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逃
戴凯有些焦虑，来回踱步。
「你说，打开门会不会是一堆光膀子的人，我又没有手铐，抓不过来咋办？」
他又嘀咕道：「女的我也不方便啊，你也得进去。」
看他实在紧张，我宽慰道：「你就去探探情况，不行就溜出来。」
我堵住他继续侃侃而谈的念头：「这是你当警察的必经之路。」
月隐入云，走廊里只剩下微弱的灯，戴凯坐电梯，我依然走楼梯。
手机充了一下午电，现在有些发烫。
周围黑暗，只有1603的灯亮着，像一只潜伏在暗夜的凶兽。
我躲在老地方，看着戴凯拨打电话，他时不时的朝我看过来，把紧张写完了脸上。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戴凯装模作样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装，门轻轻开了。
一双手把戴凯拽了进去。
接着就是等待，一分一秒都过的极慢，我焦灼的盯着门口，生怕出什么事情。
大约过了十分钟，戴凯打开门，快速地招手：「快来！」
我松了口气，跟着他进去。
苏月的房间和上次来没什么两样，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戴凯指着柜子小声说道：「卧室门是锁的，还不清楚情况，你先躲这里。」
我握紧手机，按他说的做。
柜子里勉强能蹲一个人，里面有股鞋臭味，底下是双男士的鞋，微微透个小缝，能看见客厅的沙发。
苏月这个澡洗了二十分钟，戴凯坐在沙发昏昏欲睡。
「弟弟，喏。」苏月裹着浴袍，伸出白皙的手，嘴角挂上笑意。
戴凯机灵，放上去五百块钱。
苏月面色淡下：「你是大学生吧，还想着这些？」
苏月不笑得时候，梨涡变小，眼神冷淡，浑身上下透着疏离。
我紧张地用一只眼看着外面，见戴凯不说话，苏月就低下头，把浴袍解开，对戴凯吹气。
这一幅香艳至极的画面，戴凯却急忙别开脸不去看。
苏月愣住，眉头蹙起，往下看了看，惊诧莫名：「你不行？」
戴凯面色发红：「我行！哎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我找我表哥，个子和我差不多，戴眼镜，应该是前天过来的。」戴凯小心的比划着，苏月慢慢拢起浴袍。
她笑了：「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我表哥跟我说的。」戴凯把身子也转过去，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模样。
苏月举着500块钱：「那你还给钱？」
戴凯是真的惋惜：「就当借的吧，虽然非常时期是难，但你也不能不自爱啊。」
我能清楚的看到苏月面无表情的脸，她冷声道：「你表哥早就走了。」
「你也滚吧。」
戴凯被她连拖带拽地赶了出去，我暗暗地放下心，打算等苏月进房间时我再出去。
戴凯走后没多久，苏月发呆了一阵，才拨打下一个电话，用的是录音。
我难耐地摁腿，小心地呼吸。
半晌，电话响起，苏月去开门。
男人身量矮小，和苏月差不多高，卷发稀疏，一来就迫不及待地抱住苏月，对其上下其手。
苏月笑容满面，直呼慢点，两个人扑倒在沙发上，男人解开裤子，埋在苏月身上。
慢慢的，我觉察出不对劲，苏月的手在桌子上摸索着什么，半晌，拿出一管针筒。
她准备扎进男人的背上。
不好！我刚想出声提醒，只听见卧室门咔嗒一声，走出来一个熟人，是巡逻员王哥。
苏月动作不停，针管狠狠扎进了男人的身体。
男人在那一瞬间仰起脖子张大嘴巴，随后无力的垂落。
巡逻员王哥对此见怪不怪，帮苏月把男人从她身上抬起来，然后用绳子绑得紧紧的。
苏月淡定地穿衣服，王哥也不看她，二人的关系不算亲密更像是合作伙伴。
「王鲁，还剩最后一个。」苏月冷静的说道。
我捂着嘴不敢出声，悄悄地打开摄像头对准缝隙，等待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过了十分钟，男人有苏醒的迹象，苏月却突然戴上了口罩。
等男人睁开眼，看见王鲁眼里闪过疑惑，待看到戴着口罩的苏月时，一双眼睛惊恐无比，眼珠子恨不得要瞪出来。
他看见了什么？苏月的口罩上有什么东西吗？
而王鲁却用一种回忆的目光看着苏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不容我细想，苏月拿起匕首，朝男人的下边刺去，后者因为嘴被封住只能发出惨烈的呜咽。
王鲁拖着男人超厨房走去，苏月把电视打开，电视声音不大，但他们进了厨房后，几乎没有声音。
我怀疑厨房装了隔音的东西。
苏月起先坐在那里看电视，我趁着电视声音变换了坐姿，渐渐的，我听到不对的地方，有细微的类似剁肉的声音响起。
苏月起身，我慌神看去，她朝着鞋柜走过来，我的视线扫过下面的男士鞋，这不会是王鲁的吧？！
苏月在柜子前站定，头顶悉悉索索，是手套。
我吓得一身冷汗。
戴好手套，苏月也去了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它不像牛肉羊肉那样，而是比后者更加难闻万倍。
尤其是当我有了猜想后，是更加强烈的心理反胃。
怪不得上次来她家窗户大开，清新剂的味道那么重。
我只能忍住，用手紧紧捂住嘴巴。
厨房门关上，动静变小。
这里的一分一秒才是真的难熬，我不敢出去，怕和他们撞上，只能等。
我就在这种恐惧的环境里待了2个小时，时间显示3:00，王鲁终于出来。
他提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离开，我不想猜测里面是什么，只咬着自己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
王鲁一走，苏月开始拖地，然后大量地喷空气清新剂，幸好窗户就没关过，这让味道没有那么重了。
接着她开始洗澡，随后回到自己卧室，将门反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我才好似活过来了。
那么接下来，我要趁苏月熟睡的时候，离开她家。
前提是，不惊动这个可怕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