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小姐难不成是个抖S？
在仆从们诧异的目光下，萧岁双手端着佩剑以及刚买的吃食等物，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李雨晴的身后，进入了小姐的院内。
院内的面积放在内城大户人家稀松平常，可对于萧岁来讲可就异常宽广。
青石铺砌的地面异常整洁，院子中央是一口大缸，也不知道作何用处。西侧墙角摆放着一具木人桩，坚硬的铜木一般都可以用于制作兵器，此时却遍布掌印与剑痕，连木人的半个脑袋也被切开，坑坑洼洼，残缺不全，好不凄惨。
萧岁暗自咋舌，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暴力，难道是帮主？帮主为什么会到李雨晴的院子里练武？
没准是教导小姐习武呢，萧岁脑补了一个自己觉得最为合理的解释。
至于这木人的惨状是李雨晴所为？
萧岁自动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小姐看起来没什么练武痕迹，一看就是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铜木连自己都劈不开，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有这个力气。
至于院内摆放的花草之类，倒是挺符合小姐的身份的，虽然不算珍惜，但布置也到自然典雅。
萧岁跟着李雨晴的脚步，一边暗暗打量院内的布置。自己前世自然没有这种经历，而重生之后一直艰难求生，自然没怎么见过这种。
忽地，一股暖香弥漫在鼻尖，是房内的熏香。
一只手横在房门口将萧岁拦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跟着进小姐闺房？”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丫头鼓起腮帮斜睨着萧岁。
萧岁将佩剑等物交给小丫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站在屋外。
小丫鬟不甚满意地看着萧岁，哼了一声便转身回房。
虽然萧岁长的还行，算得上清秀之流，小姐似乎挺中意这种类型。但是小姐啊小姐，这是选护卫不是选婿啊！护卫就算不是虎背熊腰看上去也要很能打吧？要是之后能成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就更好了。
况且小姐不日便要随行城外探索，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不些许，小丫鬟随着李雨晴出来，看向萧岁的眼神却转而变为了同情，夹杂着一丝偷乐。
此时李雨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身绣工出色的黑色武服，袖口被绳子紧紧扎着，腰间挂着一个岫玉玉佩，头发束起，有一种中性的美感。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萧岁，像是猎手打量一只幼鹿。
“听说，你跟着程老头练过几招，李青说你很抗打。”
李青，就是之前萧岁陪练的长老的儿子。
萧岁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妙。
“现在距离出城还早，陪我练两招吧。”
如果我说拒绝的话行吗？萧岁嘴角抽动，不会又成沙包了吧？
李雨晴轻笑着走近，“放心，不用担心伤到我，用出你的全力来。”
喂，就算你这样说了我也不敢打啊。
但等不及萧岁解释，李雨晴便一脸兴奋地箭步上前，左手使出一个摆拳。
萧岁也不是没练过的人，本能地用右手招架。
一股远超萧岁预料的力气传导而来，萧岁的小臂在这一击之下隐隐发疼。
从力量上来讲，二人持平，甚至李雨晴还要稍弱一筹，但是她的每一招都带着一种奇特的劲力，饶是萧岁在贫民窟中迫于生计没少打架，也没有见识过。
李雨晴衣袂飘动，身姿轻盈，转圜从容。前世萧岁看过的舞蹈也不过如此，但她每一击都势大力沉。
萧岁每次招架要么用些老程头教的散招，要么用些市井中的野路数。但是大部分野路数类似于猴子偷桃黑虎掏心这种，虽然对敌时有奇效，此时也没办法对着李雨晴使用。
萧岁渐渐左支右绌，落入下风，李雨晴却越打越兴奋，脸上渐渐地浮现出红晕。
李雨晴紧追不舍，萧岁则从院南连连退到院北，骨酥筋麻，肌肉酸胀。
眼见退无可退，萧岁暗暗叫苦，但也得硬着头皮继续腾挪接招。
随着时间推移，萧岁满头大汗，几乎来不及喘息，李雨晴却气息悠长，眼中的兴奋几乎难以抑制。
一招不慎，萧岁被李雨晴抓住破绽，一掌击中小腹，一拳砸在面门。
萧岁整个人被掀翻，好在李雨晴及时收力，仅仅只是皮肉伤。
李雨晴意犹未尽地收回手，盯着手掌好似在回味着什么。
正是这看上去细皮嫩肉，毫无锻炼痕迹的手，却能整个将萧岁掀翻。与之相比，之前陪练的长老儿子简直是花拳绣腿。
萧岁缓缓坐直，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口鼻却略微有些溢血，之前的一拳砸中鼻梁，嘴唇也被咬破了。
萧岁正想将其揩掉，却听见一声“别动”，顿时僵在了原地。
李雨晴本来正在怔神，看见萧岁的样子却双肩起伏，手有些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些什么。
稍顷，她蹲下身来，一手托住萧岁下巴，一手拿着手绢仔细地擦拭萧岁脸上的血渍，动作异常缓慢轻柔，手帕上是若有若无的馨香。
这么反差吗？萧岁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这是玩的哪出。
李雨晴抿着唇，面上不显，内心却一阵激动。
她作为帮主的独女，事事都须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习武读书也必须刻苦不辍，即使有一些独特的兴趣爱好也不能表露出来。
幼时无意间发现的癖好被压抑到现在，但如今曾经的幻想终于能实现了。
她的手指隔着手帕停顿在萧岁嘴唇破损处，在她的视角里，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息，苍白的脸上溢出鲜血。这种场面对她的诱惑力简直是无限大的。
萧岁心里一阵发毛，好在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李雨晴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略带遗憾地瞥了萧岁一眼，然后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对着旁边的小丫头道：
“莺儿，你带着他去账房把这个月的月钱领了吧。”
“啊？现在就让他领月钱吗？”被称作莺儿的小丫鬟嘟囔了一句，但转念一想，萧岁很快就要跟着冒险进遗迹，倒也理解。
“跟我来吧。”
账房里面，有了莺儿的陪同，里面的先生倒也没有盘问，萧岁顺利地预领了月钱。
这个世界虽然灵能科技发达，但发展方向上和前世相比还是有诸多不同。大景钱庄林立，市场流通却依赖于贵重金属，货币体系依旧是银本位制，未能脱离原始。
萧岁领着一包碎银和铜板，作为大小姐的贴身护卫，月例足足是以往的数倍，更何况黑虎帮为了这次行动，多发了不少赏银，也算是提前预支的买命钱。
日头还早，李雨晴提前批了假，让萧岁好好置办置办，作为临行前的准备。
萧岁领了钱，便向着家方向走去。
“吱嘎。”一束微光射入屋内。
“哥？你今天回来好早。”萧雨瞳放下手中的针线，露出笑容。
萧岁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得意道：“走，哥带你去市集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