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在哭？

川穹来回打扫卫生的时候，阿蛊还是安静的坐着，哪怕川穹不小心把灰扫到阿蛊身上，她也没有反应。川穹正忙的时候，阿蛊开口说话了，她又问了在郎中那里问的问题“为什么？”川穹放下扫把，坐在阿蛊身边，轻轻拍干净阿蛊身上的灰，“阿蛊是蛊族人对吗？”

川穹并不直接回答阿蛊，只是引诱她多说话，阿蛊点了点头，可川穹还是不说话，于是阿蛊只能说出来“是”，“可，阿蛊不知道大家都讨厌蛊族人，所以我不能说出来阿蛊是蛊族人，我不能，阿蛊也不能”阿蛊似懂非懂的点头，“阿婆说不能撒谎”川穹无奈笑了笑，这妮子怎的也认死理“阿蛊，有些谎是有必要撒的，为了自己，为了别人或者隐瞒什么”阿蛊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了没有。

阿蛊讨厌喝药，虽然她没有具体表现过很讨厌过什么东西，但从她每一次看到药都离得远远的来看，阿蛊是不喜欢喝药的，但让她喝她也会一口气喝完不管烫不烫苦不苦。

于是川穹每次只能放凉了端给阿蛊，在她喝完后塞颗蜜饯给她。有一次阿蛊要喝药的时候，外面有人喊川穹，川穹交代了阿蛊要喝药之后就出门了，等川穹回来的时候，阿蛊还坐着，川穹问“药喝了吗阿蛊”阿蛊回“喝了”可药还好端端的放在桌上。她只学会了撒谎，但有些不太聪明。

有一天晚上川穹睡不着，他走出门想看看阿蛊，可阿蛊并不在屋内，川穹找到阿蛊的时候，她正坐在屋顶上，盯着月亮看，阿蛊对天空似乎有异常的执着，“阿蛊很喜欢天空吗？”

阿蛊并没有对川穹突然的出现表示惊讶，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月亮，她想了一下阿婆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于是说“我喜欢”，夜太长了，川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他引着阿蛊继续说话，尽管在别人看来两个人在讲废话一样。

“阿蛊为什么喜欢天空呢？”阿蛊沉默了一会，阿婆和她说过有的时候不想说话可以不说的，但她还是说了出来，“蛊窟里面只能看到一点点天空，我想知道全部的天空长什么样子”这是阿蛊说的最长的话，所以川穹很开心，他咧开嘴笑了笑。

“阿蛊还痛吗？”“痛，那些虫子的毒一直在我身体里面，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解”说到痛的时候，阿蛊的那条好久没出现的小白蛇冒出头舔了舔阿蛊的脸，像是安慰一样，川穹没有见过阿蛊的小白蛇，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关注小白蛇了。

阿蛊自己没有什么反应，可川穹却难过了起来，那些毒是无解的啊，他想起来了，阿婆说过，百家蛊的责任是重建新的蛊族，所以百家蛊身上的毒只会允许百家蛊活到建完新的蛊族。她们活着只是为了死去啊。蓦然有冰冷的东西落在川穹脸上，并不是雨水，是阿蛊的手指，“你哭了，为什么？”

阿蛊知道为什么，只是她想起来那种感觉，阿婆紧紧抱着阿蛊说，那是心疼啊。川穹将脸斜在阿蛊手上，他的泪一滴滴滑落，他说“心疼啊，阿蛊，这是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