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法 步法
话虽如此，于行通却没有小看陈蝉。
以陈蝉坚定的武道之心，以及耐得住的性子，肯定不会自甘堕落，一点长进没有。
陈蝉道：“我现在确实还是太弱了，于师兄，教我强化步法的练习吧。”
感受到陈蝉话里话外的那股劲，于行通有些惊疑，陈蝉是受了什么刺激。
“前些天我遇到个高手，光凭高超的步法便让我无处下手，差点死在他手上。”
阎森落网之事，巡捕房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不多。
于行通深深看了眼陈蝉。
能将他逼至死亡边缘的，恐怕已经无限接近正式武者，甚至就是正式武者。
“好，跟我来。”
...
来到一处偏院，首先入眼的便是两片特意设置的桩子。
一片是可容双腿站立，较为宽大的竖木桩，另一片则是粗细形状不一、七歪八倒的乱桩。
看到这儿，陈蝉便想起了前世影视作品中练步法的套路。
“步法和身法往往是统一的，如果从狭义上来分。
身法往往是指中远距离上的把握，而步法是两步之内的变换。
身法讲究八字：扑、仰、闪、靠、倒、卧、斜、绵。
即扑身打、仰身抱、闪身躲、靠身肘、倒身空、卧身脚、斜身走、绵身巧...”
于行通跃上竖木桩，随后脚下发力，在上面闪转腾挪，到另一头才停下来。
“你可能好奇，似乎只有连缨拳、地滚拳才有这种动作，你最擅长的开荒拳根本不会双脚离地。”
陈蝉点点头。
无疑，开荒拳的步伐讲究稳、实，始终是脚踏实地。
于行通笑着道：“各种身法动作核心都是贯通的，是对身体重心、各个部位、动作的掌控。
再往根本上讲，是配合发力和招法，最终服务于打法。
怎么用，用什么，何时用，全看实际情况。
我再给你看基本的步法...”
在三根彼此相距不过一步的竖状上，于行通依次展示出顺、正、疾、绕、提、跳、咬、齐的八项要点。
“顺步打、正步观、疾步进、绕步闪、提步空、跳步躜、咬步扣、齐步转...”
陈蝉便看着，脑中回想起当日阎森的动作。
几乎就是把闪身、斜身和咬步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总能以最极限的角度躲避和发动攻击。
整个过程中，招式、力道不仅没有打折扣，反而更上一层楼。
这便是身、招、力相合的极高境界。
“你来试试。”
于行通站到一边，陈蝉深吸口气跃上竖桩。
离地八十公分以上，他练武以来都几乎没体验过。
这次刚站上去，便感觉浑身不自在。
脑子无形中催促着他，赶紧下去赶紧下去。
“真正离开了地面，才懂得大地的承载一切、令人心安...”
似乎有什么感悟一闪而过。
陈蝉摇摇头，专心于眼下，锚定前方的竖壮。
脚下发力扑出，再到落脚站定，中间出现了明显的失神。
这片刻的大意，实战中便是对方的机会。
“果然，还差的太远...”
他调整好呼吸，继续尝试下个动作。
下方，于行通观察着，暗自点头。
“陈师弟当真是有天赋。
身法中最要命的核心不稳问题，他首次练习却几乎没有，或者说很轻微。
恐怕得益于他强横的肉身，以及对三门拳法的掌握扎实。”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基础牢固，神鬼不怵。
竖木桩两头二十米的距离，陈蝉用了半个小时才走完。
当然，不是他快不了，而是他在用心感受每个身法动作的差异和联系。
身法动作结束，他又尝试起步法要点。
这时，三师兄来找于行通，“二师兄，师父叫咱们过去...”
