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魔源
“这简单，问一下老板的即可。”
两人唤来茶肆老板，一问便知，是姜家出了个麒麟儿。
杨鸿宇杨老道吹了吹胡须，颇为感慨道:“这姜家，好福气，一代炼气，二代筑基，四代就出了以意境雏形为种筑基的元婴级天才。”
那帅大叔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元婴级天才而已，极北境出现十名元婴级天才，若有五名证得金丹，有一名能走到凝练天婴的这一步，就已经是我极北天大的幸运。”
帅大叔悠悠一叹，目光中有无限追忆，继续道:“就算有人侥幸凝聚天婴，证道元婴，不入化神，也还是限于这一方天地的井底之蛙。”
上了年岁的杨老道，深有感悟，也是发出叹息:“是啊，最痛苦的不过我等无能之辈，知道井有多深，天有多高，却永远跳不出去。”
杨老道说着，混浊的目光落在凌景尚且年轻的面庞上，发声调侃道:“凌景老弟你还年轻，还能踏足那一境，入我人族秩序殿堂，或许能脱胎换骨，凌驾于诸天之巅也不一定。”
闻言，凌景岁月也难添沧桑面庞上，露出一丝谦虚的笑容，淡淡道:“踏入化神谈何容易！不然五年前，凌山老祖又怎么私自接引魔源，欲借魔源踏入那一境。”
凌景一口闷掉手中瓷碗里的酒，眼神中闪过晦暗之色，直言道:“莫说为证化神，元婴、金丹，甚至是为了踏入筑基境，都有修士想要接引魔源。我们两大元婴出动，不就是因为斋老怪卜算出，千湖郡有一位金丹想要接引魔源吗？”
杨老道提起酒壶，给凌景续了一碗酒，痛心道:
“一个个为了魔源不择手段。”
“这些修士忘了十万年前，那一场恍若灭世的魔劫了吗？”
“古籍上有言，若不是传说中那位荡天玄帝，一剑荡涤了天地间的所有魔气，让万千世界重新恢复生机。”
“无数世界都将沦落为充斥着无尽魔气的魔界。”
“那一剑荡涤诸天之后，我人族界域之内再无凭空而生的魔气……”
说到这里，实际年岁千年往上，道心无比坚定的杨老道，也是出奇的愤怒，
“近千年来，异界魔气丛生，异界大能不欲让我人族界域独善其身，于是想尽办法将魔气送入我人族界域。”
杨老道又一拍桌子，怒斥道:“而这魔源。”
“就是异界大能为了将魔气度入我人族界域，不惜代价将无比珍贵的本源之力融于魔气中，创造出的能直接提升修为境界的令所有修士为之疯狂的可怕魔物。”
“我记得千年前异界是不敢行此疯狂之事的，难道说那位荡天玄帝……”
有酒，有故事。
凌景听得津津有味。
但杨老道若是顺着话题继续说下去，有望化神的凌景可就不敢听了，于是果断出言阻止道:“嘘，不可说不可言，那等近仙的存在，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凌景话题一转，道:“还是赶紧找到那心怀叵测的金丹真人吧，若是再造成五年前那般魔气灾难，我两难辞其咎。”
“而真让消失在天地间的魔气在我们极北境死灰复燃，我们更是罪该万死。”
闻言，杨老道吹胡子瞪眼，无奈只能停嘴。
狂饮。
“杨前辈！”
忽然，凌景喊了一声杨老道。
杨老道心中疙瘩一下，觉得不妙，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凌景老弟？”
“我看这姜家，也是有大气运的，作为凛冬宫的老祖，我觉得可以去视察一下，如何？”凌景笑吟吟的看了一脸正气的杨鸿宇，高深莫测的笑道。
“看这姜家虽声势浩大，但不过是筑基家族，我俩装作路过的筑基，去讨一杯宴酒应该不成问题。”
杨鸿宇无语看了一眼凌景，就知道这小子精明得很，不曾经自己惊鸿一瞥看到的惊异景象，也落入了这好小子的眼。
凌景却是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微笑着看着杨老道，道:“怎能如此？我凛冬宫一代老祖，在自己极北境的地盘作客怎么能偷偷摸摸的，我去寻两道请帖过来。”
“……”
两人对视一眼，目中接触间似有火花迸发而出。
“凌老弟，你看到了？”
杨老道心有不甘，打着哑迷问道。
“杨前辈，你不也看到了吗？”
凌景眯了眯眼，坦坦荡荡的反问。
见此，杨老道叹了一口气道:“凌景老弟，何至于此，刚骑马急驰而过的那少年表现出的东西，就已经不是你凛冬宫把握得住的，那等......绝世天才，唯有在圣地修行，方能不被耽搁。”
凌景却是洒脱一笑，道:“杨前辈说笑了，什么天才不天才的，若那少年是姜家之人，他便是我极北境之人，在我凛冬宫的统治之下。”
凌景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道:“虽说金鳞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可池塘里，也还有他的亲人了。”
杨老道听言，眉头紧皱，“咱就开诚布公的说吧，凌景老弟，只是惊鸿一瞥，我发现那少年水之意境造诣已然大成。”
“我观他境界距离炼气九层还有一步之遥，在炼气九层他能掌握完整意境。”
凌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不止。”
“哼，果然瞒不过你这只精猴。”
冷哼一笑，杨老道无奈道：“那少年于马上施展水系法术遮雨术时，不但融入了水之意境，在收力的那一刻，意境发生了极为微小的变化，若是寻常金丹元婴或许察觉不到这一丝变化，但瞒不过你我。”
杨老道回味先前看上去寻常的少年，施展的那一道不起眼的遮雨术小法术里的“随意”，惊叹道:
“除了水之意境，那少年在某一息，泄露出的另一种意境，九成概率是......剑意。”
“且，至少已经到了'动意'阶段的意境，说明他也有可能在筑基之前，掌握完整剑意。”
“若真是炼气双完整意境，其中一道还是剑意，那少年的天赋就太过恐怖了，你我是远远不如，甚至能与祖师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