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力
扫了一遍，沈志鸿目光落在了脖颈处。
用手放上去轻轻捏了捏，内部已经断开。
又简单扒了扒胸口，骨骼尽碎，肌肉和脏器混杂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应当是手刀砍脖子，然后顶肘胸口，干脆利落。”
片刻之间，竟是已经将陈蝉的手法推断得八九不离十。
“是个练武的好手，不应该啊...”
一名巡捕适时开口，“沈头的意思是？”
“这等好手，不至于深夜来对几个帮众下手。”沈志鸿道。
“难道是针对三合帮来的？”另一名巡捕猜测道。
沈志鸿没说话，看了他一眼。
旁边巡捕连忙扯了扯他，低声道：“少自作聪明。”
“大胆猜测可以，但要记着，少些事态升级的推断，明白吗？”沈志鸿倒也没有生气，直接点了点二人。
两名巡捕很快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长官们的心思都放在那些通缉犯上。
三合帮的麻烦事，能简单处置就简单处置。
若闹大了，三合帮的高层再天天上门烦，就不是长官们想看到的了。
一名巡捕看了看女人，又道：“此人叫柳强，是三合帮的一个小头目。
不过有个信息，他和之前恒太小区那个案子的死者，柳眉是亲兄妹。”
“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巡捕补充。
沈志鸿用手撑着下巴，转向女人问道：“你说晕过去了，没看到杀人凶手？”
女人迟疑片刻，陈蝉抽钱给她的景象在脑中一闪而过。
“回长官，我确实没看到。”
“我劝你说实话。”沈志鸿声音冷了些，目光压力十足地盯着女人。
女人咬咬嘴唇，“看，看到了一点...但确实没看清！应该年纪不大！”
沈志鸿不再追问。
这就够了。
一个年轻的练武好手。
他思索片刻，道：“查查，这柳强还有别的亲戚朋友没有。
如果没有，就通知三合帮来。
告诉他们，凶手是个年轻人，使的硬派外功，实力大概在二流水平。
回去向周副巡官报告，初步判断是通缉犯黑风双煞另一人报复。”
说罢带头走了出去。
两名巡捕半推着女人，在后面跟上。
“这是啥意思？”显得更萌新的巡捕小声道。
另一名巡捕向他解释：“傻啊，三合帮多少帮众，难道死个人咱们就要全力查？
只要死的人没什么特殊身份，那就好交代。
如果没有亲人在世，那就更好了。
前几天对付黑风双煞的就是这伙人，你想，你细想...”
“噢——原来是这样。凶手也有交代，也不用担心有相关人来闹腾...”
“道道多着呢，学吧你就...”
......
第二日。
陈蝉照常早早地赶到了武馆，发现罗城并没有来。
他猜测，这家伙估计是在家消化‘强生2号’。
练了几遍拳招，陈蝉便找到了于行通。
“你想单独练目力、步法或者发力？”
于行通有些愕然，明白陈蝉这也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他思索片刻道：“你的优势是强大的力量，那就继续放大优势。
我先教你，着重练发力的方式。”
“首先你要记住一点，无论练什么，都是为了支撑我们的打法。”
于行通耐心解释：“我们在练招式的过程中，自然练到了目力、步法与发力。
而所谓的单独练，也只是相对地突出练某个方面。
练发力，就离不开运气法。
行以催气，气以御行，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来到练功桩前，只见于行通微微侧身成前后脚，左脚猛然向前跺地，腰身扭动带着右拳甩出。
“这种，开荒拳开门之法中就有。”
说完，他又收回脚，双腿并立微分，双手高低前后错开，如同虚空撕开一道帘幕。
同时，沉肩拔腰加顶顶跺脚，似有虚空一双手将整个人上下抻开。
“这是慢的演示，快了就是...”
他重复一遍，强横的力量从身上爆开，如同春雷炸响。
“练发力，不要急，先慢后快，先沉后刚。
两种都熟悉了，就可以结合着来。
但要时刻在心中告诉自己，力要发得出、气要收得住。”
此前演示三门拳法，于行通都没有出汗。
现在他却明显呼吸重了些，除了确实上心的原因外，也是发力本身对身体的负荷很大。
“谢谢于师兄。”
心中默念于行通所说的要领，陈蝉开始强化练发力。
于行通在旁边看着，暗自点头。
“陈师弟若真能用心锤炼一番发力，以他的肉身强度，恐怕动手之间威力还要增长。
真是奇怪，他是怎么练肉身基础的？
也不像经常使用强化剂的样子啊...”
陈蝉若知道他所想，只能回一句：外挂的力量，师兄你不懂。
......
用了三天时间，陈蝉已经能将两种练习结合。
效果也很明显，他每次出手，力道都有提升，以至于和其他学徒对练，时常把握不好。
众人无不叹服。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没有能与他对招的人了。
这天回到家，李卓达提着一斤牛肉来了。
“怎么还拿着东西来？”陈沅道。
李卓达嘿嘿一笑，“老蹭饭不好意思，总得心里有点数吧。”
陈蝉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下回别搞这些。”陈沅说了句，提着肉去做饭。
陈蝉将李卓达拉到阳台。
“如何？”
“你小子，真狠。”
李卓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柳强等八人齐齐暴毙在家中，惊动了三合帮的高层。
不是说几人很重要，而是眼下的形势，容易让人理解成针对三合帮而来。
三合帮的三当家，连着每天都去巡捕房，希望严查。
李卓达道：“报案的女人说了，被吓晕过去了，醒过来才慌忙逃出来。”
哪怕三合帮催得紧，巡捕房的态度依然是那样。
“主要是资料明确的几个通缉犯，已经落网了多半，这都是巡捕房加班的成效。
他们的目标是鼓足劲，将剩下的几个也抓到。
据说上头有大人物，对这些通缉犯很生气，一直盯着。
不然你以为，巡捕房会这么卖命？”
李卓达边嗑瓜子边道来。
“不过你也得抓紧了，等巡捕房处理完通缉犯，肯定还要回头查你这儿的，毕竟他们也收三合帮的好处。”
陈蝉很淡定，他对自己修炼的进度很放心。
吃饭时，陈沅很有兴致地说道：“诶，今天下午对面的姐姐和我说，晚上八点长安广场，会有歌舞团演出，要不要去看看？”
“八点，那不就剩半小时左右了吗?”
陈蝉抬头看了看挂钟，“行，吃完我们一块儿去。”
“...嗯嗯，我表弟也和我提了，据说是从开凌市来的团，很不错！”
李卓达嘴里塞满了肉和菜，吃饭的表现对得起他的身材。
三人刚吃完，传来了敲门声。
“沅妹，你们去看演出吗？”
正是住在对面的女人，名叫孙涵。
“是涵姐！”陈沅很高兴，“去，涵姐！稍等一下！”
简单收拾，陈蝉搀扶着陈沅，李卓达走在前面，一块儿出了门。
见着陈蝉，女人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她看起来不到四十，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皮肤白净，依稀可以看出画了淡妆，样貌算得上出众。
右手牵着小男孩儿，唇红齿白，圆溜溜的大眼睛，精致的小脸看得出继承了母亲优良的基因。
“涵姐，这是我弟弟陈蝉，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陈沅不忘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