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波纹气功
齐贝林是一名来自意大利的男爵。
方块花纹的礼帽，以及白色的燕尾服，嘴上两撇胡须，让他看上去骚气而不失风流倜傥。
不过，除了表面上的贵族身份以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波纹气功的传人！
“迪奥娜虽然被烧成灰烬，来自吸血鬼的威胁解除了，但石鬼面背后的制造者——柱中之人却即将苏醒。
“这是我的上师多配地留下的预言！”
“！”
看着枯枝在他手中发芽，更亲身体会了波纹能量在体内传递的感觉，大乔不禁为眼前之人感到惊异，相信了他的话。
这就是来自雪域高原的高深气功吗？
简短的相识过后，齐贝林盯上姜煜珩，话语里流露出试探的意味。
“我已经说出我的秘密，不知阁下是否能对自身来历透露一二？”
他来之前做过调查，大乔毫无疑问是根正苗红的本地英国佬，这姜煜珩却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看那副容貌和气质，明显是中原的武人，不知什么原因跟石鬼面、吸血鬼扯上了关系。
姜煜珩心念微动，脑海中关于古老之地的信息本就不全，关系到来历的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不过，这两个字说起来，却比绝大多数字眼都要振聋发聩。
“昆仑。”
他是用汉语说的。
齐贝林在雪区学艺，对汉语了解的不多，但这两个字也曾听闻过。
不仅听过，属于波纹一脉的记载里亦有这座古老之地的传说，不由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来自那个地方的修行者！”齐贝林赞叹开口，竟不再询问，开始说起自己的来意，只留大乔一个人一头雾水，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姜煜珩暗暗思忖，看来昆仑过往跟波纹一脉有联系，或许还在对抗柱之男的过程中提供过助力，不然齐贝林不会这么放心。
几人来到户外，齐贝林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展示起了波纹的妙用。
只见他长腿一甩，整个人竟跃至湍流不息的河流中央，皮鞋和水面只是轻微接触，完全没有要掉下去的意思。
源源不断的波纹正从鞋底产生，扩散至河流的远处，让他站立在水面上，造成“水上漂”的奇景。
他举起拳头，对准在石头上休憩的青蛙，快如闪电般轰出一拳。
随着一声闷响，青蛙身下的岩石怦然裂开，石子飞溅，而本应脆弱的青蛙却什么事都没有。
“波纹气功，是一门通过特殊的呼吸法在血液中产生波纹，模拟太阳能量的秘术。
“石鬼面制造吸血鬼的原理是与波纹能量相反的幽波纹，唯有太阳和模拟太阳的波纹气功方能有效杀伤吸血鬼，乃至柱中之人。”
齐贝林侃侃而谈，对姜煜珩和大乔投以认同的眼神：“以人类之躯对抗非人，我从你们身上感受到的，正是属于人类的勇气，如黄金一般的精神！
“而我要教导你们的，正是名为波纹的力量！”
多余的话省略，齐贝林手指重重戳在大乔的横膈膜上，迫使他吐出肺里的空气，以一种奇异的节奏呼吸着。
姜煜珩对他过于热烈的赞颂有些不适，安安静静待在一旁，仔细巡视大乔浑身的变化，乃至深入观察到极其细微之处。
金色的光芒从大乔身上亮起。
灿烂夺目，恍若太阳降临一般的金色，顺着他壮硕的身躯延伸，连身边的小草都被刺激得开出花朵。
姜煜珩五感此刻极为灵敏，他也想不到，习练昆仑的心意法门有所成就后，竟能让他感知到波纹独有的气息。
与齐贝林饱经磨练的波纹不同，大乔的波纹尚且稚嫩，但得益于出色的身体素质和波纹天赋，他的生命能量正不断转化为波纹。
那份坚韧的意念，也随着波纹呈现出来。毫无疑问，这就是大乔的波纹，是乔斯达家族黄金精神的承载！
姜煜珩若有所思，直接原地扎起了马步，摆了一个《紫府青阳赤明丹》中“三阳桩”的架势，口鼻之间气息若有若无，仔细听来，正是波纹呼吸法的节奏。
不仅是口鼻和肺，从皮肤到骨髓，从天灵盖到脚趾头，每一丝血肉骨骼都随着呼吸震颤起来，渐渐连成嗡鸣的一片。
他是在用类似虎豹雷音的功夫，在体内产生波纹！
光辉粲然的金芒自体内喷薄而出，笼罩周身三尺之地，给原本莹白的肌肤镀上一层金色。
他的身躯外侧好似有金焰飘飞，每一根头发丝都绽放着太阳般的光辉。
地面受到波纹冲击，产生了些许震动，一路传至远方。利物浦的市民只觉得房屋有轻微的抖动，不禁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在姜煜珩身周，空气仿佛被无形之力扭曲，层层波纹荡开，甚至有细小的石子草屑绕着波纹旋转，仿佛星辰行走在自己的轨迹上。
波纹气功将人体的生命能量具象为波纹，而追根溯源，一切生命的能量都来源于太阳。以天汉的角度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门上体天道的纯阳炼气奇功！
如果说原来的他是一块精炼的铁锭，那么现在的他，正逐渐被波纹气功铸造成高达！
无人可见的面板之上，专精一栏中，古武·三练大成的字迹逐渐变得模糊。
齐贝林和大乔在一旁看着化身小金人的姜煜珩，惊愕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jojo，你的确称得上波纹一道的天才，可姜这个人……”齐贝林胡子一跳一跳，有些词穷，不知如何形容这超出常理的一幕。
波纹的传递在液体中效率最佳，固体次之，而在空气中传递效率最差。
能在空气中造成这样近乎神迹的景象，他的体内究竟积蓄了多么庞大的生命能量啊。
齐贝林甚至有些怀疑，练了一辈子波纹的多配地上师能否拥有这么可怕的能量。
如今看来，姜煜珩给他的震撼，比起那位尊者也不逞多让。
“噗！”
姜煜珩突然张口，嘴里坚实的白牙尽数脱落，零散地落在草地上。
再然后，几乎是在转瞬之间，细密白净如编贝般的牙齿全数长回，整个过程比德芙还要丝滑。
传说佛身是一切生命中最圆满的身相，其口内上下两排足足有四十颗牙齿，洁白整齐而密，没有丝毫缝隙，上下门牙尤其白净。
姜煜珩的牙齿自行产生这样的变化，是他对肉身的打磨已臻至圆满的体现。
原胚里的宝石终于尘埃散尽，显露出耀世的光辉。
姜煜珩体表金光渐渐收拢、隐去，不再从皮肤透露出来，但实际上，他的体内仍无时无刻不在产生波纹。
只不过大道至简，返璞归真，他的波纹已经并入了生命的本能，不刻意驱动的话，并不会产生惊人的景象。
他面带微笑，目光向下一瞥。
只有他能看到的视界里，野草随风起伏，形成了几行字迹。
原本专精一栏里写着的“古武·三练大成（筋、骨、皮）”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字迹。
古武·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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