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可托海的宝藏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还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

我不知道多少人是因为听了这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慕名而来的XJ，但至少可可托海的商家很有想法，在步行道的小角落架起三脚架，摆放音箱、吉他，招揽游客在这里假唱，录制视频一键发送抖音或是视频号。

尚未正式进入地质公园范围，一路上就有卖宝石的各种摊贩。可可托海宝石种类丰富，其中最有名的、产量丰富的要数海蓝宝了。淡蓝色橄榄形，晶莹透亮，不识货的我只看不买。

黄宝石、石榴石、电气石、云母、长晶石、方解石、碧玺、各种矿石……我需要向初高中地理老师忏悔，几乎没几个认识的，只能阅读一旁的文字。不经意之间，被一串廉价的虎眼石吸引。每颗球形的虎眼石珠珠，都像是一颗颗星球，深浅相间的环形纹路，那是自转形成的地貌。迎着阳光，仿佛猫眼一般的反光。灰色与黄色的色斑，让人联想起伏的山峦或是被小行星砸出来的陨石坑。

可可托海景区内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核心景区神钟山也不过尔尔，环绕在扣在地面的大钟周围的溪流，确是很清澈，碧绿如翡翠。额尔齐斯河水透彻见底，河道内有红、黄、绿、灰、褐……各色石块，感兴趣的朋友在河边一蹲就是半天，寻宝之心人皆有之。

而我的寻宝之旅，发生在“111”——这是个代号，地图上找不到的，可可托海矿山公园内的3号矿坑。以同心圆结构分布的矿脉一共有六层矿井，目前只开放了最上面的两层供游客参观。这里含量最高的是铍，其次是锂电池、核潜艇用到的钽铌、铯。记忆力残存的化学知识提醒我，锂钠钾铷铯是不稳定的，部分矿石含有放射性物质，要小心谨慎。而逻辑却又在一旁嘲笑：能开放给游客参观，放射性伤害微乎其微，毕竟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整天在这里上班呢！

戴上安全帽，随着解说员走进暗无天日的矿洞，感受几十年前在这里用命工作的旷工的生活环境。阴暗、潮湿、随时可能塌方，毒气、缺氧、得不到光照……为了使命？为了目标？为了什么而在这里奋斗数十年呢？敬佩他们自我奉献精神的同时，也在怀疑用稀有资源偿还苏联债务的行为，是否有更优解。

矿洞内的头顶、脚底，常有薄如纸片的银白色晶体。四周被灯照亮的岩壁，像满天繁星一样反射无数点状的光，恍惚以为自己身处宇宙，沿着黑洞的频率飘向深邃的远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通气井从地下通向地面，以保障井下氧气流通。

FY县境内的山脉，几乎处处都能看到反射的亮晶晶的矿石，色彩绚丽的土地上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宝藏，难道这就是“富蕴”得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