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人
“既然没有，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到了此时，了凡老僧仍不忘打禅机，金禅也是无语了。
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了凡老僧与众不同。
远非一般所谓高僧能比。
“那明教起源于几时，已不得而知，但它崛起于武林，则是三百年前的事。”
“大约一百年前，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此教与我少林和武当发生冲突，时有争斗，彼此难免有所死伤。”
“而因为此教行事过于邪门，所以就被许多人称为魔教。”
“二十年后，也就是八十年前。”
“以魔教为首的邪道势力，与我正道势力展开最后一战，双方死伤无数，损失惨重。”
“为避免后继无人，无双不得不坐下来谈判，并最终签订一份停战百年的协议。”
“我正道共有九大派，除了我少林和武当外，其他七大派分别是峨眉派、昆仑派、点苍派、青城派、崆峒派、华山派、天山派。”
“八十年来，别家发展如何，是否恢复元气，我不是很了解。”
“但我少林，当年损失最大，从此一蹶不振。”
“加上这些年来，限于门规过多，我少林实在收不到什么人才，尽管元气有所恢复，但与百年前相比，连两成都不到。”
“反观魔教，不拘一格，疯狂大量吸收人才，不到五十年，便已恢复元气。”
“我料到魔教早晚会攻打少林，所以早在十八年前，便外出寻找破解之法。”
“在我的计划中，本想等你长大后，找机会让你做掌门，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力挽狂澜，保我少林千年基业。”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会在你娘肚子里待了十年。”
“我更没想到的是，魔教会公然不顾协议，提前二十年灭我少林。”
“以魔教现在的势力，我少林是远远不及的，要不是我有点神通，那东方我行早就带人攻入少林。”
“我之所以不愿意跟天御宫联盟，那是因为天御宫亦正亦邪，对我少林别有用心，不可能全力相助。”
“况且魔教真要我灭少林的话，别说一个天御宫，就算加上其他两宫，三宫联手，都未必招架得住。”
“我上次闭关前，有想过要跟武当联手，共渡时艰。”
“可现在跟百年前不一样了。”
“大家连守住基业都是个大问题，怎么联手？”
“总不能武当派的人全都跑来嵩山帮我少林守住基业吧？又或者我少林的人全都跑去武当山帮武当派保住生机。”
“无论哪一种，都没有可行性。”
“总而言之，我少林早就没落了，空有武林圣地之名，论势力，别说魔教，连三宫六宗也远远不及。”
“不过这也很正常，世上哪有千年不衰的？”
“我身为少林宿老，辈分最高的少林弟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住少林一点香火。”
说到这里，了凡老僧侧耳倾听。
片时，才继续说下去。
“我跟魔教教主摩天轮交手之前，有过一番交涉。”
“我曾请他给我少林一条生路，他却说我少林注定要灭亡，他只是顺应大势，”
“他还说，以他日月圣教的势大，若举全教之力，已能统一武林，三宫和六宗也挡不住。”
“他的话可能有夸大成份，但我敢确定一点，魔教同时攻打了我少林和武当，摩天轮打算先对付我少林，然后才去对付武当。”
“你可能会问，三宫和六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阻止魔教？”
“道理很简单，这九大势力崛起武林不过几十年，与魔教向来没有过节，断然不会与魔教轻易结仇。”
“万一惹怒魔教，以魔教手段，灭一家算一家。”
“这不是我说的，是摩天轮亲口说的。”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连我都大大低估了他，你以后遇到他，要特别小心。”
“另外就是，我传授给你的《苦行禅功》，并非学自本寺，而是一位不知姓名的‘神秘人’所授。”
神秘人？
金禅愣了愣。
什么神秘人如此厉害？
居然懂的《苦行禅功》。
“师父。”金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传给我的《苦行禅功》早在百年前就自少林寺失传了？”
“何止《苦行禅功》，除了《易筋经》和《洗髓经》，我少林八大上品绝学中的《金刚不坏神功》、《阿含功》、《降龙伏象功》、《阿罗汉神功》，以及《少阳神功》，早就自我少林寺失传了，最少都有一百五十年。”
听了这番话，金禅总算知道所谓少林八大上品绝学究竟是哪八门了。
但他故意说道：“没有吧？至少那《金刚不坏神功》几十年前曾被我少林一位名叫觉远的神僧学会了。”
“那觉远神僧算起来是我的师叔伯，他是怎么学会《金刚不坏神功》的，别说我，连当时的方丈都不清楚。”
“那你见过他吗？”
“见是见过，但他很低调，我也很低调，加上他的年纪比我大二三十岁，少林寺规森严，所以我们从未说过话。”
金禅太了解少林寺的寺规了。
就拿他本人来说。
入寺七年，没见过他的少林僧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知道他叫金禅的更是不超过二十人。
当然。
知道他法号“戒色”的僧人，要多一些，但也不会超过五十。
百年前的少林寺，高手如云，僧众比现在要多，应该不会少于三千。
所以他的师父了凡与那位觉远神僧一生中没说过话，绝非稀奇之事。
“不过我怀疑觉远神僧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是来自于那位‘神秘人’，但我不敢乱说。”
“为什么不能乱说？”
“我怀疑那位‘神秘人’是老祖转世，阿弥陀佛。”
“他要是老祖转世，还不得一拳灭了魔教啊。”
“罪过，罪过，老祖早已四大皆空，岂会……阿弥陀佛，反正那‘神秘人’真的很神秘，当年还送了一本秘笈给我，我觉得我不适合，就没学，直到前几年看出无嗔适合，便将秘笈送给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空门八剑》。”
“此人果然神秘！”金禅叫道，“他真要是老祖转世，想来也不奇怪。”
“此外，那‘神秘人’竟然知道我少林寺的禅武洞府就隐匿在钟楼底下，只有修炼《苦行禅功》的人，才能进出自如。”
“还有这等事？”金禅大感意外。
“早在八百年前，我少林寺内部就流传着禅武洞府的传说，后来传着传着，连外界也都有所耳闻。”
“不过据我所知，这座洞府几乎没人知道位于何处，是真是假也没人清楚。
“直到我被‘神秘人’带到这里，才知道它真的存在。”
“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不敢相信这里就是禅武洞府，毕竟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哪里像洞府？哪里有盖世绝学？”
“我也觉得不像，会不会是‘神秘人’乱说的？”
“阿弥陀佛，徒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就算‘神秘人’不是老祖转世，至少也是个神通广大的世外高人，我们得尊敬他。”
“我都没见过你说的这个‘神秘人’，叫我如何尊敬他？”金禅嘀咕道。
了凡老僧望了金禅一眼，原本想问什么，可转念一想，出于某种奇葩想法，就没有问出口。
而他没问的话，就再也没机会了。
只听他道：“若不是‘神秘人’的指点，我不可能知道禅武洞府就在这里。而我以前不告诉你禅武洞府的事，并非故意隐瞒，为的就是担心你年纪小，跑进来闯下大祸。现在好了，我不说也得说。”
金禅听出不对，叫道：“师父，你别说了。”
“你怕我说了以后就会死吗？我死也要说，你要是不听，我死不瞑目。”
话罢，了凡老僧知道自己时辰不多，就把如何进出禅武洞府的方法说了，叫金禅一定要牢牢记住，然后便发出三声怪笑。
金禅心头一震，暗道：“师父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