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破敌军
就这样,大月氏中军各行其是,或为其牵绊,避之不及,撞个正着,直接覆灭;或者反应迅速,朝着两侧四散而逃,可也不免如蚁群一般,被就此打散。原本整肃的阵型,几乎立刻被从中间撕开了一道口子。
大乾中军士气大涨,挥舞刀枪,叫喊着冲了上来!
面前的敌人,栗战心惊,如惊弓之鸟,四处逃窜,完全没有一点儿回头作战的勇气!
“两翼全部出动,迅速前去支援!”大月氏王子勉强镇定下来,大声发号施令,试图让两翼来夹击大乾中军,挽回现在的不利局面!
他的号令刚刚发出,情况已经发生剧变!
大乾两翼的骑兵已经开始纵马冲锋,他们手握手榴弹,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气冲向大月氏两翼的骑兵。
百步,八十步……
眼看就要到三十步,突然,一名名骑兵一起猛地投出手榴弹,无数个黑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冲过来的大月氏骑兵阵列之间。对方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大战之中,也来不及细想,还是继续冲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轰隆”,手榴弹在空中爆炸,发出无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火光瞬间淹没了大月氏骑兵,强烈的烟雾和尘土冲天而起,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铁锈的味道。被爆炸波及的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马匹四处乱窜,阵型彻底全乱了!大月氏骑兵顿时毫无战心,他们眼睁睁看着身着重甲的战友依旧在爆炸的烈焰中变得破破烂烂,残肢乱飞!恐怖至极!
爆炸过后,战场上一片狼藉。四窜的战马、烧焦的土地和残破的尸体散落一地。大月氏士兵们惊魂未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伤力,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困惑。
大乾骑兵却士气大振,挥舞着刀剑如同一道道洪流冲了过来,对着四处逃窜的大月氏士兵随意挥砍。这些敌人惊慌恐惧,失魂落魄,只知道逃窜,就算刀剑加身也不敢反抗!
手榴弹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战场的平衡!
大月氏王子眼前一黑,站也站不稳,差点儿跌落高台。他的侍卫倒是反应迅速,直接把他架了下来,推上大宛良驹。
“你们干什么?”大月氏王子终于清醒,喝问起来。
“王子,战场已经不可控,我来断后,您就尽快撤退吧!”一位将领焦急地劝说,然后他直接命令王子的侍卫,“你们赶快带着王子后撤,不可逗留,直接撤往大漠!”
“你!……”大月氏王子半推半就地挣扎了两下,就在侍卫的伴随下,快马加鞭,狼狈逃窜去了!
此次攻打大月氏,所挑选的兵种大部分都是行进迅速的兵种,又兼之燕牧下令果断,毫不犹豫,其变化猝起不意,着实令大月氏一方始料未及。
等对方将领意识到,已为时太晚——
喊杀之声顿起!
大月氏军阵的两翼和中军,眼睁睁看着就在大乾骑兵与重步兵的突进之中,硬生生被切割出来,被包围!
兵无战心,只顾逃窜,就算有寥寥数人试图反抗,几个手榴弹扔进去,依旧烟消云散!大月氏兵马落入重围,纵使用力挣扎,四处乱窜,又如何能抵挡大乾这边士气高昂,火器凶悍?猛烈的攻势袭来,更使得大月氏溃不成军!
所有战争的胜局,都是从最初的一点小优势开始,抓住机会,滚雪球似的往下推进。
一分一毫,一尺一丈。
在以有备攻不备的情况下,燕牧这个老将展现出了惊人的沉稳与果决,半点不给对手翻身的机会!
大乾这方将领都兴奋不已,几乎能看见军功就在眼前,想象起踏平大月氏之后又该如何加官进爵,一个个嗷嗷叫着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他们如狼似虎,士气高昂,一路追击,毫不留情。败逃的大月氏士兵,则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摆脱追兵的追踪。
双方在荒野上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败逃的大月氏士兵们被追上后,面对胜利者的刀剑,他们只能无力地挣扎,任由生命被无情地剥夺。
胜利者们的脸上洋溢着残忍和狂喜的表情,他们享受着杀戮的快感,对敌人的痛苦和绝望视而不见。败逃者的惨叫声、哀嚎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步兵追杀十里,骑兵追杀出五十里!大月氏士兵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燕牧几道号令下去,鸣金收兵,下令收兵回营!他久经沙场,知道穷寇勿追的道理,再追下去,己方就要出现损伤了!
