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飞行器上

“各位，飞行器要升空了，你们抓稳了。”随着严英壑的提醒，人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了某些细节，飞行器原来半黄透明，此时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完全变成了黄色，完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不待众人反应，只觉得脚下一沉，一股强大的离心力把有些人弄的五脏都刺痒，有一种五脏移位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也就持续几秒钟，然后就恢复了平稳。

虚影现现，严英壑捋着胡子。

“各位，我们已离开发地球，到了第一个停靠站，各位想不想看看你们身在何处？”

五个飞行器上的人想都没想，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那我就让诸位一饱眼福。”

严英壑在中控台上轻点了几下，飞行器渐渐变得透明起来，而且比之前更为透明，如果远处看，这群人似乎完全暴露在黑暗的墟空之中，人们再往外看，人人惊骇，各个胆寒。

星辰大海，墟空之地，无尽黑暗，只有点点星光点照，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震撼，因为黑，只能看到点点的星光。即便如此，众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唏嘘声，人们再也忘了自己要去往何处，也不在乎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仿佛在看到这一切之后，往后余生都不再那么重要，仿佛这片墟空吞噬了以前所有的苦燥与心酸，仿佛过去所做的一切牺牲，就是为此刻准备的。

外国人的有些天文学家扶着透明的飞行器墙壁，朝外面的墟空跪了下去，激动的泪流满面，墟空抽走了人们的灵魂，也抽走了人们过往的对世界的理解，此时，不管再发生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将不再是什么怪事了。

严英壑似乎早就习惯了墟空里的一切，他指着正前方一处遥远，发着淡淡白色光芒问道：“各位，你们看到那个小光点了吗？”

人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真有一个小光点，他的周围是一片黑暗，微弱的光芒倒成了最为醒目的存在。

那个就是我们的太阳，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十几万光年之外，我们马上就要出银河系了。

众人正在惊愕之时，远处黑夜之中突然灵光一闪，另一个飞行器出现在视线里，飞行器并不飞的，是以墟空之中暗物质为动力源，其行程也是靠强大的暗能量将其化为一种特殊的物质，飞行器也有神识附着，可以携带这种特殊的物质，以人类无法想象的形态运行，所以，人们无法看到飞行器的运行轨迹。

这个飞行器平行停靠在第一个飞行器身边，然后再缓慢靠近，两个飞行器完美贴合，变成了一个。

这个飞行器上出来十二个人，都是中国人。这些人统一标配，身高一丈左右，体态魁梧，身穿红袍，头戴冠帽。

外国人不解，十二人分成四排，站在前边，杨兑介绍道：“各位，这些人身负特殊使命，恕我不方便告诉大家，他们会和我们走完接下来的旅程。

这时，终于有人繃不住劲儿了，汤姆·莫尔是个科学家，首先发问道：“杨先生，有件事情我想问您，不知您可否如实回答？”

“当然可以了。”

“好，你说你是来自于二百万年前，可拒现今考古发掘，最早的新石器时代尚未达到，如何有这如此先进的飞行神器，您说这是十几万光年外的世界，这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严英壑插言道：“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们吧，你问的非常好，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我无法给你们复述，我记得我跟你们提过一嘴，这个飞行器是前几代文明留下的东西，墟空之中曾以过两次大规模战争，按你们现在的时间计算法，要经过了数以亿计的无量大数之年。而这银河系的时间虽然是亿亿万年前，但比起墟空之战的年限，仍然不值得一数，170万年对于你们来说时间是久了点，却不及墟空弹指一挥，这么漫长的岁月里，怎么可能就只有人类这一个文明，而且，文明存在的方式也未必只有碳基生命这一种形式。”

汤姆又问道：“您是说过，可我还有个问题，纵然横穿了墟空，也并不是时空穿梭呀，而且，时间并没有方向，穿越时空要怎么做？向上还是向下，向左还是向右？”

众人听杨兑这称呼总觉得有点别扭，但此时人们关注的重点是他的问题。

严英壑捋了一下胡子，低头思想了片刻：“这个问题真的用语言来形容，恐怕说三年五载也未必说的完，这么说吧，你们看到脚下那一个球行乱的轨迹了吗？”

“嗯，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很好，近些年来，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另辟蹊径，提出时间不存在的理论，这很好，破除旧的思想，接受新思想，否定自己，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所以我说很好。”

“严先生，既然你说这个理论很好，我们倒想听听你的见解。”有人插言道。

“你们的研究越来越接近真相，然而，越接近真相，对原有理论的冲击就越大，有些理论认为，若时间不存在，奇点大爆炸之说也就不存在，其实，这句话没有因果关系，时间如同一把丈量距离的尺子，它的存在与否跟宇宙是否是奇点大爆炸没有必然联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奇点爆炸一说确实不准确，墟空中的所有物质皆是宇宙相撞后重组而成，所以，万物即宇宙，宇宙即万物。”

严英壑指着脚下接着说：

“飞行器下方的动态图案里那个球体那就是我们的墟空，他的运行轨迹就是时空穿梭的地图，他的运行轨迹毫无规律可言，墟空与飞行器，飞机，汽车一样，它的运转需要大量的能源，而墟空的能源则来自它的内部，而墟空中的一切物质与暗能量都是它的能源，因此，墟空运转所需要的能源都是要从你我的身上抽取的，人类与动物、植物和一切物质的消亡就是其能量被墟空抽走导致的，人们用本来没有的时间作为测量的标尺。”

这一理论颠覆了整个人类科学界的认知，严英壑接着说：“墟空就像一个沾着颜料的球，他所过之处，会留下痕迹，如同摄影机拍的视频一样，我们之所以能穿越时空，并不是要超越时间，而是在运动的墟空之中，到达其轨迹的某一点，也就达到了穿越时空的可能。”

这里的人就像新上学的小学生在听一个老师认真的讲课，起初，人们自认为是顶级学者，更有一些科学家，天文学家，一直将现有的天文理论奉为圭臬，但是，自飞行器升空的那一刻，他们逐渐接受新的想法，因此，严英壑的理论虽与他们的理念完全相悖，但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冥顽不灵”了。

人们开始意识到，也只有接受新的理论，才能走完接下来的路，才能完全接受接下来的所经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