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腐化
作为一位多元宇宙级数的邪神,赛特对地球的占有欲、对人类持有的恶意,导致其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意识都在关注地球,关注人类,关注大地之上的一个个文明。盖亚对赛特十分警惕,尽力阻隔对方与地球的联系,但是西索恩、赛特等邪神仍通过种种手段绕过了大地母神的封锁,不搞破坏不舒服。
身为龙蛇之祖的赛特,便天然克制身披龙蛇之相的伏羲氏、女娲氏——除非这二族中有人超脱于龙蛇之相,否则只要祂还存在一日,就会持续不断地对他们施加影响。
尤其是现在天帝交替的时候,两族的性情变化得更为明显,他们不再顾及天帝的尊贵与神圣,连天帝之位都能拿来当做斗争的工具。
在这七年之内,帝夋入伏羲氏觐见天帝之时,他也曾借助仙光之力暗中窥视,果然被他察觉到赛特的气息。
他并非强大到能觉察龙蛇之祖刻意隐晦的力量,但曾受赛特入侵精神,留存下来的一部分高维视角,可是对赛特的气息极为敏感。
姜煜珩曾为此担心,万千图腾法相中,可有不少都拥有龙蛇的形象,要是都会被位于高维的赛特影响控制,那岂不是亲自给敌人上了个buff?
幸好在现实中,这些图腾与他的关联较深,作为图腾法相的创造者,他在冥冥之中拥有对所有图腾的控制权,赛特的力量必须先越过他才能对诸族施加影响。这便是与法术合一的武功所能做到的事情。伏羲、女娲二族受到影响,只因其神通源于基因,血脉上天然就有所克制。
也正是由于图腾的庇护之能,才使得伏羲氏、女娲氏两族的精神没有彻底异化。不过,这种精神上的异化,倒是让他想到了曾经自己见到化身蛇人的赫-特勒等人的场景。
现在想来,他那时的状态很是不对劲,尽管有大佬在东郡符召上留下后手,使得他未曾堕落为蛇人,仍然保有精神的自由,更是因祸得福享有了一部分高维视角,但他的精神切实受到了负面影响。
具体而言,便是当时自己行为的不对劲——掀起黑日之灾、覆灭克里帝国,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仅仅听到一个名字,就离开了大罗天,覆灭了一方宇宙霸主,虽然克里帝国不是啥好东西,符合他的正义执行标准,但那些接近心血来潮的想法、动机,真的出自于自己的内心吗?
还是被蛇神扭曲了部分思维的结果?
姜煜珩检视了一番自己的神魂,并无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心底暗暗对这件事小心起来。
不过,联系往往是双向的,赛特对伏羲氏、女娲氏施加影响,也代表着他们或许可以通过其间的联系反向操作,尽管一群只能算初步建立了超凡体系的凡人几乎什么都做不到,但有姜煜珩在背后就不一样了。
从前姜煜珩龟缩在哈拉星不出,黑日之灾的名声在宇宙里掀起轩然大波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只留下渗人的黑暗盘踞在永夜天国周围。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在大罗天都能被赛特找上门来,还不如待在哈拉星,有着整个克里帝国的灵能加持,除非赛特真身驾临,否则仅凭祂渗透进外界的力量,根本无从下手。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在哈拉星习练法术、钻研武艺,练级练个上万年,当一名plus版的十里坡剑神,等出来后弹指倾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小小赛特玩弄于鼓掌之间,岂不美哉?
三万年的任务时间,被他挥霍得还剩一多半,虽然光靠这么点时间练级,不够他成长为多元宇宙级数,按照中天界的标准起码七星级的强者,但足够他触动位于太阳内的漫威版神净讨魔——阿图姆。
然而,随着夋无意间闯入哈拉星,他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
时间发展至现在,他靠着仙神级别的惊世智慧也酝酿出了一项绝妙的计划。
“这项计划,可是要落在伏羲、女娲二族身上?”
空茫的云天之间,飞翔着一只庞大的神鸟,身缠玄黄,日纹三足,翼展超过数十米,正是鸟官氏如今的图腾法相,金乌!
在它的背上,坐着帝夋、常羲等一行人,约莫有几十号,都是此次前去为新帝太河庆贺的成员。
帝夋闭目凝神,进入了精神交汇、人神互通之所,询问着姜煜珩。
他只知道太一神有一位无比忌惮的大敌,那是天地生出的邪魔,人族的敌人,在遥远的过去由于掀起灾劫而被流放,是杀戮的起源、吞噬生灵的龙蛇……
基本上,除了名字以外,姜煜珩啥都告诉他了。当然,在他的讲述中,将盖亚换成后土,西索恩换为冥神,阿图姆则是大天鸡——所有要么希腊,要么埃及风格的名字,都被他换成了上古先民容易接受的版本。
“不错,”徐徐吞吐着浩大之风的黑日下,姜煜珩霞衣飘飞,金赤的眼瞳倒映出外界的景象,“要论联系之深,这两族在山海内无出其右,虽然现下被污染得有些心黑阴毒,但正好适合我的计划。”
帝夋点点头,想起了曾经见到的那个心思诚挚,外冷内热的年轻人,不由得心生感慨:“也不知太河他当上天帝是何感受,那龙蛇魔神万一连他也腐蚀了……”
“他倒是还好,那魔神对伏羲、女娲的影响并非刻意,而是自然的高位者对低位者的同化。太河精于炼气,身覆图腾,先天的神通运用的倒是不多,没受什么影响。且别管他,我传你的黄金回旋练的如何了?”
“那就好。”
帝夋安心下来,又感叹道:“这名为【黄金回旋】的功夫名字古怪,但玄妙非常,神鬼莫测,似藏有天理。尊神传下此技三日,举族之中,也只有常有些许头绪,连我都不得其门而入。可是我等基础有所不足?”
他阿母的,太一啊,你这玩意儿太难了,不会有什么前置条件没告诉我们吧?
姜煜珩呵呵一笑,反手将他推出这方世界。
“等晚上再说吧。”
帝夋心神自精神的浩大世界中脱离,睁开眼睛,俊目看向下方的山川江河。
在茫茫大地之上,伫立着一座繁华富丽,修筑得仿佛天宫仙阙一般的城市。
羲皇天都,宛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