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客船之争
长江连绵不息似巨龙盘踞大地，江面翻涌不时激荡起白色浪花。江岸青山雾气缭绕似那人间仙境。
一艘客船行驶在江面，恰如一叶浮萍。
客船分两层，上层为客舱，下层为船舱。
甲板之上，船客三五成群，谈笑间一览两岸盛景。
三位文士举杯话及风月，倾诉满腔壮志凌云。
亦有侠客口沫横飞，笑谈江湖风云。
甲板角落，一位身穿藏青长衫的瘦弱书生抱着一把油纸伞静坐无声。
客舱之内，段小月悠悠转醒，只觉身下摇晃不止。
“姐，你醒了。”小虫见到段小月睁开双眼，忙俯身过去。
“这是哪里？”脑袋的清醒让段小月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咱们怎么会在这？”
不是被他杀了吗？
吱呀~
伴随着推门声，沈煌的声音传入客舱。“这是在船上，咱们先去信阳，再转道前往洛阳。”
段小月闻声抬头，便看到一身深蓝长衫，腰束黑色云纹带的俊朗男子立在面前。他背负一根灰色布条包裹棍状物体，手中端着一碗米粥。
大概因为沈煌束发的原因，与原本的模样变化还是很大的。
“为什么这么做？”段小月亲手做的面具自然不会认不出来。
“你这样的科技人才留在山村太可惜了。”沈煌将米粥放在桌案，目光饶有兴趣打量段小月。
“科技人才？？”段小月面带惊疑，眼露迷惑，实在搞不懂眼前男子说的什么？
“先把粥喝了。”沈煌示意，段小月犹豫一会儿，这才坐起身端起米粥吃了起来。
小虫在一旁看着两人捂嘴偷笑。
“沈某作为丐帮帮主，正式邀请段小月姑娘加入丐帮，不知意下如何？”沈煌面色郑重，神情严肃丝毫。
段小月手中的勺子停在嘴边，不可置信盯着沈煌。
让我去做女乞丐？
“当然，哪怕你不愿加入。你要找人丐帮也会竭尽全力去找，打不倒人沈某来替你打。”沈煌看到段小月神情立刻补充道。“不过报仇还是你亲自来比较好。”
段小月将米粥送进口中，余光瞄到某人一脸期待模样这才悠悠开口。“都已经坐上船了，还有得选吗？”
沈煌闻言大喜与小虫击掌以表庆贺！
“小虫，把解药给他吧。”段小月的话让沈煌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什么解药?”沈煌下意识问出来。
段小月喝完最后一口粥，拿出帕子擦了嘴。“若你杀了我，五年内若你没有带回那人给小虫，毒药便会自你的脸开始腐烂，直到全身化脓而死。”
我去，最毒妇人心啊。
沈煌瞪大双眼，接过白色瓷瓶，用手指戳在小虫额头。“你个双面小间谍！那个....为什么给我解药?”
“双面间谍？”小虫抓头不明所以。
“贿赂帮主可以吗？”段小月嗤笑出声，比起苦大仇深的模样不觉又俏丽几分。
沈煌三人在客舱欢声笑语之时，外面隐约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外面好像在争吵？”段小月示意两人安静，果然听到男子的争辩声。
沈煌起身，两人紧随其后。“走，去看看。”
甲板之上，三名长衫纶巾的中年文士围着一位藏青衣衫的书生指指点点。周围众船客看向几人，不时发出嗤笑之声。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何处不对？你可敢说出来?”其中一名文士手持折扇，指着坐在甲板角落的青衫书生，脸上满是愤慨。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读书学文本为兴趣使然，做成买卖岂不可笑?”青衫书生不急不躁，语气间自带一份傲然。
“空有才华却不思报国安民，倘若天下人都如你这般，读书再多又有何益？”另外一名中年文士反驳。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知道三位属前者还是后者？”青衫书生又将怀中油纸伞抱紧几分。
“你.....”三人似乎被戳中痛处，脸色越发难看。
“他啥意思啊？我咋听不懂呢？”一位看客看身边几人都在笑，不由低声问道。
“书生嘲笑他们三个没本事还爱多管闲事。”旁边一人解释道。
经人这么一解释，许多看客这才理会其中妙处，不由大笑出声。
“好个书生，今日便让你好看。”手持折扇的文士索性也不装什么文人雅士了，当即便揪着青衫书生领口，挥拳便要打。
“哎哎，说不过别动手打人呀。”有看客不满三人举动出言制止。
“对啊，读书人不都是以理服人吗？”众看客议论声不断。
二人见群情激愤，也只得拉开手持折扇的同伴。
“哼，仗着人多欺负人。”小虫站在沈煌与段小月身边，小脸上满是不忿。
“你呀，少管闲事。”段小月手指弹小虫脑门，余光却在看向沈煌。
沈煌盯着青衫书生，看面容总觉似曾相识，只是却想不起何处见过。
甲板之上，随着三位中年文士悻悻离场，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夜色静谧，月挂山峦，不时传出野兽叫声。
船客大多回了客舱歇息，甲板有几名水手在四下张望。
突然，船体猛地一颤，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一般。
水手警觉忙向水中看去，只见夜幕下水下如同幽暗深渊。仿佛多看一会儿便被把人吸进去。
水中两双巨大的红色灯笼眼在江中围着客船游荡。
“是大鱼，咱们撞到大鱼了。快去告诉东家。”年纪稍大水手立刻下了判断，年轻水手闻言一脸惊恐跑进船舱。
“快，快，”没过多久身材有些微胖一身锦衣绸缎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跑了出来，身后两个水手抬着一大箩筐鱼虾。
“倒……快倒下去。”客船东家急得直跺脚。
水手也不敢怠慢，两人合力掀翻箩筐，鱼虾如下饺子般倒入水中。
“加速行驶。”年长水手见两双灯笼眼停下立刻大喊。
待客船走远，东家和众水手才长出一口气。
年长水手站在船尾仔细向水中观望，他做水手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灯笼眼，估计这条大鱼得有两三丈。
就在他转身想离开时，隐约看到不远处闪烁的红光，汗水瞬间打湿后心。“东家，大鱼又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