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归
“沅霖哥哥！若是怏灵真的平安过完在凡间的一切日子，那她恢复记忆，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但是你现在去凡间杀了那个凡人，尊上更会杀了你。”
白今屿急的拉住沅霖：“不会的，那只是一个长得像怏灵的凡人，她死了就无人应证，到时候魔尊哥哥最多关我几日。”
沅霖想了想：“过两日吧，尊上会离开，到时候我来放你出去。”
……
“太子妃，这是进贡的果酒，太子殿下叮嘱您可以少喝一点。”
苏婉给沐橙端来一碗，沐橙闻了闻：“好香啊。”
端起喝了一口，只觉得从喉咙辣到胃里，但是回味却很甜，忍不住贪杯，众人拦了又拦。
沐橙已经喝的醉醺醺，祁宥回来便看见几人扶着沐橙：“她喝醉了？”
听见祁宥的声音，沐橙立马抬起头：“殿下，你回来啦。”
祁宥闻着一股酒味，叹气，抱起沐橙：“苏婉自领罚。”
苏婉下跪：“是。”
沐橙缩在祁宥身上，放也放不下，祁宥只得哄着沐橙：“乖，先睡觉好不好？”
“你陪我睡。”
祁宥只得答应，睡下沐橙便开始乱动，在祁宥身上蹭过去蹭过来，最后沐橙也不知摸到什么东西，抬头一脸迷糊的看着祁宥，只见祁宥脸有些发红。
祁宥把沐橙双手握住放在头顶，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沐橙身上，沐橙只觉得浑身燥热，有股奇怪的感觉。
“我难受。”
祁宥喘着气：“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沐橙已经记不太清做了什么，只能配合着，但是祁宥说的没错确实不难受了，只是印象中旁边的人变成了另一张脸，很白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一张脸，但是沐橙依然觉得很熟悉。那大概就是纪寻真正的模样。
半夜醒来，两人赤裸裸的，沐橙摸上祁宥的脸，祁宥下意识搂紧：“醒了？”
“嗯。”
后来沐橙就病了一个月，祁宥发誓再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看着沐橙一天一天好转，也长胖了一点，心情才好了起来。
“要说这太子妃病的也太奇怪了，跟中邪一样，找不到原因。”
“是啊是啊，太医来了一趟就没来了，我时常看见王统领拿符水给太子妃喝。”
两个宫女正说着，殊不知沐橙就正和苏婉路过，沐橙给了苏婉一个眼神，苏婉立马明白。
很快那那个宫女就被罚出宫，卖给官窑做生意了。
沐橙在东宫是出了名的严格，加上祁宥宠爱，几乎无人敢反驳沐橙的话，也不敢私下议论。
又是一年冬天，沐橙看着满天白雪，拉着祁宥的手：“我们出宫去看雪好不好？”
白今屿就站在附近屋檐上，看着沐橙，心想着既然这里下不了手，那就从侯府下手。
白今屿一袭白衣，人畜无害的模样，走到侯府门口，稍微使用一点幻术，就溜进侯府。
毫无征兆关上了侯府大门。
“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府内侍卫训练有素，立马便上前围住白今屿。
……
沐橙心里忽的一紧，疼了起来，祁宥握住沐橙的手：“怎么了？病不是都好了吗？”
沐橙也不知怎么了，浑身有些发抖，祁宥看沐橙不对劲，便叫停了马车：“已经出宫了，不如就回侯府看看？”
沐橙点头，马车便折返向侯府去，天上下起小雪，祁宥下意识抱紧沐橙，等到了侯府外，看见侯府大门紧闭，祁宥牵着沐橙下马。
沐橙看见毫无生气的侯府，心里无数个念头，立马跑向大门，祁宥甚至已经闻到一股血腥味，踢开门。
满地的血，这一刻沐橙站在原地，脖子上的珠链断开，珍珠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沐橙什么都听不见，感觉脑子嗡嗡作响。
砰一声侯府门关上，将东宫的人全部隔绝在外，王琦翻墙而进，从祁宥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女人裙摆上满是血迹，手里拿着一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余文昌的头。
