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瓦兰吉卫队
神罚森林深处，一棵百年历史的古树倒下。
“这玩意儿也太难砍了。”持斧的诺斯战士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也就咱砍的动，那些奴才们半天也锯不动一根。”
此处不但有诺斯战士，更有汇聚而来的大量牧人。
乔恩担心的没错，一旦帝国统治的威信受挫，那些反对帝国的力量就开始蠢蠢欲动，团结到诺斯入侵者周围。
另一位诺斯战士扔下斧头：“我憋不住了，我要去林子里撒泡尿。”
“别去。”要撒尿的诺斯人被同伴一把拉住，“这片林子诡异的很，走丢了就回不来了，就在这尿吧。”
......
“啊啊......嗷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呻吟震飞林鸟，古老的森林被砍出一片空地，搭起一座简陋的祭坛。
诺斯人的首领，阿兹尔.风暴，正在祭坛顶端持之以恒地鞭挞自己。
即使鲜血淋漓也不停下，因为那股感觉还没来，北欧众神还未向他投来目光。
阿兹尔气喘吁吁，喃喃自语：“阿斯加德众神......为何，为何不再眷顾于我.....为何不再回应我的祈祷。”
随着信仰日渐减少，神明的回应也越来越弱。
阿兹尔不惜入侵帝国也要制造献祭，就是为了增加众神的能量。
一个瘦高男人看着这一切，冷冷说：“我等高贵的圣木居然被用来搭建如此丑陋的祭坛，简直不可理喻。”
“红狐狸。”阿兹尔看了眼高瘦男人，他自称牧人祭司，带着流浪者牧人找到阿兹尔，要联手对付帝国。
“滚，懦夫，离开我的祭坛。”
红狐狸后退一步，明显有些怕阿兹尔，但还是强作镇定说：“你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制造几次袭击，向我的同胞们证明帝国的无能，这样我们就能策动更多的牧人加入。”
想到帝国的骑士领主，红狐狸咬牙切齿地说：“灰风堡领主是个毛头小子，但是有些手段。他前几日颁布了《开拓公约》确实笼络了一部分人心，现在边境的牧人还不愿意跟着我们干。但怀柔正说明了那个年青领主的软弱，我们只要主动出击，就能拿下——”
“滚——！”伴随着阿兹尔的咆哮，一柄手斧破空划过，险些刮中红狐狸。
红狐狸一声惊叫，连滚带爬地离开祭坛。
然后撞到一副铁靴。
红狐狸抬头，发现一名全身扎甲，身披头蓬的年迈战士空手接住阿兹尔盛怒下扔出的飞斧。
红狐狸不认识这位老者，而且祭坛周围的诺斯守卫，不知何时都不见了。
年迈战士一步步走上祭坛，华丽的龙纹扎甲片片作响。
老者缓缓开口：“鞭挞和祈祷都是圣光教会的做法，你这样是得不到众神回应的。”
“什么？”浑身鲜血的阿兹尔转头看这位不速之客。
老者须发皆白，皱纹如刀痕，左耳下一颗红宝石惹人注目。
“你是......瓦兰吉卫队。”
阿兹尔认出老人的龙纹扎甲和红宝石，他面前正站着东方帝国那支名扬天下的诺斯人卫队成员。
“故乡古老信仰早就凋零，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恐怕从小接触的都是被圣光传统扭曲过的伪教吧。”
“什么！”阿兹尔又惊又怒，居然有人敢说他信奉的是伪教。
愤怒的阿兹尔拔出战斧：“是不是伪教，看谁更受众神青睐就知道了！”
祭坛一震，阿兹尔庞大的身躯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冲向老战士，不等老战士反应，战斧就劈进了扎甲缝隙未保护的身躯上。
“我当然知道，孩子。”
老战士持斧而立，纹丝不动，像一块伫立千年的顽石。
阿兹尔瞪大眼睛，惊恐地发现，战斧砍到老战士老皱的肌肤，就像是砍到不坏的铁毡上，连道白痕都没能留下。
老战士脸上的皱痕有如风化的岩石，阴郁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悲伤：“因为我才是神选冠军。”
......
清晨，乔恩被劳尔叫醒:“哥，他们来了！”
“谁？”
“伯爵派来的骑兵，马上到城堡。”
乔恩慌忙从床上爬起，让劳尔召集士兵和仆从，准备迎接。
清晨的道路上，有一队骑兵远远的奔驰而来。
隆隆的马蹄声，从远处低沉的震动渐渐变成雷鸣般的巨响。
“铁狮”博恩男爵带着12名骑士组成的重骑兵和28名侍从轻骑来到灰风堡城下。
掌骑手举着纹有铁毡利爪的黑底旗出列，40名骑士成一字型排开，对比之下乔恩临时叫出来的20名民兵是如此的寒酸。
博恩一身漆黑锃亮的板甲，他瞥了一眼乔恩充满集结的队列，轻蔑的冷哼一声。
“怪不得连山贼都打不过。”
乔恩压住怒火，毕竟这人是来帮忙的：“博恩大人，根据情报，他们不是一般的山贼，而是一只流浪的诺斯战团。”
博恩狞笑道：“我不管对你而言是山贼还是诺斯人，对我而言只是几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去，为我的骑士准备补给！”
乔恩平静地说：“根据子爵的指示，本次行动的后勤补给由波罗夫男爵提供。而按照约定，波罗夫男爵和子爵带领的军队应该明天才到。”
博恩男爵轻蔑地说：“对付区区山贼哪里用等的到明天，我和我的骑兵们快去快回，还能赶上东部前线的战事。”
乔恩暗中嘲笑这个牛鼻子老登井底之蛙，既然他要送死，乔恩也不拦着。
博恩男爵的侍从给劳尔一卷清单：“按这上面的准备补给。”
劳尔看了一眼眼珠子就快瞪出来：“怎么可能用得了这么多东西？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乔恩伸手拦住劳尔：“按他们说的去做。”
博恩男爵轻哼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博恩男爵的骑兵进城休整后，劳尔气愤地问：“哥，咱为什么要听他的，他这分明是要挟！”
乔恩冷冷说：“如果咱们不听，他们就有理由劫掠灰风堡的领地，先给这些人基本的水和草料，我猜他们急着去剿匪立功。”
博恩男爵的骑兵堪称豪华，其中主力是由12名重装骑士组成的重骑兵，这些骑士装备精良，各个佩戴符文枪盾，实力在青铜和黑铁之间。
28名侍从轻骑也并非都是超凡后备，甚至有多人已经晋升黑铁阶骑士，只是缺少一个建功立业，获取封地和骑士头衔的机会。
不出乔恩所料，博恩男爵短暂的休息后，就带兵直扑神罚森林边境。
这种人的行事作风就是先吃乔恩一波，立功回来再独吞波罗夫那边带来的补给和伯爵的赏赐。
看着装备精良的骑兵和战马绝尘而去，乔恩想，这些骑士能回来一半就算不错了。
等到他们丢盔卸甲之时，这些武器，战马，都会成为灰风堡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