯性地一抹，用沾着头油的手指翻转书页，视力不好的他又将脸紧贴书页确认内容。

“听说他不到三十岁头发就掉光了，以后绝不能去当学士！”靠在椅子上的雷加看着窗外，手搓着自己垂到嘴前的头发。

当学士要发誓放弃家族姓氏，不娶妻不生子，把一生奉献给学城服务，雷加坚定而果断地否决了这条私生子的出路。

大部头书籍是学士自己带来的，结实的棕色牛皮封套，手臂一样的书页长度，还有堪比拳头的厚度使书籍沉重无比，纳艾林学士艰难地将书本托在手上：

“达克林家族的家徽右侧是大面积的黑金相间长菱形图案，而左侧有五面白色小盾牌，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你，看什么看，就你来回答！”

博蒙德手指着自己，他年龄在五人中最大，个头也最大，纳艾林学士每次都找他。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引起注意，雷加和伊蒙两人同时坐正了身体，乔斯琳将折的纸花捏在手心，贝尔隆把偷吃的东西一把全塞进了嘴。

几人出身于王室和公爵家庭，学士依然对年纪还小的他们有足够的威慑力，之前他们也想要反抗学士不想学习，不过学士几句话就把他们怼得满脸羞红。

雷加可是安下心来学习的。自己只有领先这个世界的见识见闻，现在年龄小也没用武之地，最关键的文字和文化必须要从头学起。

极其费神的文化学习过后还要学乐器，这段时间学的是竖琴。

终于把上午的课程熬完，还没等纳艾林学士收拾书本几个小孩已经跑得没影了。

维斯特洛人们的身份等级分明，大量因功劳加封的骑士是低阶贵族，是一生都在训练职业军人。爵士、伯爵这两类拥有封地的贵族，管理着自家农业、矿业和手工业的生产。

农夫和平民被视为领主们的财产，闲时为领主劳动还得上交人头税，战时领主征召他们充当士兵，拿着劣质武器去送命。

到了公爵和王室这最高层级，堪比南美洲大小的维斯特洛大陆才7个，每家的领地有几个省那么大，分封给伯爵管理后只靠税收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少数自由民、行商和佣兵们依附在这些贵族身边生活。

学城垄断了知识和信鸦这种快速传播途径，因此想要发送信件必须通过学士。学城又只给贵族指派学士，农夫和平民根本没有识字的机会，他们能传给后代的只有种田的手艺和打猎技艺。

骑士有六艺：剑术、骑术、游泳、狩猎(弓箭、猎狗、投枪)、艺术、识字。六种技艺入门容易精通难，除了游泳，每一项技能精通后都能成为养家糊口的手段。

剑术和狩猎得请骑士来教导，艺术和识字得找学城的学士来教，学骑术得有马，高级贵族的教育在每一项上的投入更大。

午饭过后，雷加从卧室里拿着一条裤衩正准备往回跑，刚出门就被蕾妮亚一把抓住了胳膊：“午休时间你想去哪里，小硬条！”

雷加抬头：“去神眼湖里游泳！”

“有通知御林铁卫跟着吗？”雷妮亚知道雷加肯定不是一个人去。

“他们会跟着伊蒙一起过来。”雷加心想这还用通知吗，那两个御林铁卫一个人一个，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伊蒙和贝尔隆身边。

雷妮亚看了下周围没人，从身后拿出一颗脆梨塞到雷加手里：“拿着，快点吃。”

“谢谢！”雷加边吃边跑下了楼梯。

赫伦堡梅葛伯爵穷得叮当响，雷妮亚的收入只有王室提供的年金，早几年还好，在养活一大帮仆从和一条巨龙外还有余钱买衣服首饰。

寒冬和瘟疫让人口锐减，导致农业减产物价飞涨。物资稀缺价格高昂不说，现在全国各地为了种粮食根本抽不出人手，运输体系几乎中断，多数时候还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伊蒙和博蒙德四人由王室供养，雷妮亚的收入只有王室固定的年金，倔强的她也不肯向国王弟弟开口多要。

雷妮亚爱吃梨，之前她起居室果盘里的梨从没断过，她也很乐意拿来招待客人，如今她只能偷偷塞给雷加。

从前她给的梨又大又甜，现在的梨歪七八扭还带着酸涩味，雷加偷偷溜进过雷妮亚房间里看过垃圾篮，她自己已经很久都没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