祁宥将沐橙抱在怀里，一把捂住眼睛：“你别看。”
白今屿此刻吸光了侯府上下这么多人的精气，魔气大增，一双眸子变得猩红。
祁宥抬手，顿时周围暗了下来，惨死的冤魂从地上飘出，朝白今屿去。
白今屿笑了起来：“原来是鬼界的主人，不归顺魔界，那今日我就勦灭了你们。”
这些话过于陌生，沐橙脑海里唯有白今屿的那张脸，和一些不存在的记忆，便晕倒了过去。
不得已只能撕毁与祁宥的契约，纪寻甚至翻阅了所有的书籍，知晓神仙历劫，若是被人破坏，便不能飞升。所以只要他此刻将白今屿杀了，然后再造出幻象就可以让沐橙顺利过完这一生。
吸了精气的白今屿，纪寻和手下败下阵，纪寻将沐橙推给王琦：“带她走。”
“主子！你本就撕毁契约会反噬自身，你如今三成功力定是坚持不住的，为了一个凡人值得吗！”
纪寻握剑：“走！”
王琦刚想拉起沐橙离开，便又出现一抹身影，沅霖出现，抬手黑色的魔气冲向纪寻。
纪寻抬手挡住，白今屿笑了起来，抬手设下结界：“今日一个都跑不了。”
白今屿抬手，沐橙便被拉到自己面前，捏住沐橙的脸：“你这张脸，还是那么讨厌。”
沐橙睁开眼睛，白今屿看见泛着蓝色光芒的瞳孔，下意识松开了手，沐橙跌坐在地上，血迹沾湿衣裙，沐橙只觉得眼睛很痒，多出来很多不属于自己记忆，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余沐橙，那就是你。
“我答应，鬼界归顺魔界。”
沅霖只是笑起来：“这么多年，你不曾低头，为了一个凡人女子，居然松口了。”
“她是我的妻。”
沅霖不想伤纪寻，不过白今屿已经拔剑一剑刺穿纪寻的脖子，血喷射出来。
沐橙愣在原地许久，纪寻背对着自己，沐橙甚至没能真正看见过纪寻的脸，猛的吐了一口血：“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我还真是喜欢你现在这幅模样，低眉顺眼，你若是现在跪下求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沐橙只是笑了：“我在想，我一介凡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怨恨我，或许是我身份特殊，又或许是我处处压你，所以我现是凡人，你就可以来报复我了。你最好是祈祷我，真的是个凡人。”
说罢掏出匕首刺向脖子。
白今屿心里还是有些不甘，让沐橙这么轻易就死了，忽的天空猛的亮了起来，一道天雷劈下。
乘着烟雾萦绕，一只恶鬼冒出将纪寻带走。
正是下雪之日，天空出现一轮太阳，气温骤升地上的雪竟然开始倒转。
一束光柱从天上直射下来，白今屿被灼热的光弹开：“沅霖哥哥，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沐橙的身体开始腾空，四面八方的灵力涌来。
白今屿开始有些不详的预感，拉住沅霖：“不能让她飞升！”
沅霖思考片刻，抬手想阻止，忽的被挡住，云舒和苏子樾出现。
“白今屿，我倒是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怏灵怕是也没有这么快就复活。”
这便是云舒和苏子樾的局，神仙掺和凡间之事违背天规，所以云舒故意让白今屿知晓怏灵的下落。
“走。”
沅霖只能和白今屿一起先走。
忽的周围出现一道结界，从光柱中走出一个人，白今屿此刻希望走出来的是那个凡人沐橙而不是怏灵。
怏灵慢悠悠的拔出脖子上的刀，伤口瞬间愈合，一模一样的脸，神情却完全不一样。
怏灵把玩着刀，看向白今屿：“时隔多年，白今屿你可过得还好？”
白今屿往后退，抬手念咒召唤出自己训练的魔兽，沅霖见状抬手想打破结界。
怏灵挥袖，灵力似海啸一般扑过去，白今屿和沅霖晕倒在地，苏子樾不禁感慨：“你还是没变。”
怏灵看着侯府这副模样，心里的难过丝毫不减，心里空了一块，这一次历劫怏灵从未如此直面的理解到了世间情爱，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昭灵该回神界了。”
苏子樾提醒到。
怏灵点头，这么多年回到神界，今日的神界神鸟飞过留下彩色的云朵。
“恭迎尊上。”众神皆在天门恭迎。
