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询问
不过,这下这些上古先民的画风可是彻底变了,直接由原始社会爆改成仙侠时代。
未来的奴隶制、家天下、封建王朝,还会出现吗?
现在的伏羲氏“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制度,又会经历怎样的挑战?
燧人取火、鸟巢造屋,伏羲画卦、神农尝草,黄帝作剑、蚩尤制甲……
姜煜珩想着过去与将来,在这辽阔的天地之间,发生的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禁不住胸中一热,豪气顿生。
他注视着炼气的众人,目露欢喜之色。
人族啊,期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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夋自是不知道尊贵的太一神会下界偷窥。
每日集体炼气结束之后,所有人便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已经掌握了以气凝形的窍门,然而,除了常以外,没有人能够做到像夋做衣服一样,制出有如实质的衣服。
而且,与普通的葛衣兽皮不同,这些夋以风凝聚的宽袍大袖能够完美地承载神通之力,不会使之逸散出去,造成多余的破坏。
是以,在炼气的时候,他们会穿上这些飘逸华丽得不似让人间之物的衣袍。
除此之外的时间,众人选择脱下华服,换上普通的衣物,该打猎打猎,该晒网晒网,该糅皮糅皮。
那些宽袍大袖只适合坐着或是散步时行动,不适合鸟官氏众人每日操劳。
常去往山林中搜寻猎物,而夋则是留在部落中,闭上眼睛,沟通起了神灵。
姜煜珩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立马运使起夋体内的仙光。
在夋看来,就是他心内有了求见太一神的念头,而后精神的世界中,就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辉。
周围的草木吹拂声逐渐消失,大气的移动之音也慢慢不见了。
他一个人站在清澈的水面上,远处是一片空旷的原野,漆黑的烈日悬于高天,带着空洞浩瀚的宁静之息,使万物为之静止。
习惯了天地变动、万物流转的夋对这样的世界感到很不舒服。
而后,在他忍不住要在这里使出御风之力的刹那,一道至高的身影携着煌煌光明降临了。
维岳降神,天垂其象,如日之升!
太一神的圣灵,自遥远的界外,降至人的精神世界中。
“你这边的事,我已尽知。”
姜煜珩开始了忽悠。
夋也不疑有他,只是再一次感念太一的神威,随后便向姜煜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神中的贵者,至尊的太一啊!”夋诚挚地问道,“世界发生了如此大变,我的族群该如何应对山海中的其余氏族呢?”
山海诸族,以中原的大伏羲氏联盟为尊。
无怀氏二任帝节曲的时代,女娲氏威胁帝节曲,若是继续由无怀氏担任天下共主,则女娲氏就会退出大伏羲氏联盟。为了维护联盟的统一与稳定,帝节曲不再推举本族的英杰,而是选拔了纯血伏羲氏,也就是最纯正的伏羲氏族中的一位贤德之人,伏羲女娲氏政权的第七十四任帝风和。
自此之后的数任天帝,都没有选择外传政权,帝位一直掌握在纯血伏羲氏的手中。
而今的中原天帝,是为帝风和的侄子,帝节氏。
此时的女娲氏已经宣布了独立,在宛丘西的山坡坡上建立了“女娲城”,与纯血伏羲氏分庭抗礼。
这些中原政权的迭代,本与位于东夷的鸟官氏无关,天帝之位再怎么样也不会流到他家去。
然而,世界变了。
原本的天下还能保持和平的局面,虽然女娲氏掀起了叛乱,但是各部落都独自安排生产和生活,彼此间和平共处,互无侵扰。对最高权力的执行者帝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各部落没有反抗之心,更无非分之想。
可是现在,历经了由人成为升华者的蜕变,人类的生产力发生了变化,初时现有的制度还能使和平的局面撑下去,但长此以往肯定也会做出改变,这天下还能保持安定吗?
夋决心以人的身份,带领部族走向辉煌。但天下之大,肯定不乏有人选择放纵私欲,成为高高在上的神以压迫众人。
纵然现在可能还没有人这样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的事件发生是必然的。
自女娲氏叛乱的消息传至东夷之后,夋就看透了这一点。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带领鸟官氏往哪个方向走。
说到底,他还是个年轻人,虽然身为部落的巫经历了许多,终究没有到看透世情的地步。即使推演出了短暂的未来,对山海大荒的前路依旧感到迷茫。
“这个问题……”
姜煜珩在哈拉星的本体挠了挠头,思索着适合他的答案。
“风夋,”仙光中的身影开口,大道天音如渊似海,震慑得黑日似乎都低下了些许。
“这是人的问题,应该交给人来解决。”
东君打出了一张牌,回避!无视掉对方的进攻!
丫的,他就连如今天下各部的情况、山海大荒的地理水文都不了解,没有调查,哪来的什么建议啊!
就算有建议,那也得等未来了解了人族具体的情况之后再提。
上级领导对鸟村村长的疑问表示,该干嘛干嘛去,别啥事都不干,闲着整天问这些漫无边际的事。
夋听了这句话,却不像姜煜珩想的那样失望,而是双眸闪光,燃着他看不懂的烈火。
懂了!我全都懂了!
太一神说,将人的问题交给人来解决,就是在告诉我,不必为了未来而惊慌,因为一切皆可以从“人”的角度下手。
不论世事如何变动,这一点也不会出错!
只要把握了人心,我鸟官氏便可以在山海之中立足!
姜煜珩没有心思感知他的想法,当时在哈拉星上,夋是以魂体的状态出现的,他感知夋的内心只是一个尝试,不想把他的一生都塞进了脑子里。
经历了漫长的修行,他对东君与巴德尔威权的理解越发深入了起来,对生命的态度也越发尊重,等闲不会侵入常人的思维。
tmd谁要看啊,一堆繁杂的思绪,又肮脏又纷乱!
而夋,也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敢问太一,我等应当如何祭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