正说着，他便看到了桩上练习的陈蝉，脸上闪过震惊之色。
“他不是初级班的吗？怎的就专练身法步法了？而且看起来已经摸到门了！”
“呵呵，不错吧？或许他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
练了五遍，陈蝉停了下来，面露思索之意。
现在他已经可以流畅的走完全程，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与于行通相比，似乎缺少了神。
琢磨许久，他也没得出结论。
“算了，我悟性确实不行，等着问于师兄吧。”
或许在于行通等人看来，自己是天赋过人。
实际他自己清楚，都是肉身基础较好的结果。
这导致他上手练会很快，但让他自己往前悟就够呛了。
中午吃饭时。
陈蝉特意询问了自己的秘药和强身膏的情况，得知已经给他按期顺延，立刻舒了口气。
几名熟悉的学徒坐到一桌聊起来，陈蝉注意到少了两人。
“唉，陈师兄说的是王林姚春他们俩吧？练不出名堂，走了。”
“主要还是付不起学费，买不起秘药和强身膏，没办法。”
“都说武者这条路，是咱们翻身的光明大道。可谁不清楚啊，这条路太难了...”
“唉，真难啊...”
陈蝉边听边吃着，没有太大波动。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若不是外挂和细胞生电的加持，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必须更加努力，不顾一切的变强。”
现在的日子，距离他的目标还差得远着呢！
下午，陈蝉便找到于行通，说明了自己的疑惑。
于行通不出所料的，为陈蝉的进步之快感到震惊，待看了陈蝉练一遍后，忍不住赞叹。
“陈师弟真是不停的让我开眼啊。
你说有形无神的问题，确实是抓住了关键。
我没想到你一上午便能掌握基本的动作，所以没着急说。
这其中涉及到三个方面.
第一，要注意保持发力腿时刻准备的放松状态。你注意观察我的后腿。”
于行通再上桩，陈蝉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发力腿上。
无论是左腿还是右腿，作为发力的起点，每个动作开始前都会保持轻微的弯曲。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缩短启动时间，二是增强发力的劲道，如同弹簧崩开。
第二，节奏及高频震颤。
发力的节奏，要在一拍之内完成，不能拖泥带水。”
于行通放慢动作，往前，实则是先前腿有个轻微踏步。
几乎在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道作用于全身，激活后面发力腿快速呼应。
“步子一动，全身上下无有不动、无不相随。”
陈蝉耳听眼观，脑中响起开荒拳震脚的关键，正与这步法关键相同。
“第三，回归到我一直说的，服务打法。
如何服务？那就是时刻保持整体感...”
于行通下了桩，笑道：“为了防止你进步太快，很快又遇到瓶颈，我把后面的也跟你说了。
目力、发力、身法步法的练习可还没结束，三条线最终要贯穿到一起。
融合连接它们的纽带，就是招法和打法了。
加油陈师弟，期待着你来找我考核。”
他很确定，陈蝉现在已有高级班的实力，偏偏陈蝉不主动。
也可以理解，进入高级班最大的好处，实际上是可以和更强的学员对战练招。
但陈蝉是个怪胎，肉身的强悍，让他哪怕打法略生疏，只要一招半式找到机会，就能击败对方。
罗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行通却不知道，陈蝉的打法一点不弱，反而三门拳法早都烂熟于心。
特别是与阎森生死一战，他对战斗的体悟加深很多，对目力、发力和身法步法的运用也有不小的提升。
“把身法步法的基础夯实，再根据需要实战。
高明的身法和步法，无一例外都是在基础上变换升级而来。
可惜无极武馆没有，另外两大武馆也没有。
得等你以后去了大地方，才有可能接触到。”
于行通走后，陈蝉细细体会着于行通所说的三个关键。
片刻后，他站上台再次练起来。
回想着震脚的感觉，他前脚微动，感受着反作用的力量贯回，后腿陡然一跺。
整个人扑向前方的木桩，随后稳稳站定。
“对了，就是这种味道。”
眼神一亮，陈蝉当即继续练起来。
......
全身心投入的状态下，时间过得极快。
陈蝉练身法步法已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