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照业使用的长剑，并不是中式的长剑，而是护手较长的欧式长剑。
欧式长剑剑格宽大，剑身足够长，再加上相对靠后的重心，因此用以防守可以得心应手。
老实说，对于照业来说，这把剑，过于沉重了，照业之前试过拿起剑来，单手握剑，会有明显的倾倒感，只有双手举起的时候，他才有足够的力气拿好。
但在这个瞬间，照业单手出剑，侧着身子顺势格挡住黄金怪物的刺击，甚至还有工夫用左手推剑身，改变剑的位置，从而让自己更好的脱身。
黄金的怪物没有停止攻击，照业则在后退之后，顺势跟上一道巨力的横劈，只是这剑砍到怪物身上之后，却感觉剑身忽地一沉，剑身瞬间垂了下去。
“啊啊啊！！！”
三职工中的两个疯狂地后退、躲避、尖叫，猎人虽然想要帮助，但他的武器被收缴了，这个时候也是有心无力。
另一边，早就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乐雅瞪了一下多莉，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轻轻抬起右腿，一脚踢在多莉的后腿上。
多莉吓了一大跳，随后注意到科长凶狠的眼神，不敢有丝毫怨言，急忙转身。
“让开——”
照业立刻再往后退。
下一个瞬间，多莉出现在了那黄金怪物的身后，她的眼睛冒着红光，伸出右手，抓向怪物，怪物反过身来，朝着多莉刺去，只是，多莉会如此动手，自然不是来送死的，那赤红色的光芒照射在怪物的身上，怪物的身体便出现了融化的现象，随后，在怪物翻身之后，光芒就如同利刃切豆腐一般，轻易地将怪物的四肢切开，紧接着，多莉右手去势不减，抓住了怪物的“核心”，稍微一发力，将整个金粒摘了下来。
随后，整个怪物便如同失去了动力的玩偶一样，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照业稍微喘了一口气。
虽然惊险，但并不致命，甚至他都没有受伤。
只不过，自己的剑变沉了许多，剑刃完全变成了金色，似乎化作了黄金。
照业倒是不在乎这个。
他只是在回忆之前忽然袭击时的感觉……
似乎，书页不仅仅把前身的剑术复制给了自己，甚至连前身的身体素质都能通过书页完全复制！
“照业，你没事吧？”乐雅小跑到照业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啊……没事——”虽然知道乐雅目的不纯，但如此一个可爱女孩上来关心自己，照业多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抱歉，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乐雅低着头，纠结起来，似乎甚是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地说，“我早该想起来，黄金剑清洗超时会有危险的……”
超时——
哦，这倒是。
黄金剑失窃的当日，是理论上的清洗日，如今已经过去了接近三天，黄金剑自然也好几天没按时清洗了。
按照禁忌事项上的描述，不清洗，恐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杂质……
照业看向多莉，此时此刻的多莉，正在用一个透明袋子，小心翼翼地把金粒装进去，紧接着，在蓝西装进门查看的时候，又张口就骂，大骂蓝西装没有按照规定检查设备，漏了异常的碎片。
那本来还挺有气势，似乎很瞧不起警察的蓝西装，发现金粒之后，当即是脸色大变，而在多莉骂他的时候，他虽然甚是不满，但还是咬着牙，丝毫不敢发作。
“还好照业你发现了。”一边的中年警官也是一阵后怕，“这玩意儿要是一直放在博物馆里，那哪天忽然感染了什么东西，那这屋子好几个奇点展品，可都得毁了，到时候别说是这展室里的职工了，就是这座博物馆，甚至就算是整个新纶，都要被流放啊！”
这么严重？
还有，流放城市又是什么玩意儿？
“流放城市还不至于。”多莉摇了摇头，她一直都是黄金剑不重要论的支持者，“最多降级到近环城市。”
“从五环降低到近环，这还不够流放啊？”
照业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只是看向乐雅：“金粒……杂质……
乐雅，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吗？”
“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多莉则插嘴道，“所谓的杂质，就是被异常影响到的生物和机械，那颗金粒明显就是……”
“我问的不是这个。”照业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个金粒可以变成怪物？
因为它接触过异常。
可为什么会是金粒？
为什么会在展柜里？
金粒是怎么出现的？和黄金剑有没有关系？
还有，黄金剑超出预定时间不清洗，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照业一连串的问题，让众人都愣住了。
乐雅一如既往地挂着微笑，静静地看着照业。
多莉咳嗽了一声，强行笑了气来，打着圆场：“哈哈哈……那个，照业你问题好多啊？能不能一个一个来？”
“况且，这些事情，和案子都无关吧？”
“为什么无关？”照业反过来问，“这座展室里的所有一切，都和案子有关！”
照业这么说，不是胡言乱语。
他很确信一件事。
这个世界，自己并不了解。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从根本上，就和他生长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截然不同。
像“杂质”这种怪物，在他的世界上就不存在，同理，更上级的“异常”，也是他世界里根本不懂的东西。
那么，这两种怪物的成因，这两种怪物又会不会改变现有的所有调查和依据，改变整个案子的逻辑，就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可能性。
想要查明案子的真相，想要找到黄金剑的下落，不彻底搞清楚，那怎么行？
多莉眼睛再次泛起红光。
她似乎动了杀心。
因为，照业触碰到了一个禁忌事项，一个普通市民不该问的问题！
但乐雅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照业，你为什么问我？”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乐雅忍不住微微勾起眉眼，笑眯眯地看着照业，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十指合拢，贴在腮边，轻声说：“好吧，那我就说一些我知道的东西吧。
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希望你不要失望。
其实，黄金剑注意事项的第一条，只是警告，它不仅仅能把矿物改变成黄金——”
欸？
多莉瞪大眼睛。
还有这事儿？
“但，它的改造是有上限的，如果……如果不按照它的使用规则来使用，那么，它就会将使用者……化作怪物。
化作……【异常】。”
周围的人闻言，尽皆失色，那经常清理黄金剑的维护员开始疯狂地挫着自己的胳膊，其他两人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他们朝夕相处的东西，竟然这么危险。多莉不停地眨着眼睛，傻乎乎地望着展柜，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想，全部、完全都是错的。其余的人，也是发呆发愣，完全没想到被他们视为精神象征的奇点原型，居然有这种危险。
只有照业，这个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心中对奇点戒心的人，心中稍稍点了点头。
嗯。
不出所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