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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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惊魂一夜

起初我觉得自己能忍受这种噩梦的侵扰,不就是做噩梦吗?我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但在第四天清晨,再次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之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这种痛苦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如果我不尽快摆脱的话,很快就会精神崩溃。

我刚醒过来没多久,陈瓜皮就走进来说:“查看一下手机,劳鬼叔把你那份酬劳转给你了。”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账户上面多了七十万。

我松了口气,有这个钱,我妈要是回老家生活的话,应该够养老了。

“别那么悲观,还是有七成的概率能活下来的。”

陈瓜皮似乎看出了我神色不对,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木然的点头,然后继续学习画驱鬼符。

经过四天的磨练,我已经能画出勉强过得去的驱鬼符。

虽然按照陈瓜皮的说法,我画的驱鬼符也就能对付普通的游魂,实在是太差了,但聊胜于无。

转眼到了第七天的早上,几天不见,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的劳鬼叔拿着一个和我一样高的纸人走进来。

“把衣服脱了,包括内、裤在内,套在纸人身上。”

劳鬼叔将纸人放在床边,冲我催促道。

我接过陈瓜皮递过来的一身休闲装,迅速换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套在纸人身上。

说实话这个纸人的长相真的和我有几分像,尤其是穿上我的衣服之后,让人莫名的觉得怪异。

劳鬼叔让我把血滴在砚台里,混着朱砂、白酒和墨汁在纸人的眉心写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拿着饿了就自己吃点,还有你画的驱鬼符也全都带上。”

陈瓜皮拎着一塑料袋的零食和饮料递给我,眼神中带着关切。

我心里不由的一暖,这几天我一直在疯狂画符,全都靠陈瓜皮照顾。

接过塑料袋,我又拿着驱鬼符,就跟着陈瓜皮往长寿旅馆里面走。

走到最前面的柜台的时候,陈瓜皮按了一下柜台下面的按钮,就见到旁边地面裂开,地下出现了台阶。

陈瓜皮率先走下去,我跟着走了下去,下面总共有两个房间,陈瓜皮让我进了那个贴满了符咒的小房间。

“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哪怕是听到我和劳鬼叔叫你的名字都不要答应!”

陈瓜皮很是谨慎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慎重。

“我知道了。”

我愣愣的点头,神情有些恍惚,毕竟这六天我都没有休息好,一睡着就做噩梦,所以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看到陈瓜皮关上了门,似乎还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我就立刻躺在了一地符咒上面,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刘槐——刘槐——槐子——”

我睡得正香,这七天都没睡得这么好过,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起初还是我不熟悉的声音在喊我,但很快就变成了我妈和我姐姐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就想要开口回应了,但猛然间就想起来陈瓜皮关门之前的提醒。

想起来的瞬间,我犹如坠入冰湖中一样,从头发梢冷到后脚跟。

我猛的直起身,就发现房间中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槐子——槐子——小槐子——”叫我名字的声音还在想着,就如同魔音贯耳,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因为我清楚,无论是我妈,还是我姐姐,都不可能来长寿旅馆叫我的名字。

外面叫我的名字的,就只可能是那只腰斩鬼!

呼——

黑暗中除了视觉之外,另外五感都会被放大到极致,我感觉到一股风顺着门缝吹进来。

哗啦啦——

房间中所有的符咒都被吹的猎猎作响,我生怕哪张符咒粘不牢固掉下来。

我有种预感,这周围任何一张符咒掉下来,那只腰斩鬼都会立刻发现我就在这个房间中,那我就死定了!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心跳得一直像擂鼓一样,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心中实在不安,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口袋,我画的驱鬼符。

然而这么一摸我才发现,自己只摸到了一手纸灰,我画的符咒竟然全都自燃了!

这种发现让我有些崩溃,更是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师父,你好了没有?”

此刻我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劳鬼叔真的有办法骗过腰斩鬼,不然我真的快扛不住了。

沙沙——

这时我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就像是拖着鞋在地上走。

我抬起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家伙在符咒上面爬。

呜呜呜——

我下意识的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蜷缩到墙角。

再次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时,发现周围仍然伸手不见五指,我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看到的腰斩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吓晕了,还是睡着了,总之我彻底没了意识。

恍惚间我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挡着阳光,就发现自己正躺在旅店的一个房间里。

我赶忙摸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挺过来了!

这个发现让我惊喜的同时,心底也泛起巨大的恐惧。

想在这行混饭吃真的不容易,我甚至想到程徳的那个朋友未必是被劳鬼叔杀的。

极有可能就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只是运气没有我好,被鬼给杀了。

我深吸了口气,从房间走出去,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在这行混,不然迟早有一天小命都没有了。

走出房间后,我就听都了一阵响亮的呼噜声。

我循着声音走进去,就看到劳鬼叔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得口水都快出来。

“小槐,感觉怎么样?我刚榨的豆浆,你也喝点。”

陈瓜皮出现在我身后,和蔼的笑着。

我点了下头,跟着陈瓜皮到前台喝豆浆,我们两个谁都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累死老子了,这民国时候的横死鬼就是不好打发!”

我喝完一碗豆浆,才见到劳鬼叔叼着烟走出来,嗓门嘹亮,在整个旅馆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