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7
另一边,过道的风无情地掠过每一个房间,麦牙加拿起指南针在心中默念,很快他便循着方向走去,然而他的疑虑却停留在面前这堵墙上。
这堵墙约莫高四米,以他的身高,或是借助别的工具,目前是不大可能翻过去的,当他转身离开时,一个灵光又从脑海冒出来:假设没有这个障碍,会是怎样?
麦牙加点了点这堵墙,主阵居然向四面瓦解,形成一个极其复杂的阵列,悬浮在半空。
想不到这个院长还挺有门道的,麦牙加想:真是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正好闲来无事,不如探究一二,看看一堵墙能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麦牙加从背包拿出笔记本电脑,自顾自地捣鼓起来。
第一层是摩斯密码,是他最擅长的益智玩具,原本是路上为了消遣时间的玩意,没想到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第二层是八卦阵。麦牙加扶额,要是红枣在就好了,他们z国人多多少少应该懂点玄学吧!
第三层是宫神星,这就涉及到星座等问题了,麦牙加挠挠头发,继续破解道。
第四次是RSA算法,这让他更加头大。正在此时,背包里的对讲机闪烁着红光,里面的人开始说话:“大家听着,塔顶集合,塔顶集合。”
是濑以川。
大家接二连三的回复收到,唯独萬一那边没有声响,大家心下一沉,谁也不敢预料萬一的生死。
“现在怎么办?”红枣心慌地问道。
沉稳的侏罗纪给出了答案:“绝不能分开行动,这个古堡太危险了,整蛊我们的人还没抓到,萬一还等着我们去救。”
濑以川把手放在了下颚,不经意地在楼层间踱步:“你们还记得在大殿看到的镜子吗?”
红枣立马反应过来:“难道我们原路?”
濑以川摇摇头,知道她是先入为主了,用拗口的中文解释道:“我们暂时是回不去了,镜子也肯定早就不在那了。”
侏罗纪同意他的说法:“镜子肯定已经到了幕后主使的手里,要不然我们先去塔顶汇合,说不定萬一已经抢先一步了呢!”
两人暂时放下心来。
横在三人眼前的是一间黑漆漆的房子,腐朽的木栅栏,透过玻璃只能看到随意摆动的家具,地板落满了厚厚一层尘垢,在走廊的尽头有一只花脸的洋娃娃,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到压抑,还有一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红枣凑近一看,那洋娃娃的衣服上居然写着几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死亡警告?”
这是在劝诫他们不要上前,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看来,我们不得不穿过这间屋子了。”濑以川定了定神,最后宣布这个坏消息。
侏罗纪蹲下身检查洋娃娃的异样,只见那洋娃娃的眼角挂着几滴泪珠,真想哭过了似的。
“红枣,等下你牵着我们的手,由我和濑以川保护你。”
侏罗纪发号施令道,红枣郑重地点了下头,这时候也只能答应了。
濑以川用手杖推开了那扇木门,一股霉变的味道刺激着三人的大脑皮层,这般死寂让平时在黑屋闯荡的红枣也无法忍受,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兴奋,想掘地三尺找出藏在暗处的神秘院长。
红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其实到现在,还挺担忧大家的状况,特别是失踪的萬一,特别是作为萬一挚友的侏罗纪,一次都没提过萬一的事,这让她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萬一不会真有个万一吧!
房间里冷得反常,只有微咸的空气在肆意流淌,红枣耐不住寂寞,忍不住与两人搭讪:“我说你们害怕什么呢?顶多就是几个小喽啰而已,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身后的人鸦雀无声。
濑以川、侏罗纪两人纷纷转过脸来,眼前的一幕却让红枣大惊失色:两张熟悉的面庞,全部变成了用白苇编制成的鬼脸,只有空洞的五官和渗出的笑意,她再低头瞧,这哪是人手,明明是两具骷髅……
她立即撒开了这两具骷髅的手骨,脑仁里闪过一个诅咒:传说接触过骷髅的活人,都会受到不同的诅咒,有的是国内外前沿医者、科研人员至今都未调查清楚的怪病;有的是生活中一连串的倒霉事;有的是比死亡还痛苦的噩梦,总而言之,骷髅在中国玄学中是不详的征兆。
我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红枣心中生出恶寒,朝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大喊道:“萬一,麦大叔,濑医生,侏罗纪,你们在哪啊?”
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一只骷髅却把她抓了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打开了,侏罗纪睁开眼,周围的喧嚣却让他置身其中:这是在马戏团?
而他站在观众席上,看着耀眼的白炽灯,照在小丑扮相的魔术师手挥魔法棒,鞭策着一匹骏马花式跨越火圈,那骏马眼角闪烁着泪光,虽然累到精疲力尽,但依然尽力配合着魔术师,在炽热的火圈下做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有时稍微歇口气,还要被一旁的驯兽师拳打脚踢。
而坐在台下的观众兴高采烈,拍手叫好。
群响毕绝,唯有他一人看出这匹的不易。
“喝!”随着驯兽师的一声呵斥,骏马的马蹄向上扬起,发出无力的嘶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它跪在了观众的面前,硕大的瞳孔里淌出两行泪来。
可他们始终无动于衷,唯有他看得目瞪口呆。
侏罗纪心痛地闭上眼睛,大喝道:“住手!虽然它只是匹马,但它也是有感情的动物!”
魔术师面带讥讽,那狰狞的笑挑动着侏罗纪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愤怒很快就像滔天的火焰,烧尽了侏罗纪最后一丝理智。
随后,魔术师挥动着手上的魔术棒,指着台下的侏罗纪,说道:“下一个实验,就请这位远渡重洋的外国朋友上台吧!”
他既然有诚意邀请自己陪他演戏,不如奉陪到底好了,侏罗纪这样想。全然不知,局已开盘,他已然成为别人手中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