军中将领难免有人嘀嘀咕咕,嫌杀得不够痛快,但是在燕牧面前立即就低头顺耳,言听计从。
此战大乾三万对大月氏十五万,大胜之!
大乾损伤六千余人,大月氏十五万几乎全军覆没,大月氏王子带着三千人逃遁,直接逃出三百里,收拢人马,最终只剩下一万两千人!
这样的胜绩,简直就是奇迹!一战而定乾坤!
金戈铁马,坚不可摧!
战事才不过进行了十日,大月氏一方已经深感吃不消。大月氏大汗本来就只是上一任大汗的弟弟,对这个影响自己可汗之位的王子十分忌惮,现在有了充足的接口,直接派人收拾残局,并把王子押了回去,在众位王公贵族面前数其罪过,将其直接斩首示众!
然而,纵使大月氏大汗暴跳如雷,也无法扭转这一场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的败局,他在第十一日派去使臣,向燕牧送了和书,以及大月氏王子的人头,把责任归罪于此人,责战事之不该。
燕牧收了和书,将其与大月氏王子的人头一同送往京城。是战是和,由皇帝沈琅来决断!
所谓狼子野心,非一日可磨灭。
若要使心怀不轨之人不再作祟,光凭口舌与一纸和书,实在不足为信。唯断其爪牙,抽其筋骨,打得对方恨了、怕了、再无还手之力了,方能得一日安生!
边关战事如火如荼,打破大月氏主力之事,很快就传到了京城!
就在燕牧派人送来和书和大月氏王子人头之时,边关的消息终于抵达了京城,穿过紫禁重重宫门,到了皇帝寝殿。
此时尚在长夜。
铜漏声声,紫檀香浓。
秦贵妃睡得不深,服侍完沈琅用过五石散后,虽也在龙榻上躺下,可外头稍微有些动静,她便醒了。
宫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
她披了轻纱似的薄衫起身,拂开华美的珠帘,远山黛眉轻轻颦蹙着。虽然腰身渐渐臃肿,但腹中有了皇帝的骨血,自然有了底气,于昔年的明艳雍容之外,又多了几分威仪。纵然此刻一副惫懒神态,可六宫上下谁人敢怠慢!
外头侍立的是郑保。
王新义这些年来渐渐老了,许多事情便都交给了这个徒弟,手脚伶俐,心思细敏,也算得了王新义真传,深知皇帝喜好,是以慢慢也得了圣心。
秦贵妃怕吵着沈琅,走出来才问:“外头什么事?”
郑保躬身道:“回禀娘娘,边关急报。”
秦贵妃陡地挑眉:“急报?”
郑保低声将外头来的消息一说,她整个人便面色一变,豁然回转身去,将龙榻上的沈琅唤醒。
不出一刻,宫中急诏便传到各大臣府中。
静夜中的京城,一时都是鸡鸣狗叫之声,富家大户、公侯伯府,灯火通明,一顶顶官轿、一辆辆马车,从各个方向朝着宫中汇聚。
沈琅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燕牧大败大月氏十五万大军,怎么可能?!那谢先生何在?”
传讯者战战兢兢:“听人传,谢先生到了忻州,根本无力与燕侯爷抗争,众人几乎看不到少师大人,可能已经被控制,严加看管。不过、不过……”
沈琅面上戾气一浮:“不过什么?”
传讯并立刻使劲磕头:“不过坊间也有传闻,说谢少师本来就和燕侯爷是一伙的,到了忻州后,实际上在帮助燕侯爷整顿军务!”
“放肆!”
沈琅服食五石散已有近两年的时间,先才一帖的药力正盛,正在躁意涌动之时,听得此言,只觉一股气血往脑门顶上冲,让他瞬间红了眼,抄起案上的砚台便砸了下去!
上好的端砚沉重极了。
那传讯者被砸到脑门上,血流如注,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一个劲儿跪地求饶。
不少接了急诏赶来的朝廷命官,见得这场面简直不敢踏入殿中。
一个个全在殿外跪了下来。
沈琅阴沉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盛怒,从阴暗的殿内滚了出来:“国库未行,户部未动。自古三军作战,重在兵马粮草!燕牧他一时半刻,从何处去筹措出足够的钱粮攻打大月氏?!难不成户部的人都死了,能在朕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