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前因后果
“哎，鹿七老哥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个故事。”洪大为看见鹿七神情激动，有些无奈。
“很多年前，我师父有个好友，很好很好那种。”
“后来呢，他死了，在死的时候，和我师父做了一笔生意。”
“我师父这个朋友，这一辈子过得很苦，幼年丧父母，中年又妻女尽丧，最后落得个孑然一身病亡的结局。”
“他呢，临时之前，和我师父做了一笔生意。”
“这个生意就是，这一世，我师父保他顺遂幸福，作为交易，他会在这一辈子成为赊刀人。”
“而你的儿子，就是这位前辈的转世。”
“鹿七老哥。”洪大为看着鹿七，神色非常严肃：“你猜我师父的这位朋友，上一世为何落得那般结局？”
洪大为看着鹿七，一字一顿的说到：“因为，有些账，就算是死了，也要还的。”
“鹿七老哥，你也有些账。”
鹿七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
“不然你以为你为了这辈子注定无子？”
“你也有些账，只不过这辈子，是你最后的偿还了，过了这辈子，你便能了解因果。”
“所以你这辈子，注定是无子的。”
“但是机缘巧合，你遇见了我师父，然后和我们赊刀人做了生意。”
“而我师父那个朋友，也就是你的儿子，他的债还没还完。”
“是那种生生世世都还不完的。”
“他注定了要一直那般下去，哪怕我师父，倾尽全力，也只敢说尽力而为。”
“说得直白点。”
“那就是，你的儿子，注定克父母，克妻女。”
“不出几年，你们夫妻二人必有生死大劫，且只要他不离开，劫难便绵延不绝。”
“不死不休！”
鹿七变得沉默起来。
他又掏出了他的老烟枪。
许久，这个老父亲才缓缓开口：“你们是高人，我不懂你们说的因果，报应什么的。”
“但是我知道，我作为一个父亲，如何能轻易放弃我的孩子，哪怕他注定克父母，难道做父母的就要抛弃他吗？”
“换做你，你会吗？”
洪大为有些愁眉苦脸。
“鹿七老哥，这不是抛不抛弃的问题，是这个孩子你们养不住。”
“你们不能养，会害了你们的。”
“等下。”宋修突然开口：“洪大为你其实是想收这个孩子做徒弟对吧？”
“成为赊刀人的传人？”
“没错。”洪大为点点头：“同时也是为了和这位前辈了却因果。”
“那我们何不看看狗蛋的意见呢？”
宋修说完，努努嘴。
远处。
狗蛋娘带着狗蛋正回来。
“宋小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洪大为带着狗蛋去村里溜达了。
鹿七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特别是最近几年，我老想起那个怪人。”
“像是在提醒我，该还愿了。”
“就像是，我对菩萨许了个愿，应验了，现在要还愿了。”他神色有些落寞：“这鹿王村虽然不好，可靠着这大山，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跟那汉子去走江湖。”
“保不准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再说了，我也不想狗蛋吃苦。”
宋修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赊刀人没有必要欺骗鹿七。
他们若是想收徒弟，有的是人愿意。
赊刀人，天地间最神秘的人之一。
他们到处跟人做生意却不收钱，而是留下一句谶语，然后在谶语应验的时候，便回来收债。
而当年，鹿七得那句谶语就是。
村结因，子了果，父子分！
这就是鹿七得的那具谶语。
“鹿七老哥不必难过，等狗蛋回来再说。”
“不过鹿七老哥倒是不用担心狗蛋吃苦，赊刀人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这天下，也没有人敢为难赊刀人，他们身上缠着因果，寻常人是不会招惹他们的。”
宋修没有骗鹿七。
赊刀人手段神秘莫测，寻常人断然是不敢轻易招惹的，因果这东西，玄之又玄，越是强大的修行者就越是忌讳。
“把，我要跟洪大叔去走江湖！”
不多时。
狗蛋回来了。
这个孩子但是在死人沟都被吓傻了，后来还是那位老先生给连夜招的魂。躺床上睡几天之后又生龙活虎。
狗蛋的脸上有些兴奋。
大概这孩子现在根本不清楚赊刀人是什么，只是觉得走江湖很酷吧。
鹿七沉默了。
狗蛋娘这时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一直都习惯了听自家男人的，所以这时候看向了自家男人。
鹿七用了很久的世间，才做了决定。
“狗蛋可以和你去走江湖，但是他三年得回来和我们过一次年。”许久之后，这个父亲才向那赊刀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
“别说三年一次，一年一次都行！”洪大为为防止多生事端，连忙答应。
这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宋修没有细问，但是想必狗蛋身上必然背了很多可怕的因果。
他一世世的凄惨命运，都是在换前世的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就当是狗蛋跟人学艺，既能了解赊刀人和狗蛋之间的因果，又能反之狗蛋身上的因果害了鹿七夫妇。
相较于这些。
鹿七更加好好奇的是赊刀人。
传闻。
赊刀人做的生意越大，牵动的因果越是可怕，从中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大！
传闻中。
赊刀人又一个祖师，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操作，最后居然赚来了一个小国。随后，他又在那个小国通过各种手段牵扯因果，那个小国在他的手段下变成了他的金矿，可以说日进斗金。不过三十年时间，那位赊刀人的祖师就一步步的从一境，变成了九境的大修行者。不过这背后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代价就是那个小国在他的手段下，变成了人间炼狱。
那位赊刀人的祖师最后也付出了代价，被一个西游至此的和尚打杀了。
而那位祖师犯下的罪孽，也让赊刀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赊刀人就此没落，最后销声匿迹。
所以宋修想知道，赊刀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他只是在镇魔司看过一些这方面的杂闻，其实对这些人了解得并不多。
可惜洪大为这家伙鸡贼得很，无论宋修怎么旁敲侧击，这家伙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