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造谣成本低
韩真真微愣,不明白栾颂的用意。
钱氏看到栾颂,蹙眉,女儿的计划她知晓,可事情似乎超出她的预料,不但温声声安然无恙,连栾颂都好好地站在那。
那刚刚的声音……
她看向女儿,韩真真也一头雾水。
以防万一,药一半下在茶水里,一半在熏香里,二人不可能知晓。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栾颂大步走到韩真真面前,怒目而视:“韩大小姐,是你派人给我送请柬,也是你让我在此处等,没想到,你居然派两个婆子羞辱我,真当我栾家好欺负?”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韩真真回过神,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我怎么会给你送请柬,我根本不认识你?”
她倏然想到什么,指着温声声道:“你们是旧相识,定是她给你的。”
温声声挑眉,不解地看向韩真真:“韩大小姐这话说得可笑,你不认识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他是栾家三少爷,你们一起长大,怎么会不认识?”
温声声听到栾家三少爷,疑惑的上下打量栾颂,片刻后,兴奋地走到他身边:“你真的是栾颂,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哭包?”
栾颂羞恼地别过头:“什么小哭包,都多久的事情,你还记得。”
“是很久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你六岁的时候,没想到能在京城见到你。”温声声语气里满是感慨,随后不解地看着他,“栾家有家训,子孙不得入京,你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栾颂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她:“有人给我传信,说你被人威胁。我本来是不信,有紫衣侯护着你,谁敢动你。没想到三日后,又有人给我传信,说太后赐婚你拒绝,温家危在旦夕。
温伯父温伯母待我如亲子,祖父和父亲商量后,派我来京城一探究竟。后来有人贩卖韩家的请柬,还说你会来。我觉得奇怪,猜测有人还害你,便将计就计进了韩家。”
众人听后,再看韩家母女多了几分异样。
她们都在后院生活,这种手段见多了。
没想到书香门第的临邑韩家,也这般龌龊。
好在安乐县主出去找人,要不然,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
“你,你胡说,明明是你贪恋旧情,擅闯韩家,还敢诬陷……啊……”
温声声不等韩真真说完,一巴掌甩过去,随后接过如冰递上来的帕子,慢悠悠地擦手。
韩真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里急的委屈爆发:“温声声,你敢打我,萧哥哥不会饶过你。”
钱氏假模假样地护住女儿:“安乐县主,怎么能无缘无故打人。”
“无缘无故?韩夫人没听到吗?”温声声甩掉帕子,直视她们母女,“刚刚韩大小姐说贪恋旧情?你可知诬陷县主是什么罪名?”
韩真真躲在钱氏怀里,恶狠狠瞪向她。
钱氏身子微颤,神色不改:“是小女口不择言,韩家定会登门道歉。不过,栾三公子诬陷小女,我们必会追究到底。”
“自然要追究,可我信不过韩家,我要报官。”温声声将两张纸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冷笑道,“这纸带有一股清香,想来价值不菲,还有这墨,是上好的松墨。”
说话间,小绿从她腕间滑动,众人见状吓得退后几步:“这条蛇可以追踪任何气味,只要让它闻一闻,便能找到凶手。”
温声声嘲讽看着韩真真:“韩大小姐,你觉得呢?”
韩真真看到那条蛇,早已没了血色,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慌:“安乐县主要报官,与我何干,你们在韩家……”对上温声声冷冽的眼神,私会两个字到底没说出来。
“既然韩大小姐,没……”
“不行。”钱氏从震惊中回神,压下心中恐惧,“都是误会,何必闹大。”她伸手扯韩真真,“还不给安乐县主道歉。”
韩真真上前一步,脸上写满不悦。
温声声不等她开口,冷笑出声:“诬陷县主,韩夫人觉得一句道歉就能了事。更何况,谁带栾颂到此,还没查清楚。”
别人不知道那张纸的来历,温声声和栾颂身为商户怎么可能不知。
纸上有淡淡的竹香,是临邑的特产,还有最近京城流行的松墨,处处都指向临邑韩家。
这件事即便最后不了了之,临邑韩家的声誉也会受损。
书香门第声誉是立命的根本,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玷污,都会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钱氏知晓,可韩真真不知。
“安乐县主打算怎么办?”钱氏感觉头大,事情牵扯到韩家,她不得不谨慎。
温声声反问:“事情发生在韩家,且与韩家人有关,韩夫人问我如何处置,我是受害者,不是韩家人。”
“发生何事?”一道冷肃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见一袭天青色长衫的紫衣侯站在月亮门外,身边还站着位清俊的公子。
温声声看到萧殁身边的韩正荣,不由攥紧帕子,他怎么来了。
众人惶恐地退后,让出一条路。
萧殁快步走到温声声身边,上下打量确定没有受伤后才开口:“听说你在和人私会,我来看看对方是谁,有没有我长得俊美。”
温声声淡然地指了指身边的栾颂:“哦,这就是。”
栾颂躬身行礼:“草民见过侯爷。”
萧殁挥手,扫了眼院子里的众人,语气里带着寒意:“既然是私会,你们可看到他们共处一室?”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
“可看到二人衣冠不整?”
众人摇头。
“可看到二人有亲密的动作?”
众人再摇头。
萧殁嗤笑:“什么都没有,现在造谣都这么不负责任,只凭一张嘴?”
众人唏嘘,后悔看热闹,也替韩家捏把汗。
真看到什么还好,正如紫衣侯所言,什么都没有,只凭年少的几面就说有旧情,那全京城的公子小姐岂不是都有旧情。
“表,不,侯爷,这件事都是误会,是韩家管教不严,稍后定给侯爷和县主一个交代。”韩正荣正色地行礼道歉,“还请侯爷看在姑母的面上,给韩家解释的机会。”
“机会?”萧殁从温声声手中拿过纸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种手段也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