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欺负
柳欣鸢出了南宫雨辰的别庄,想抬头看看这庄子叫什么,却发现庄子的名字竟然被遮住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她皱了皱眉,但也没有细想旁人想要掩盖的事情。
“这庄子本不是公子的,不过现在是了,他正想改了名字,所以盖住了原来庄子的名字。”
她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听着这冷冷的声音,就知道是见墨。
柳欣鸢回过头去,看着他从外面往这边走,不免很是稀奇,“见墨先生,你怎么从那边走过来了?”
见墨一怔,对于她的称呼有些好笑,他回答道:“公子叫我送柳姑娘回去,故此将马车牵了过来。”
言罢,身后果然出现了马车。
柳欣鸢一阵无语,心里不太懂南宫雨辰怎么想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也替我转告南宫公子,我不是什么弱女子。”柳欣鸢有些无奈地笑着。
见墨也没强求,侧开了身子。
“那姑娘请吧。”
她看着见墨身后的大道,七拐八绕,一时间犹豫了。
实话实说,她不认路。
“见墨先生,还是要麻烦你送一下我这个弱女子。”柳欣鸢立刻改了话头,一点儿都不觉得打脸。
见墨带了点儿笑,只不过转瞬即逝,随后扶着柳欣鸢上了马车,送柳欣鸢回家。
而陈蕊和柳仁德,早在柳欣鸢离开不一会儿就回家了,他们也看到了留在桌子上的字条,陈蕊看着,很确定这并不是柳欣鸢的字。
“这瞧着就不是鸢儿的字迹,只不过鸢儿应当真的出去了。”陈蕊只是看一眼,便确定下来。
她认得这种字体,叫做瘦金体,这样漂亮的字体她曾也想练习,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练出来而已。
“这字看着倒是像男子的。”柳仁德皱着眉说着,抬头看着陈蕊,满眼担心。
她立刻宽慰:“鸢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一定是有分寸的。”言罢,拍了拍柳仁德的肩膀。
他最后也没说什么,默默将这纸条放下。
“我出去买两条鱼,等鸢儿回来了,熬鱼汤给她喝。”陈蕊说道,柳仁德应了一声便先进了厨房烧火。
村子里有卖鱼的鱼贩,买了鱼再回来,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拎着鱼正往回走,竟然瞧见了张秀秀。
陈蕊紧了紧手里的鱼,很是紧张。
那边张秀秀来,本来是想要警告一番他们大房最好安分嫁女的,只是没有想到在门口碰见了陈蕊。
张秀秀瞧见了陈蕊手中拎着两条鱼,不免嫉妒的很,毕竟这些日子一直看他们吃的不错,看起来日子也过得很好。
她又想起来上一次的事情,地契还在他们手上攥着。
“哟,这是买鱼去了?”张秀秀走过来问道,陈蕊也如柳欣鸢一般,一眼注意到了张秀秀耳上的耳环。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是,最近仁德和鸢儿都累了,熬点汤给他们补补身子。”陈蕊回答,说着又攥紧了手里的两条鱼。
她想起来鸢儿教她的,要她记着被欺负了要学会抗拒。
张秀秀冷哼一声,上前来伸手要抢鱼,被陈蕊躲开,张秀秀愣了愣,没想到张秀秀竟然还会躲,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一家人补什么身体,有什么好补的,快把鱼给我,我们家大龙要长身体,义德正当着掌柜,才是最需要补身体的。”张秀秀叫到。
陈蕊退了半步,“不,不给,鸢儿和仁德也需要补。”
她虽说声音有些弱,但是到底还是学会反抗了,张秀秀可见不得这个,直接上手抢走了陈蕊手里的鱼。
“我都没嫌弃你这鱼是不是来历不明,你竟还不给我?”张秀秀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身上,仿佛嫌弃什么似的。
“谁知道这鱼是不是你重操旧业得来的东西呢。”张秀秀一边鄙夷,一边趾高气昂的拎着鱼离开了。
陈蕊也没敢出声叫住,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了。
她这歌女身份,看样子是要跟着她到死了,不论何时何地提起来,便都是叫她无地自容的。
陈蕊觉着鼻子一酸,有些想哭,可是耳边响起了柳欣鸢的声音,她道哭解决不了问题,还伤身体,没必要哭。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把那点儿泪珠压了回去。
是了,鸢儿说的对,没什么哭的必要。
回去之后,柳仁德看到陈蕊手里空空如也,有些奇怪,“不是出去买鱼去了吗?怎么也瞧着没买?”
陈蕊闻言,眼神暗下来,柳仁德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丢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无妨,快喝点儿茶歇一歇,在外走了一遭,可是累了?”
她看着柳仁德这样担心,不免笑了起来。
“没事,不累,我给你去做饭。”陈蕊喝了一口茶,笑了一下,起身进厨房里面。
柳仁德看着她进去之后,笑容也垮了。
有些事情的确是他不够强硬,若是他愿意强硬以对,或许他的妻女就不必受这样的欺负了。
午膳柳欣鸢并没有回去,她和南宫雨辰当时正在梅院中,看已经枯萎的梅树。
等到见墨送柳欣鸢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引起柳仁德的注意,他到了外面去看,竟瞧见柳欣鸢被一个陌生男子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
柳欣鸢看到了柳仁德在门口,惊喜的喊了一声:“爹。”
但是柳仁德却并不高兴,一脸警惕的将柳欣鸢拉到身边,盯着见墨一脸的不友善。
见墨看着柳仁德,只觉着有些无奈。
“告辞。”他什么都不能说,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便准备转身。
柳欣鸢朝着见墨欠了欠身,见墨见鬼似的立刻上了马车离开,生怕慢一步被鬼追上似的。
柳欣鸢很是奇怪,但也没多想。
回过头去,竟正巧对上柳仁德的黑脸,一看便是误会了她和见墨的关系。
此时柳欣鸢虽自顾不暇,但是竟还有心思心疼见墨,觉着他背了锅。
彼时她不知为何会觉得见墨在背锅,此后想起来,就觉着,或许她那时候就已经对南宫雨辰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