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箭三雕
白嫣然见白大老爷惶恐地退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朝廷专用的印章出现在月光下。
她慌乱地退后。
赈灾粮的事情,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事关温声声,她特意打听一二,却不想装赈灾粮的袋子出现在白家。
白大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门外大喊:“来人,来人……”
守在外面的长随闻声快步进来:“大爷,怎么了?”
“你,你去看看,上面写着什么?”白大老爷的手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东西。
长随觉得奇怪,快步走过去,待看清上面的字,刚要喊出来,被白大老爷踢飞:“混账东西,闭嘴。
去,去请老太爷来。”
长随吓地往外跑。
白大老爷撑着身子,站在门边,片刻缓过神来,恶狠狠看向白嫣然:“今日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快滚。”
白嫣然攥紧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
待出了院子,惶恐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随后融入夜色。
白老太爷已经睡下,听到小厮的禀报,披上衣服赶过来。
“怎么回事?”白老太爷入门便看到地上的袋子,脸色大变,“赈灾粮的袋子怎么会在咱们府上?”
“我也不知道。”白大老爷闪身闪躲,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晚上睡不着,就带着人在府中转,不知不觉来到这处荒废的院子,见里面有白色的东西,儿子就进来查看,没想到居然是赈灾粮的袋子。
父亲,这袋子不是应该在温家的仓库吗?怎么会在咱们府上?”
“我也想问,这种要命的东西,怎么会在咱们府上?”白老太爷在原地徘徊,心里惴惴不安,“这事十有八九是郑家对付安乐县主,我还想,大理寺彻查温家仓库怎么没找到证据,没想到,证据居然在白家。”
“父亲的意思是安乐县主早有察觉,暗中将东西扔在咱们这?”白大老爷脑子一片混乱,明明渔翁得利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主角。
白老太爷在屋内走来走去,脑子飞快旋转:“不是安乐县主就是郑家。他们斗与白家何干。不对。”他一激灵,“京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件事,怎么会没人察觉?”
白大老爷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MD,都想渔翁得利,咱们就活该成为牺牲品?”
此时,白老太爷反倒没那么焦躁。
他摩挲着指尖,眼里满是算计。这件事不怕查,就怕不查。
“安乐县主可以把东西处理掉,咱们何尝不能。”
白大老爷凑近:“父亲的意思是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白老太爷点头:“外面盯得这么紧,却没找上白家,说明有人在帮咱们,既然如此,白家还有机会。”他俯身在儿子耳边低语几句。
白大老爷脸色大变,扫了眼四周:“父亲,那些人不能动,万一被人发现,白家就完了。”
“有什么能不能,都到这时候了,救命要紧,你去。”
白大老爷看了眼地上的袋子,心一横,吩咐长随把袋子都收好。
白老太爷看着荒草丛生的院子,心里思忖着是谁在帮白家。
夜风浮动,树叶随风而起,隐在暗处的萧殁和温声声不动声色地离开白家。
“已经派人跟着,只要暗中的人动,就能确定白家。”萧殁拉着温声声走在阴暗的小路上。
白家隐藏得很好,一直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隐藏在京城的棋子。
温声声提醒他,可以趁机诈一诈白家,没想到真的引出背后之人。
“人只有感觉到危险才会动用底牌,朝臣与藩王勾结,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满门抄斩。”温声声额前的碎发在风中飘动,如行走在云端的仙子,“白家在京都风评太好,没有十足的证据,只会冠上仗势欺人的帽子。”
发现赈灾粮后,温声声便让大哥替换装粮食的袋子。
换下来的袋子如何处理便成了难题。
温声声沉思许久,才想到一箭三雕的法子。
萧殁看着神采奕奕的小狐狸,嘴角忍不住上扬:“既回击郑家,又能查出白家背后的主子,还能白得一批粮食。”
温声声眼角染上桃花,任由萧殁靠近,轻柔魅惑的声音萦绕在两人之间:“我的侯爷,合作愉快。”
萧殁喉结滚动,从未有过的燥热在某处滚动,嘶哑低沉的声音随着夜风晃动:“这里离侯府近,要不要洗个澡?”
大理寺是赵信德的地盘,温声声进去并没有受什么罪,牢房虽是最好的,可夏季总归有诸多不便,其中就包括洗澡。
温声声低头闻闻自己,衣服都有股馊味,她有些犹豫。
“放心,我命人做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没人会发现。”萧殁眼睛盯着她的唇畔,似乎只要对方开口,他就立刻将人扛回去。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一个‘好’字落下,萧殁揽住她,原地消失,疾风吹过地面,仿佛从来没人落下过。
大理寺接到举报,赵信德带着人闯进郑家,很快在荒废的院子里找到赈灾粮的袋子。
郑老太爷看到袋子,直接晕过去。
郑家乱成一团,证据确凿,赵信德将郑老太爷和郑大老爷带走,命令郑家交出赈灾粮,否则满门抄斩。
事情终于落下,朝堂闹成一团。
有人替郑家开拓,只见袋子不见粮食,是被人诬陷。有人借机围攻大皇子,说一切都是他指使。
更有人扯出其他几位皇子,总之当日的朝堂鸡飞狗跳,胡乱攀咬。
皇上看着乱糟糟的朝堂,身体感觉被掏空。
这就是他治理下的官员,各怀心思,恨不得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皇上眸光落在一言不发的萧殁身上,眼底的失望更甚。
朝臣们都不想放过机会,十几年前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就像一滴冷水落入滚烫的油锅里,谁都别想好。
“好了。”皇上怒吼。
嘈杂声瞬间消息,众朝臣齐齐低头。
大皇子率先跪下喊冤:“父皇,儿臣冤枉,郑大人虽是儿臣的外祖父,可这些年,儿臣与郑家来往甚少,一切都是郑家擅作主张,与儿臣无关,还请父皇明察。
不过,未能发现郑家的野心,是儿臣的失职,儿臣愿意受责罚。”
此事与他无关,主动承认错误,给皇帝台阶,反倒会留下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