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祭祀
怏灵挥挥手的时间便把一切恢复原样，这让杨云舒越发觉得神奇：“怏灵，我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不过呢得我先找到身体，然后行拜师礼。”
杨云舒摇头：“那不学了。”
怏灵叉腰：“不学就不学，我的功法那是三界独一无二的。”
“不过怏灵，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怏灵转身，杨云舒看着背影却显得那么落寞，也识趣的闭嘴。
几日后的茶会，杨云舒却一反常态，穿戴整齐，准备好了风筝。
在殿内把风筝放高，看着时辰差不多，怏灵便把风筝线割断，风筝随风而去，飘到宫里的某处。
这是杨云舒第一次把怏灵带出云宫，怏灵也学着侍女的模样跟着杨云舒一起，杨云舒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离开这个王宫，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强势的男人，嫁过去。
两人在茶会附近找到了风筝，杨云舒四处望了望，准备爬上去。
怏灵扶着杨云舒往上爬，忽的被人喊住：“大胆，谁敢在宫里放风筝。”
杨云舒回头一看是皇后的车驾，和怏灵一起弯腰行礼：“见过母后。”
皇后看着杨云舒，确实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本想着让人把杨云舒送回去。
不过已经有不少贵女路过：“这不是云舒公主吗？好久不见。”
杨云舒故作自卑的模样低着头：“各位好久不见。”
这下皇后下不来台，只得和杨云舒一起入席，茶会多了杨云舒这么一号人，顿时注意力都在杨云舒身上。
茶会说的通俗便是一些公子小姐的联谊会，杨云舒八岁之前便在茶会结识不少朋友，八岁后出了变故，回京也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杨云舒坐在最边上临时加的位置上，路过的奉茶侍女都忍不住盯着杨云舒的看，杨云舒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她皇家的气质与生俱来。
杨钰只得假笑，一只舞蹈想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部收回来，杨云舒其实没什么，只是想见到那个人。
趁着大家都聊的火热。
怏灵找到了杨云舒说的那个人：“他在留意你，可以离席了。”
杨云舒起身朝着皇后看了一眼，皇后轻点头，示意杨云舒可以离开。
便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取风筝，杨云舒刚撩起裙摆准备爬树。
“殿下要取风筝？”
杨云舒收回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陈尘双手抱拳：“在下陈尘，我来帮公主取风筝吧。”
“多谢陈将军了。”
陈尘一个踏步取下风筝，递给怏灵：“公主不问外事，怎知我是将军。”
“多年未见，我却依然记得曾经说要当杨国第一将军的陈尘。”
陈尘与杨云舒相视一笑。
杨云舒没多做停留，和陈尘告别离开。
陈尘看着杨云舒的背影，回过神看见地上一块玉佩，想着追上去，却被几个好友拉住，不得已只得晚些再送去。
杨云舒看陈尘没追上来：“想必被什么耽搁住了，我们先回去吧。”
等茶会结束，不出所料的杨钰果真过来算账。
杨钰一巴掌打在杨云舒脸上，怏灵站在一旁刚想动手，杨云舒靠在怏灵手臂便哭了起来：“姐姐，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骂我？”
怏灵明白了杨云舒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茶会！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关注你！”
说罢便要拿刀划破杨云舒的脸。
“公主未免也对自己的妹妹太苛刻些了。”
陈尘的声音传来，身边还有几个一起从茶会过来的小姐和公子，杨钰立马恢复表情：“不是的，你们误会了。”
杨云舒挂着泪站在一边，陈尘看了便是心都化了：“云舒公主十年来不曾出现！原是有人打压！”
这事一出，闹到大臣耳朵里，一些曾经支持先帝的大臣便跳出来借着杨钰打压皇帝。
