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继续打听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就算是一张卫生纸,一条内裤都有它独特的用处。
被砸玻璃这事儿找治安管理的人去查的效率远远比不上小烂仔们的互相打听,只要小黄毛用力去找,用不上一天就能把人给挖出来。
果不其然,杨方很快就收到了小黄毛的消息:
“杨爷,人已经找到了。砸您家玻璃的小子叫程龙,现在人在嘿叭台球厅打台球。”
和消息一起来的还有一张图片,图片里的小红毛就是程龙。
杨方打开手机导航,指引着王刚把车开到地方后俩人裹着大衣走了进去。
台球厅因为顾客密度较低而获得了较好的能见度,在视野良好的情况下,王刚一眼就扫到了一边打球一边骂骂咧咧的程龙。
眼前的场景让杨方有点不忍直视,穿着精神小伙套装的程龙怀里搂着一个精神小妹弯腰打球,打台球就打台球呗,这货手还不老实,总想着占领高地。
杨方扬扬下巴示意王刚拿人,王刚心领神会地薅着程龙的脖领子把他拎起来径直往外走。台球厅的老板哪里能让王刚如此轻易地把顾客带走?于是猛拍桌子大喝一声:“把人放开!”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杨方笑眯眯地安抚道,“我找这位小兄弟有点事儿要问。如果打扰您做生意的话,请多多海涵。”
“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问?”老板强硬地问。
杨方眨眨眼:“有道理!刚子,把人放在沙发上,咱们在屋里问。”
“哦。”王刚手一松就见那程龙像被丢垃圾一样跌进了沙发里。
在老板的注视下,杨方拎了一把椅子坐在正看着王刚瑟瑟发抖的程龙面前。
“认识我不?”杨方问道。
程龙疯狂摇头:“大哥您是哪位?我从来没见过你呀!”
“昨天去过曙光村没?”杨方拍着程龙大腿问道。
“去了!去了!”程龙连忙从实招来,“是二奎哥给我二百块钱让我砸一户人家玻璃!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杨方淡淡地道:“你砸的是我家玻璃,昨天我们哥俩在寒风里喝了一宿热水...这账该怎么算?”
“二奎哥给我了二百块钱,我花了五十,剩下的都赔给你行不?”程龙哭丧着脸道。
杨方非常讲道理地说:“你砸了我家的玻璃,理应赔我一块新的,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程龙结结巴巴道。
“那个叫什么二奎的家伙让你砸我家玻璃,你带我去见见他没毛病吧?”杨方继续问道。
程龙点点头:“没毛病!”
杨方打了个响指:“王哥,送他一副手镯...”
王刚闻言随手掰弯了一根废旧钢筋扣在程龙的右手腕上:“等你把我家玻璃修好再来找我卸了...能找到我家吧?”
“能!”程龙赌咒道:“我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把您家玻璃修好。”
杨方拍拍他的脸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看你也不大呀,应该上高中了吧?”
“没...初中毕业就不念了。”程龙回答说。
杨方丢给他一张名片:“如果想上学给我打电话。”
然后他转头看向台球厅老板问道:“你看...我就说单纯聊聊吧?”
台球厅老板连忙从柜台上取下两瓶饮料拧开盖子递给杨方和王刚赔礼道歉。
他刚刚是不是拍桌子了?
刚才说话声音是不是有点大?
妈耶!这家伙能徒手拧钢筋?
人形液压机啊!
杨方接过饮料之后用手机扫了十块钱:“我是校长来着...对了这位老弟,是不是该带我们哥俩去见见你的二奎哥了?”
和程龙这样的小混混不同,这个名叫二奎的家伙显然是个混得不错的江湖人士。他们之间最显著的区别就是二奎有属于自己的小买卖可以维持生计。
“这家二奎小卖铺就是二奎哥开的,我们从去他家买烟、买零食才认识的他。”程龙耷拉着脑袋说道,“坐在柜台里边的那个就是二奎哥...哥,能放我走了吗?”
“嗯...该干啥干啥去吧。我等你来修玻璃哈!”杨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放他下车离开了。
程龙走下a6的时候脚都是软的。杨方是个阴险的笑面虎,王刚是个人狠话不多的活阎王,和这样俩人坐在一辆车里的压力老大了。
把车在路边停好,杨方带着王刚来到了二奎小卖铺,进门就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在那玩手机。
“要买啥自己选!”中间人看都没看杨方他们一眼,就在那自顾自地刷小视频。
杨方站在柜台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敢问是二奎哥当面?”
“你是?”二奎放下手机疑惑地问道。
好嘛!这家伙找人砸咱家玻璃还不认识咱!
“昨天你是不是找人砸我家玻璃了?”杨方问道。
“也许...可能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你是来报复的?也不上街面上打听一下二奎哥的名声就敢过来?小伙子胆子不小啊!”二奎的表情阴恻恻似笑非笑地说。
杨方也咧嘴笑了:“那我就好奇了,二奎哥你有什么本事,能把我怎么样?”
“你就不怕天天有人往你家院里扔粪包,往你家大门上泼油漆,扔砖头砸你家玻璃?”二奎混不吝地道,“街面上的小混混我全认识,知不知道什么叫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杨方嘿然:“王哥,送二奎老板一份见面礼!”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流程,以及熟悉的钢筋...任凭二奎的老胳膊老腿如何挣扎也逃不出王刚的手掌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刚往自己的手腕上拧钢筋。
“二奎哥档次不一样,再送他一副!”杨方乐呵呵地说道。
王刚领命,又往二奎的另外一条胳膊上栓了一根...
还别说!王刚的徒手拧钢筋的手法是真的纯熟!
被他拧在手腕上的钢筋严丝合缝还不疼,但是任凭你使多大劲儿就是弄不开。当然,上液压机也能把这玩意强拆了,但液压机那玩意可没轻重,一个操作不慎就是手腕粉碎性骨折。
王刚越看自己的作品越满意,他啧啧称奇地道:“校长,我读了这么多年刑珐也没想到还能这么干。还是你们文化人狠!”
杨方看着欲哭无泪的二奎说道:“以后只要我家受到一点骚扰,我就来这给你送副镯子。”
“你...你这是违珐行为!”二奎愤然道。
杨方撇嘴:“别瞎说!信不信我告你毁谤啊?也就是珐秩社会救了你,不然我这哥们一只手就能把你废了。哎...问你个事儿,谁让你砸我家玻璃的?”
“那个...我今天认栽了。但我是真不知道您是哪路神仙啊!我这业务不少--一天得砸好几块玻璃。”二奎哭丧着脸认怂。
“好家伙!您这业务很是繁忙啊。”杨方肃然起敬。
二奎拱手道:“见笑了...敢问英雄来路?”
“育才学校校长--杨方。曙光村的玻璃是谁找你砸的?”杨方问道。
二奎啐了一口唾沫道:“还不是那些开学校的?人家说你去城里招生挡了他们的财路,让我自由发挥教训你一下,顺带着逼你知难而退。特奶奶的...早知道你是硬茬子,这买卖打死我也不接啊!”
“具体是谁?”杨方问。
“鸿途学校的招生主任刘晖。你找他去,他是正主。”二奎说道。
鸿途学校?可算找到你了!
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