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童年的载体，可以是花，草，老房子。

在山脚，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它流出大山，汇合大江大河，最后流入大海。

在靠天吃饭的农村，这条小河养活了河两岸的祖祖辈辈。

从阿玉记事起，就有许许多多关于河的事情发生。

每年到了夏天，由于天气炎热干旱，导致每家每户从小沟里接到家里的饮用水已经不够。喝水都要去水源充足的水井里挑。

饮用水都得非常节约用，换洗衣物就更没有多余的了。

于是，人们都把自己家要洗的衣物，床带被罩等放在背篓里，背到河边去洗。

母亲也会把家里的衣物背去小河里洗。阿玉跟在母亲后面，母亲洗衣服时，阿玉就和自己的小伙伴在河边玩水。

河水不深，清澈见底。哪怕是炎炎夏日，河水还是冰冰凉凉的。水里的小石头下，总会有一些螃蟹。村里的小孩们最喜欢去搬石头捉螃蟹了。

水里有许许多多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石头。小孩们喜欢去捡自己喜欢的小石头，放在河边大石头上磨，不同颜色的石头磨出来的水是不同的。

大大小小的石头，每块下面都有不同的东西。有时搬开会看到螃蟹，有时是水虫，有时是土虾子，要是运气不好，还可能搬到水蛇。

小孩们最喜欢穿着短袖短裤，光着脚丫在河里踩来踩去。有时玩到手脚都泡白了，也不舍得上岸。

河边有一个大大的石板滩。大人们在石板滩上洗好衣服，就把衣服铺在岸边的树丛上，等太阳把衣服晒干再收回家。有些小孩等洗好的衣服晒干了，就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洗，穿着干净的回家。

阿玉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和小伙伴们约着去小河里玩水。

石板滩旁就是为了灌溉田地修的大堰。大堰一两米宽，一米深，全长几十公里，山上种稻谷就全靠它输送水源。

大堰窄，水流急。很久很久前，小小的大堰里也葬送了一些小孩的生命。所以，到了开闸防水时，大人们就严令禁止小孩去边上玩耍。

河里有些地方有一些大大圆圆的石头。小孩们在河里玩够了，就会爬到石头上去，摘几片叶子挡住眼睛，躺在石头上休息。

村里好动的男孩们，喜欢选一处水深点的小塘，在里面游泳。女孩们不会游泳，就坐在旁边石头上，把脚泡在水里玩。

他们有时会把河里的小石头捡起来打水漂。看谁打得远又漂得多。或者把石块扔到深一点的地方，看溅起大大的水花，就会特别开心。

有放牛的小伙伴，还会把牛牵到小河里，让牛在河里喝水，他去和小伙伴们游泳去了。

小河两边长满了各种野草，树丛。当山上野草割完时，大人小孩就背着背篓，跟着河边踩着水割草。水草很多，一会儿就能割满一背篓。

小河一年四季水源不断。冬不结冰，夏不断流。两山的人们灌溉田地，牲畜饮水全来自小河里。

小河不仅是小孩们玩水的圣地，也是大人们种植农作物的生命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