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2
鉴于他们穿越了亿万光年,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被挥舞着魔法棒的当地居民救下来时,话都不会说了。
萬一的状态还比较好,停在原地定了个五分钟的闹钟,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黑帽下遮住的阴影看不清半张脸:“收拾一下,咱们先去拜会女王陛下。”
红枣扭着酸痛的脖子,龇牙道:“萬一,下次落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心里建设?”
萬一生硬地摇头:“很抱歉,不能。”
红枣满腹苦水,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白花花的肩胛骨露出一大片,足足被当地居民围观了十几分钟,心里很是不爽,毕竟是一个团队,大家都没怨言,她也只好跟着众人的步伐坚定地往前走。
一路上大家有说也有笑,索性除了刚才的小意外,也没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然而在另一个地方,却有两双无形中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古堡里回荡着鲸鱼欢快的歌唱声,摇曳生姿的白烛升起几缕呛人的浓烟,映射到半空中的壁画是手持兵刃的将军,他披着一身盔甲,戴着的羊头面具狰狞可怖,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历遍尘世的沧桑,一束阴恻的阳光照在面具上,獠牙分明来自于动物,却仿佛长在了他们嘴上一样,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窗纱在风的撩拨下轻轻飘荡着,壁橱里的火焰还未熄灭,照得四周灯火辉煌。玛瑙镶嵌的吊灯更衬主人身份,古堡顶端的大笨钟一摇一摆,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暗哑的故事。
站在魔镜前的翠绿大波浪的女人嘴唇乌黑,眼线极深,她正暴躁地举起粉饼朝魔镜中的五人扔去,不料魔镜感知到主人的怒火,竟一口吞下了粉饼。
弯腰待命的威猛男人抬起猩红眸子,呆滞的眼神中写满危险,在他脸颊左侧有一块痕迹很重的胎记,斑驳的丑陋一直延伸到脖颈,随后隐入浓墨重彩中消失殆尽。
“洛克……”
女人清冷的嗓音出声,引得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三分,她坐在皮质沙发上,手里还有根四处挥舞的魔法棒。
男人布满青筋的大手撑在地面,活像尊极具威严感的雕塑,在听完女人发号施令后,他立马作出回应:“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布置好天罗地网,务必要拿到他们手中的飞毯。”
女人眼中闪过克制和隐忍,两颗尖牙暴露在外,与她刚刚在魔镜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洛克不懂主人要耍的手段,他只会默默地辅助主人完成她的大业,在药力的催发下他偶尔会清醒,但大多时候都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否则反噬将会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如蚂蚁啃噬般让人痛不欲生。
“下去吧!”女人唇边吐出烟圈,指尖叼的烟斗还在冒着尼古丁,她声音懒洋洋的,听上去是有些乏了。
随后,男人重新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边的他们,来到了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有人支起小摊抽签送惊喜;有人表演杂技;有人旅舍开张入住附赠礼品;有人路边售卖七色花。
红枣最爱买买买,遇到这些新奇玩意,只管如同鱼儿戏水般一个劲儿往前钻,不一小会就看不到人了,侏罗纪也要购买一些器材,以便将来研究时能够用上,萬一恐怕是最无聊的,他负责保护他们,顺便观察一下有没有可疑人物。
转角处,有一个悬浮在半空的黑色巨影,他频频闪现,萬一本想揉揉眼睛看清楚,但他不确定那是何处生物,只是能隐约地感知到从他们进入这里,他便一直存在。
对此,他心中疑窦丛生:这个神秘的黑影为什么要跟踪他们,他的背后到底有谁支撑?
全程玩iPad的麦牙加也明显感觉不对劲,他连忙拍了拍医生濑以川:“濑医生,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
濑以川有轻度近视,平常不做手术的时候基本不戴眼镜,他又怎会注意这些细节,他苦闷地摇头,还以为是麦牙加玩多了游戏眼睛花了。
萬一痴痴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肯定地说道:“不可能,刚才明明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我的感知不会有错。”
濑以川自言自语地叨叨了几句,周围吵闹萬一没有听清,正在挑选吉祥物的红枣津津乐道地凑过来,吧吉祥物高高举起,放在耳朵边嬉皮笑脸地问:“哎,你们觉得红色的还是蓝色的好看?”
四人不置可否,纷纷散开了。
五人游览过一些地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宫殿入口,宫殿陈设非常简单,木栅栏旁站着两个拿阔剑的侍卫,他们佩戴着黑色大盖帽,帽花结上环着一根鹰的羽毛,制服胸前的肩章正是暗红色交叉的箭头,意味着鲸海帝国的战士将所向披靡,腰间系着一根牛皮皮带,皮带中央印有鲸海帝国的国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足上穿着尖头靴,一见他们走过来,便把阔剑的锋芒立在地面,脱下戴白手套的一只手,放在胸前施礼,其中一人面带微笑,客客气气地说道:“五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女王陛下在此等候多时,我们特地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只等五位客人细细品尝。”
众人对视几秒,由侏罗纪带头走在最前面,萬一护送左右。两名侍卫负责给他们带路,一路沿着蜿蜒的巷道蔓延而上,仿佛就像钢琴上的黑白琴键,规律且富有节奏。
在侍卫的带领下,他们穿过布满荆棘的蔷薇园,欧色城堡矗立在眼前,看上去颇显威仪。喷水池的中央是一个架空的美人鱼雕塑,她空洞地注视着鲸海帝国入口的方向,仿佛在说欢迎回家,我最挚爱的帝国人民们。
萬一仰望塔尖的大笨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转动着,无声无息倾诉着时间的流逝,红枣兴致盎然地滑到灌木丛旁,摘了一朵晶莹剔透的鲜花,她低头嗅了一口芬芳,随后便戴在了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