皇帝无可奈何，只得禁足杨钰，然后给杨云舒恢复了云宫往日的编排，打开了云宫大门。
看着院子里皇帝皇后送来的各种东西，杨云舒明白这都是表面功夫，为了平众怨，而且她还不得不接受。
不过这也完成了很大一步，至少可以自由的在宫里行走。
不过很快便有不少人向杨云舒提亲，皇后自然是斟酌再三，得选一个不是太好也算太差的。
杨云舒看着皇后挑选出来的人：“母后，我还不想嫁人。”
皇后笑着拍拍杨云舒的肩：“云舒你长大了，也该嫁人了。”
杨云舒想着杨钰年长都未嫁人，现在反倒想把她推出去了。
也依旧倔着没给皇后一个准信。
回到云宫，杨云舒思考着：“这都几日了，陈尘怎么没消息。”
“我不太懂为什么，见了一眼你就确定他会娶你呢？”
“因为他见不得我受苦，小时候我有多受宠现在就有多狼狈。”
杨云舒猜的果然没错，陈府觉得杨云舒是烫手山芋，不肯同意陈尘娶杨云舒，这件事便被压了下来。
而杨云舒也只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边境再起战乱，自请平叛。
陈尘走的这天下起了大雪，只让人给杨云舒送来一封信和一块玉。
“等我回来，定娶你。”
几个字和一个玉佩，杨云舒心里其实也没底，可是她能想到的人不多，家世背景，人才来讲都是陈尘。
怏灵对感情的事一知半解，但是对于人间其他的事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怏灵，你是神还是魔？”
“不知道。应该算魔。”
“可是世人传说，魔是破坏人间的坏蛋。”
“小云舒，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会是绝对的好和坏，不管是人魔神，都会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
怏灵虽然平时和小女孩一般的脾性，但是说起正经事来，总是指点杨云舒。
雪渐渐覆盖了整个皇宫，杨云舒怕冷总是窝在寝殿内和怏灵下棋，每次下棋听起怏灵无意间谈起的趣事，就是杨云舒最感兴趣的。
怏灵刚学会下棋，很快便能青出于蓝。
平静的生活总是没那么长，杨云舒每日被带去皇后寝殿学习书籍，皇帝下旨让杨云舒尽快补齐之前落下的功课。
这么多年杨云舒不曾见过皇帝一眼，偏偏在荷花湖旁的轩榭里，瞥见了远远偷看自己的皇帝。
杨云舒继续作画，当作没看见。
“皇帝以前和你关系很好？”
“杨国崇尚血统继位，每一任皇帝都是由上一任皇帝和杨国贵族花氏传下来的正统皇家血脉。正统血脉还有一个特征便是灵体，可以供养恶鬼和灵魂。”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可以寄养在你身体的原因。”
杨云舒点头：“杨国几百年历史，遵循这个祖训，才可存活于各国之间，如果一旦让非正宗血统继位，便战火不断，纷争只会越来越多。”
怏灵倒是听说过这种说法，不过确实是很久以前巫婆占卜而出的预言，不过杨国目前确实也是这样的情况，再强大的国家被轮番攻打也会耗尽物资。
当年的事杨建为了封口，杀了一大批花族族人，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十年过去死的死，其余的也不敢多言多语。
怏灵思考着，看向远方发呆。
一旁，一男子看着怏灵，分明是一个丫鬟造型，气质却十分突出：“云舒公主身边何时有这样的人？”
旁边的太监仔细辨认：“确实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从小侍奉到大的。”
怏灵察觉到视线后，便蹲下替杨云舒磨墨：“那现在可还有花族的人在宫里占卜？”
“每年春节，都会有祈福祭祀的仪式，花族长老便会占卜预言未来。”
怏灵若有所思。
夜晚怏灵溜到皇家书楼里，找到关于花族的书，因为守卫森严怏灵不得已也只能蹲在角落里看。
直到找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把书放回原位，忽的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怏灵抬手夹断刀片，飞快的便消失在那人面前。
花瑾川看着自己的刀落在地上，甚至脸都没看到，自嘲的笑了：“自诩杨国第一，却被一个无名之辈打败。”
之后花瑾川开始寻找这个人，甚至去杨云舒身边试探怏灵，怏灵与侍女并无区别，用乾坤镜照毫无反应。
