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开瓢的技术还不错
巨森城内。
一家露天餐厅里，柯夜和亚尔坐在一座巨树的树枝上，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蘑菇料理。
从他们所坐的位置，抬起头就能看到鳞次栉比的房屋以及在城市中矗立的巨树。
“这就是巨森城的特点了。”
柯夜端起一杯鲜榨果汁，“什么都是纯天然的，还原了食物最原本的滋味。”
他一饮而尽，强烈的酸涩感顿时激得他身体一颤，口腔内却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甜味正在蔓延开来。
亚尔左手用叉子串糖葫芦似的串起五六块蘑菇，右手则是一把抓住三颗树果，接力般地往自己嘴里塞去。
她用一种仿佛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气势，仅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个七七八八。
“咕……果然不错。”
亚尔一口气灌完了果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满足笑容。
见状，柯夜忍不住笑道。
“看来身体暴露后，彻底把你之前伪装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对了对了，你最高能释放什么级别的魔法，莫非连传奇魔法都掌握了吗？”
瞧见柯夜兴奋的模样，亚尔敛了敛嘴角的笑容。
“这是秘密。”
“另外有一点我之前就想说了，看来你还没有身为眷族的自觉啊。”
亚尔不咸不淡地看着柯夜。
“虽然这是个意外，但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端正态度。”
柯夜微笑道：“我的态度一直都很端正啊。”
“我指的是礼仪方面。”
亚尔说道：“你必须要先学会血族方方面面的礼仪以及各种仪式的筹备工作。”
她打了一个响指，一本厚重的书籍顿时出现在了桌上，这沉重的分量压得餐桌往下一沉。
“这本书上面记载了大量关于血族的知识，你先看着。”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称呼……”
亚尔正说着，却听到面前传来“嗤”的一声。
她抬眸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一对血红色的翅膀彻底破衣而出，把柯夜的衣服撑成了无袖装。
“咦，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我的魔力就已经恢复起来了。”
柯夜挥动着翅膀，脸上挂着笑容。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吃着，我出去逛几圈再回来。我们在的地方是VIP楼层，一般来说是不会有其他人进来的。”
“虽然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不过也能先过过瘾了。”
柯夜背后黑翼一展，就要起身飞起。
下一刻，一股巨力顿时钳住了柯夜的手臂，将他硬生生地按在了原地。
“我说你啊，这里可是城里，你一露出翅膀，不少人都会注意到你的。”
亚尔咬牙切齿地说道：“身为眷族的第一条规矩，就是要对主人言听计从，你真是相当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啊！”
柯夜反而疑惑地一挑眉，“主人？什么主人？”
亚尔眼前一黑，心里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挫败感。
她忽然觉得自己把复国的希望放在眼前这个笨蛋的身上，似乎是一件极其不靠谱的事情。
亚尔投降了，“要不我把你从眷族变回到普通人类吧？”
柯夜一脸诧异，“你还能再把我变回去？”
“不能……”
于是柯夜更加诧异了。
“那你说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柯夜收回翅膀，他的翅膀是由脊骨凸出的部分变化而成，每当他收回去的时候，脊骨都会一阵“咔咔”作响。
这声音多少让他有些着迷了。
“你看，自从我成为你的眷族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放在吟游诗人口口相传的故事里，你我肯定是注定要斩掉魔王的勇者啊。”
柯夜对着亚尔咧嘴一笑，故意将自己肩头的衣服往下扯了扯，露出半个肩膀，以及脖子上的两道咬痕。
“或者说，心意相通的同伴？”
亚尔的脸骤然一红，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瑟瑟场景一样。
“你这家伙啊，真是不知检点！”
柯夜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亚尔就向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从柯夜的脖颈处游弋而过。
“下流的小子，既然是你先诱惑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亚尔向前一探，一只手按在了柯夜的肩膀上，脑袋已经凑了上去。
“我要开动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餐厅的入口处响起。
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柯夜少爷吗，今天怎么有空到巨森城来了。”
一个贵族打扮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
当他将目光移到穿着快速移动归为的亚尔身上时，视线顿时愣了一瞬，旋即才笑着开口。
“柯夜少爷好福气啊，刚把血族奴隶赶出家门，转眼就带着新的女人出来潇洒了。”
柯夜瞥了对方一眼，脑内很快闪过有关这个男人的一些情报。
哈尔斯·莱帕，莱帕男爵家的二儿子。
在一次宴会上，因为想要强行拉着新来的女仆钻小树林，结果被柯夜当众用酒瓶开了瓢。
从那一次开始，这个哈尔斯就对柯夜产生了怨念。
只不过莱帕家居住在巨森城，与三光城还有一段剧情，所以双方来往的次数很少，所以也就没摩擦出什么火花。
柯夜原本只是想来这里吃顿便饭，没想到还碰到熟人了。
当然，对于这种程度的货色，他还不放在眼里。
“哦，原来是哈尔斯啊，听说那次让你脑袋上缝了十几针，对不起啊，我手劲太大了。”
柯夜举起杯子，朝哈尔斯扬了扬。
“敬你的身残志坚。”
哈尔斯的脸上瞬间一黑，身后的两个随从脸上显出怒容。
“大胆！”
“竟敢语出不敬！”
哈尔斯抬了抬手，“住手！”
他的脑子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知道自己眼下是绝对不能对柯夜出手的。
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走到柯夜的桌子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凑到柯夜面前冷笑道。
“听说你最近又开始学习魔法了，真好。”
“你知道吗，皇城来的贵客会参加诺顿子爵的宴会，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在宴会上，和我同台来一场魔法师之间的竞技吧？”
哈尔斯冷笑道：“这可是获得那位贵客关注的高效方法。”
柯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打算当我的垫脚石，被我踩在脚下是吧？真是辛苦你了。”
“你……”
哈尔斯忍住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希望到了宴会当天，你还能保持这样的自信。”
旋即，他又转头看向亚尔。
“你就趁着现在还有精力，多和小女仆玩玩吧，不过等你家式微后，我还是不介意把这位女仆搂在怀中怜惜一番的。”
柯夜一本正经地看向亚尔。
“你觉得我和这种蠢货比起来，也算是纨绔吗？”
亚尔轻抿一口果汁：“算。”
柯夜咧嘴一笑，“那纨绔就该做些符合身份的事情才对啊。”
下一刻，他拿起桌上装着果汁的瓶子，倏然砸在了哈尔斯的脑袋上。
“砰！”
哈尔斯的身体直直地向下栽了下去，果汁交杂着血液向下汩汩地流淌着。
“混蛋！”
那两名随从顿时朝柯夜举起了手掌，手掌之上，散发出了魔力的光华。
“啪”的一声，亚尔从他们身边经过，那道魔力的光华就像是被掐断的引线一样，瞬间湮灭在了半空中。
亚尔回眸望着柯夜一笑。
“你开瓢的技术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