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怕是要交代在此地了
哈米德逮住机会,瞬间把小腿从黄敕右爪中抽走,同时两掌抡起,如菜刀般用掌缘向黄敕的左手劈来。
妈的,原来是有埋伏,难怪有恃无恐。
此时黄敕心里已经萌生退意。
哈米德虽然不如自己,但是要想取胜,还得费上一番功夫,如果刚才没分神,先伤了哈米德的左腿,在那人赶到之前或许能解除哈米德的战力,或许局面能有所改变。
不过听声音来人虽然只有一人,但是不知道后续还有没有援手,而且来人深浅底细全然不知,自己的情况对方却应该已经了然,贸然和他们二打一,自己肯定是要大大吃亏。
心念电转间,黄敕已经定下了主意,不过面上却反而摆出一副错过机会、惋惜愤然的表情,左手鹤嘴上下翻转,右手虎爪翻转,跟随左掌,也朝往哈米德胸腹处抓去。
哈米德两掌从劈砍转为外推,两臂也不打直,像是用手背而不是手掌怀抱着一个圆球状物体,刚要和黄敕的虎爪接触,却两掌同时往胸口处回收,黄敕虎爪抓空,紧捏成圈,继续向前击打。
但才向向前了七八厘米,哈米德收回去的手掌却交叠在一起,弹簧般往前推来。
此时哈米德可能是知道同伙马上就能赶到,心情镇定下来,应对上不再像起初那般急切,这一下的变化,反而颇有两分精妙起来。
黄敕此时的拳势已经用尽,因此刚和哈米德的两掌交击在一起,就感觉到一股大力沿着右手向自己袭来。
不过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前一秒已经彻底放松了右半边身体,此时借到哈米德的这股劲力,右边身体打着旋就飞了出去,同时在空中调整好方向,脚一落地就背对着哈米德跑了出去。
哈米德见黄敕被打飞,嘴巴刚惊讶地想要张成圆形,下一秒也立马反应过来黄敕是想逃跑,随即突兀地一咬牙,全力向黄敕追去,不过才向前跑了两步,就停下脚步,反而是转身去拿倒立着放在地上的手电筒。
黄敕听声辨位,猜他是因为没有进行过视力和听力的改造,担心自己躲在暗处搞偷袭,于是抓紧机会往外跑去,三两步间,已经完全融入到黑暗之中。
黄敕刚才是往哈米德的同伙的反方向逃跑,也就是哈米德来时进来的那扇木质正门,不过才跑了两三步,他就停下了。
这条路只有哈米德走过,难保不会在进来的时候设下什么机关陷阱,哈米德不追自己而是回去拿手电,说不定就是等自己误入陷阱自投罗网。
于是他放轻脚步,在黑暗中绕了个大圈,然后再快步迎着哈米德的同伙跑去,这条路哈米德没走过,应该没有机会放什么机关陷阱。
这一耽搁,再听时哈米德的同伙已经翻窗进到莲叶内部,而哈米德在最初失去自己的方向后,听到了自己奔跑的声音,也调转方向从身后追来。
黄敕边直直地往前跑,边凝神细听,对方应该也已经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或者收到了哈米德的通知,从房间出来后才往前越过了两根柱子,就不再继续向前,而是躲在了柱子后面,努力调整呼吸,准备偷袭。
黄敕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右手伸向左腰,掏出榴弹枪来,再往前跑了几步,猛然将枪口对准对方藏身的柱子前半米处的地面,用无名指扣动扳机,同时紧紧闭上眼睛,只用听觉加速向对方跑去。
即使是隔着紧闭的眼皮,黄敕也能感觉到眼前一亮,程度比闭上眼直视正午的烈日还要强烈,同时感觉阴冷的空间内一股热浪向自己袭来。
他打出了一发照明弹。
对方埋伏自己,必然全力调动所有感官,而黑暗中双眼突然被如此强光刺激,即使没有留下永久性的损伤,短暂的失明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抓住这个机会,黄敕瞬间收起榴弹枪,逼到对方藏身的柱子处,打算准备趁其短暂失明、心绪大乱之时,给他来几下狠的。
如此以来,接下来无论是站是逃,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不过自己左手的虎爪才刚刚抓出,黄敕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对方在自己打出照明弹后,心跳呼吸都没有任何变化,而在自己打出这记虎爪的时候,对方的心跳呼吸才急促起来,但这不是受惊之后的急促,而是鱼儿上钩、钓者变得兴奋的急促。
不好,中计了!
黄敕来不及去想对方是如何躲过自己的闪光弹的,立刻收手,想要后退。
但是已经晚了,满以为能打在对方右腰的虎爪,被对方侧身让开,而仓促间放在胸口进行格挡的右手,则被蓄谋已久的两拳打得贴到了胸膛上,即使有高熔点碳化铪钽硬质合金涂层与超分子塑料皮肤的双重卸力,即使有时刻运行着的“铁布衫”硬功,黄敕还是被这两记重拳打得倒飞着出去,身体还在空中就喷出一口血来。
巨大的冲击传导到脑部,让黄敕感觉到一阵眩晕,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来今天得交代在这里了,然后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要胡思乱想。
可还没等这胡乱的思绪找到什么相对具体些的目标,黄敕就听到对方已经向刚落到地上翻滚了几圈的自己扑来。
而此时,右臂上,胸口处,背部,以及其他受到冲击的脏器,才把各种痛楚争先恐后地传导到黄敕的大脑里。
生死悬于一线,黄敕已经顾不上处理这些纷至沓来的杂乱信号,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就地一滚,闪身到了一根柱子背后,刚扶着柱子站起身,“哇”地一声,又呕出一口血来。
对方听见他的“呕血声”,反而不急着上前进攻,而是轻笑了一声,对着正从不远处跑来的哈米德喊道:“不用急了,这个小杂种已经被我打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你刚才在通信器里喊得那么急,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高手呢,谁知道连我一招都接不住。”语气中满是炫耀和嘲讽。
哈米德没理会他的话,双眼紧闭地在强光中踉跄前进,朝着说话的同伙跑来。
不过哈米德的同伙见他不接话,继续说道:“老哈,我看你的修行是完全拉下了啊,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别人怎么修炼你就怎么修炼,修真修真,你得先搞清楚什么是真吧,难道大多数人的选择就是真?要创新知道不,要有自己的主见。傻了吧唧地装什么植入皮肤,你看还不是要被别人打得抱头鼠窜,我就问你,要是刚才换你来这里打埋伏,人家这发闪光弹,你能躲得了……”
“草泥马个烂嗨,老子不听别人的,就听你的就是修真了?你就凭点破运气,就了不起了?要不换个亮堂地方,老子跟你打?不把你屎都打出来,你爹我就不姓哈。”哈米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破口大骂道。
“我说的是……”
“姓埃的你是不是想拆伙,你那么牛逼,你单干去啊,还用得着跟我这种被人打得抱头鼠窜的垃圾混在一起?”哈米德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我只是说你被打得抱头鼠窜,没说你是垃圾。”
“而且,埃泽尔只是我的名,我是姓……”
“尼玛你还没完了是不是,没有老子,你那破逼眼睛能改造?还热成像,我看你连晶体矫正都做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