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耳边低语

丁总立刻上前，凑到麻醉师身边以类似商量的口吻说道“马老师，能不能给我们这个病人打腰硬联合麻醉，别打全麻”

马麻醉师转过头，一副疑惑的眼神看着丁总“怎么吃过东西”

丁总连忙解释“没有，只是小姑娘还没结婚，以前已经切过一边输卵管了，现在这次还是输卵管妊娠，她想保留输卵管；可是你懂的，留下不一定能有把握，如果出血多没法止血还是得切掉；如果术中她是清醒的，这样我们和她沟通，她也明白我们手上台上的情况不是嘛”

“可是腰硬联合麻醉效果没有全麻的效果好啊，麻醉的平面维持比较麻烦”

丁总在一旁做恳求状“拜托，拜托，马老师”

马麻醉师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

手术室护士松开刚才绑缚在病人身上的固定带；将女孩的上衣脱去；并协助女孩侧身做侧卧位，头前屈垫枕，背部贴近手术台边沿并与手术台平面垂直，双手抱膝，膝部贴腹和胸壁。

麻醉师在操作车上撕开一次性腰硬联合麻醉穿刺包；戴上手套，拿起里面的碘伏刷由两侧腋后线、肩胛骨下角往尾椎方向将皮肤一遍遍的消毒，直至第三遍皮肤染成黄棕色。

我和丁总在这时候与器械护士一同离开手术间，往洗手池走去。或许是清晨对于我们忙碌了一个晚上的人来说是更难熬的疲惫，感应龙头里冰冷刺骨的水，只是让昏沉欲睡的我们得以些许的清明。

或是经过冰冷的水刺激，或许是血液中医者的血性，当手消完成后，困意竟然消失不见，我俩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

就在手术准备开始时，当丁总拿起有齿镊在术口周围皮肤试了试，病人立即发出疼痛的声响；麻醉师立即调整手术床，将病人由平卧位改成头低脚高位，以方便麻醉平面再往上移一移。

等了大约5分钟，丁总再次尝试，似乎麻醉平面已达到了手术平面。八点手术刀在划开病人的皮肤准时开始。

我俩真的是太疲惫了，手术全程都没有交谈，只是你来我往的机械配合着；就在准备进腹的那分钟，丁总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帮我看看尿管和尿袋”。

器械护士低头查看，没发现尿袋在她所站立的方向，立即示意巡回护士往另一侧查看；可是找了半天却没看见尿袋。

巡回护士凑到丁总耳边低语，我猜是“没看见尿袋”。

丁总在原先打算进腹的外置往上挪了挪；然后用组织剪轻轻的剪开手指能探入的孔洞，将手指伸入孔洞旋转360度，说道“没粘连”。便按以往一般，交替协助打开腹膜，进入腹腔。

进入腹腔后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盘旋的肠管，我俩用器械护士递上的生理盐水洗洗手，我将腹腔拉钩拉开腹壁，丁总伸手进入扒开肠管，可部分肠子与盆腔形成粘连，很难将肠子往上推动。尝试了一会，丁总终于放弃，于是和旁边的巡回护士说道“帮我请外科台上会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