怏灵挥袖将自己的衣服换下，变成之前的淡蓝色衣裙，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视线扫过神界，还是印象中的神界。
“好久不见，各位。”
这次回神界，怏灵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云舒也觉得很奇怪，原本看见怏灵复活，云舒的眼泪就挂在脸上，可是怏灵却一点也不接茬，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感觉。
羽然有些疑惑：“这怏灵怎么回事？”
云舒摆摆手：“神界的事怏灵也不管，回来这么些天，也没见他笑过。”
司命忽然冒出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尊上她之前情根未开，这一次入凡尘感受到了父母之爱，还有友情和爱情。就像一片荒漠被海水浇灌，如今她恢复记忆，不知道该如何舍弃这些感情，有些没想通罢了。”
“今日在霄云殿商议沅霖和白今屿的事，不知怏灵有什么打算。”
霄云殿。
本以为怏灵不会来，天君和苏子樾就准备和魔界谈条件，不过怏灵出现。
“昭灵，人是你抓回来的，你来说如何处理。”
怏灵看了看两人：“告诉沅辞，白今屿被我杀了，要想换沅霖，就交降书永世不得踏出魔界一步。”
沅霖冷笑，双手被绑住背在身后：“你别欺人太甚。”
怏灵忽的笑了：“落在我的手里，当然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怏灵的意思很简单，不会轻易放人，沅霖当年有救怏灵出封印，即使是利用的前提，怏灵也不会过于为难沅霖。但是白今屿，一辈子也别想逃离。
怏灵近几日除了睡觉恢复修为之外，越发懒散，闲来无事研究了一对脚铐，让天兵送去给白今屿穿上。
白今屿在天牢完好无损，忽的多了一副脚铐，没什么感觉。
直到有一日，被带到昭灵殿，自己便会不自觉的下跪：“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从今日起，你就不用回天牢了。”
怏灵便以捉弄白今屿为乐，日日都如此，众神也拿怏灵没办法。
云舒尤其觉得奇怪，但是也不知从何说起：“雨然，怏灵她没事吧，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
雨然想了想：“最近鬼界和黄泉的事还没解决呢，或者你去告诉怏灵，问她愿不愿意……”
“鬼界？”
怏灵一脸好奇的盯着两人，怏灵回来这么久自然不知鬼界的事。
“神魔大战之际，恶鬼们横行，一时间乱套，后来便有了鬼界，恶鬼们在鬼界做起了生意，不入轮回不转世。鬼王也是很神秘，一直不归顺魔界，也不与神界交集。黄泉阎王头疼的紧。”
“黑白无常不能捉拿这些恶鬼吗？”
雨然摇头：“不能，时间太久了不能转世了。”
在怏灵当时的凡人视角，纪寻就是一个普通的鬼，所以怏灵总是开心不起来的原因是因为，怏灵以为纪寻灰飞烟灭了。
怏灵开始认真了起来：“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怨气所结，我亲自去看一眼吧。”
许久没来过凡间，如今正是下雪的日期，怏灵伸出手雪花落在手心，痒痒的，但是总是会让人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云舒只见怏灵眼眶泛红，鼻尖也有些发红。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凡间的余沐橙和她的家人会在黄泉汇聚然后重新转世投胎。”
“被吸光精气的人，是不能转世投胎的。”
怏灵回想起来近些日子在神界，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打听了鬼界的事，也确实了纪寻就是一只游魂。
抬手看了看手上的骨串，怏灵不知道纪寻是否还活着，或许为了救自己，已经魂飞魄散，而神界也有意隐瞒，所以怏灵并不知晓云舒为了刺激怏灵，而袖手旁观白今屿杀害侯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