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类的终末是闹剧
“如果你们不在地上画了个圈，不画这个普通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圈，你觉得事态会恶劣到这个地步吗？”
“如果你们回归者从一开始就真的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的一份子，而不是超脱于普通人之上的特权阶级，你们还用愁自己没有人替你们说话吗？”
“如果！如果，你们这些得到了超出普通人能力的蠢货能够控制手中的力量，能够不自以为是的肆意挑战普通人的道德底线！你觉得会没有人相信你们说的话吗？”
“你们和普通人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在你们获得力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就已经无法回避了。早晚会这样，你选的嘛，霍光会长。”
周文指向了文件的附录1、2。
没有妥协，只有对抗到底，只为了能够引爆那庞大的火药桶。
人类的命运竟然被他握在了手中。
手中的早就不是笔了，是代表了人类共同的信仰，公理、正义和道德！
“因为他的关系，恶魔杀害了三个人，我想这份责任，他需要承担。我知道会长你要说什么，你要说那是恶魔杀的人，但我们不能只看是谁杀的，我们要看到因果关系。”
“和我讲法律？因果关系不是字面意思！不是说他捕获了一只恶魔，就要承担对应的责任！就和他的律师说的一样，他只是在研究。核武器还杀死了几亿人呢？你要去审判开发核武的科学家吗？超人工智能也杀害了几千万人，难道要去枪毙了开发超人工智能的程序员吗？”
两人的争吵越发激烈，但作为商会会长的普林斯始终一言不发。
对商人来说，站队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
无论是协会，还是委员会，他们商会都得罪不起，那除了闭嘴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正义？公理？道德？
这些对商人来说重要吗？对他们来说是关系生死的利益之争，但对普林斯来说，这没那么重要，反正他们商会一直以来都是观察者。
没有贬义，相当现实，只不过有些偏离既定轨道。
还有，普林斯当然知道他们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未来怎么走，走向哪里都已经完全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了。
就像核武器被摆上台面的那一刻，未来夺走了几亿人生命的核灾，就注定不是人类能够掌控和预防的灾难，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一切都是预定论，当那东西出现的那一刻起，未来就已经无法改变了。
——
休庭结束。
——
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但他们三方都同意按照当前的模式问下去。
他们都需要给民众一个交代，只不过交代的方向完全不同，他们也都需要舞台，那既然如此，就没有任何理由叫停这场演出。
大法官接到了最明确的指示，问问为什么金贺要选择这么做。
再次开庭。
面对抛过来的问题，也是全场人最关注的问题，金贺那边给出的回答并不复杂，与之相反，还非常的简单，简略。
“为什么？我的家人被杀了，我看到我的家人被砍断了四肢，我看到了她的手脚被钉在了椅子上，你问我为什么？我折磨了那只恶魔十三年，我还没有觉得足够！如果可能的话，我要折磨他到我死！放过他？他放过我了吗？”
“请冷静，金贺同志。同志，我们理解你的痛苦，但这是法庭，请控制好你的情绪。”
“法官大人，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做这样的无异议问答了，我就想要知道，我违反了什么法律，违反了什么纪律，如果法官大人说不出，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
大法官转头看向了身后，见到了周文点头，也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材料。
既然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那就不浪费了吧。
宣读开始。
“根据我们最新修订的条例，金贺你不应该隐瞒恶魔的存在，你应该向组织汇报。因为你的瞒报，造成了非常巨大，且不必要的损失，你必须要为此承担责任，你有异议吗？”
“大法官，是我杀死了他们吗？”
“不是。”
“是谁杀死了他们？”
“...”
“你不敢说？我敢！是付铁雨杀死了他们！那么大法官，为什么你不去审判付铁雨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要在这里为难我呢？难道研究也有错？是我的研究让那些超人类去杀害普通人？是我的研究，折磨了回归者，让他们对普通人下手？”
金贺这话一出，庭审现场不再安静。
现场没有人否定他的话，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之前一直只是传言的S级制造的猎奇杀人案有了一个明确的定论。
这巨大的冲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是个人都能联想。联想什么？联想到眼前这场近乎于闹剧的审判，是一场回归者为了掩盖自身犯罪，推出来的一个定向标靶。
距离真正的火药桶被点燃，越来越近了。
法官看着周文的脸色，敲响了审判锤。
“肃静！这里不是在讨论和研究你提出的问题，而是在调查你——你隐瞒的罪行。”
“那么大法官，回答我们，现在这些案件是谁在负责！是谁在调查！我要求付铁雨出席现场！让他和我一起接受审判！”
“荒谬！你是被告！你没有资格说这些！十三年前，你伪造了恶魔已死的景象，一直瞒报到了今天。我们是有三令五申，不得瞒报任何超自然事件，你知法犯法，还妄图在这里拉别人下水？”
“拉别人下水？你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就是回归者协会在调查猎奇杀人案！只有他们在调查！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公道吗！还有公理！还有王法吗！”
“够了！这里不是讨论这些话题的菜市场！”
大法官强行打断了金贺的话，他不想在这个碰都不能碰的话题上多说一个字。
可显然，无论是媒体记者，还是金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整个法庭如同闹市，越来越多的问题被抛了出来，大法官在这方面一个字都不敢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