花瑾川是花族人，所以自然知道杨云舒花族身份可以寄养灵魂的事，不过他碍于身份不敢与杨云舒动手。
“瑾川也是为了皇宫的安全着想，请公主见谅。”
“花大人无妨。”
花瑾川只得无功而返。
不过这件事却从没出现过其他人口中，这让怏灵确定花族的人其实也在暗中保护杨云舒。
等到大雪覆盖最冷的时候便是春节祭祀的日子。
杨云舒做了一个荷包，里面放着各种驱虫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这个在我们人间是一种习俗，等到开春便会有蚊虫，身上就会长红疹，有这个就不会。”
怏灵接过荷包，浅紫色的布料，怏灵还记得是皇后赏赐的布匹，可是却很少，杨云舒便用来做荷包，绣上一朵白色莲花。
“你很喜欢莲花？”
“我不喜欢花，但是总觉得你像莲花一样高洁，所以便绣莲花。”
怏灵难得的发自内心笑了起来，把荷包挂在腰间。
宫里的内务官送来杨云舒祭祀穿的公主服，这还是杨云舒第一次有正式的大袖，怏灵帮杨云舒梳妆。
因为是皇家祭祀，所以不会有外人，早早的便有一名花族人来等候杨云舒。
杨云舒跟着面前的人，戴着面具遮住脸身着黑衣，坐上马车去往宫外的祭坛。
不过那人坐的端正不说话，杨云舒也不能说话，忽的怏灵化作一缕魂魄出现，那人好似发现了什么，四处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杨云舒以为怏灵被发现闪过一丝异常，那人看了看杨云舒：“殿下是花族人，养些妖灵或者灵宠都无妨，我自然也不会与皇上多嘴。”
“那便谢谢大人了。”
花瑶开口杨云舒才发现是个姑娘，年纪应该也和自己相仿。
“殿下叫我花瑶就行，以后每年的祭祀都由我来接殿下。”
大概一个时辰，到了祭坛花瑶带着杨云舒走进入口，奇怪的是外面大雪纷飞，这里却是青山绿树，甚至很暖和。
怏灵飘在杨云舒身旁：“按记载年满十岁花族必须参加祭祀，之前都是皇帝用借口拦住花族的人。”
杨云舒也清楚这一点，看见皇帝和皇后便行礼，然后站到一旁。
祭坛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周围有特殊水晶镶嵌，形成周围独有的气候。
杨云舒站在杨钰身边，经过禁足杨钰乖了许多，也或许是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不敢胡来。
忽然凭空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头发花白容貌却如二十少女一般，向皇帝皇后轻点头行礼：“陛下，今年需要用公主的血来做开坛。”
皇帝下意识看向杨钰：“好。”
花月却看向杨云舒：“云舒公主请跟我来。”
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也不敢与大祭司发难。
杨云舒走上前，花月拉着杨云舒深深的看了一眼，杨云舒却红了眼眶，花月单手施法启动祭坛，划伤杨云舒的手腕，血飞到祭坛上阵法的轮廓之中。
阵法启动，花瑶给杨云舒包扎，站到旁边不起眼的位置。
“今年北部干旱，百姓民不聊生庄稼无法生长，可否求雨？”
花月点头：“花月过几日便前往北部。”
片刻阵法便出现占卜的图像，杨国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皇帝被挟持。
杨云舒眼看着怏灵抬手在阵法注入灵力，花月皱眉。
皇帝更是被这景象吓得一惊，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大祭司此事可有解？”
花月抬手掐指，嘴里呢喃着什么，阵法出现几个字：“圣女可救国。”
怏灵再一抬手，阵法飞出一道光芒，照在杨云舒身上。
花月纵然有再多疑惑，此刻也不敢不听从阵法的指示：“花族确有圣女，如今看来便是云舒公主了。”
众人皆瞪大双眼，杨云舒也没想到怏灵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改变预言，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圣女。
皇帝此刻也是万般不愿，思考着对策。
“陛下登基数年，年年战火纷飞，以前您可以不信祖训，预言已出，难道您现在依然不信吗？”
皇帝思来想去，不能成为杨国的罪人：“那大祭司意下如何。”
“请陛下将圣女留在花族，修习占卜之术再回到宫里，替陛下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