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凌晨的作业

咔嚓一声，灯亮了。

水水突然一下把灯打开说要补作业，默默爬下床翻书包去了。哥哥哼唧了几声又躺下去了。

“水水你怎么了，昨天作业没写完呢？你不是都写了好一会儿的吗？”

“嗯，忘了一个作业，估计睡不了得补到早上了。”

就在刚刚，水水听到有人偷偷默默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门‘兹拉”的一个闷声开了，她知道是谁。气息一寸一寸靠近，他先用他手碰了碰她的嘴唇，身旁的气流引得水水身上一阵寒颤。一条腿慢慢地架上来，水水假装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他停住了他的动作，旁边的小心翼翼让水水完全神经紧绷，她还在一会儿一会儿的“嗯——”，觉得她可能会醒。然后他躲到床底去了。水水的不停翻身已经让睡在另一头的哥哥有点清醒了，这才有了最初的一幕。

水水很紧张她不知道她该怎样才能结束这场戏，她已经在把他的后路给断了，人已经醒了、灯也亮着，要是等到天明大人要是抓到了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感觉过了好一会儿，床底的人突然爬出来说他在找针没找见，哥哥被吓了一大跳，他就那么跑了。

“吓死我了，这怎么回事呀？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大晚上的来这干嘛？”

“我也不知道呀，吓死我了，要不要和爸爸妈妈说呀。”

“哎，不知道。”

哥哥和水水说要不再睡会儿，晚点起来再和爸爸妈妈说。水水应下了还假称刚好作业补好了。

这是发生在水水小学的事，他就是同村一个伯伯的儿子，说起来也算是堂哥。她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什么，她也不敢大肆张扬。他一直被村里的人说会顺东西，就连当晚水水的哥哥也那么以为，但其实这件事只有水水知道，在白天他们一群人放学回家的时候，水水也会说作业好多呀以免再遇到之前的情况。水水慢慢长大直到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直到他也外出打工，水水都会把门反锁地紧紧地，也总是敏感晚上那刻意的谨慎。

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居然还会隐瞒骚扰，真得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小时候辐射人的一生。可能当长大之后懂得这叫性骚扰，但也已经没有机会去保护小时候的自己，甚至曾经那个坏人也变成了口中的“哥”，这些事早就不能翻旧账了，也翻不了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都已经可以说十几年前的事了，明明是合理的事说起来总是会感到惊讶。他早就已经不见坏孩子的身影了，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为什么还要挂一个人记着这些东西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出口的秘密，你可以保留着它们直到死去，对自己忠诚就是未来生活的幸福。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小时候的事都不作数的，但这是大人说的，其实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作数，周边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留着某些记忆点。千万别把路走窄，留污秽在人间。你知道有多少无措和慌张仍在深夜徘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