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小的抽象震撼
卡琳娜脸上多了些血色，又找回一部分往日的威严：“乔恩，多兰家族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你的家族不该埋没在这偏远的东南小镇。”
她试图拉拢乔恩。
公主莫名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妩媚：“你需要一个通往上层的阶梯，投靠我，我带你和你的家族前往更大的舞台。”
乔恩微笑道:“公主大人的邀请令我嗯......心潮澎湃？不过我有个疑问，假如我把机会让给您，但公主您未能获得酒神恩赐，反而获得酒神赐福的人是我，那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吗？”
卡琳娜一喜：“当然，我会记得这份人情。”
乔恩微微侧身：“那您请吧。”
卡琳娜回礼:“以皇室之名，你的谦让终会得到回报。”
凯特看乔恩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这是个识时务的人。
在两人听不见的地方，阿莱雅不满道：“贪得无厌的帝国贵族，领主大人，您是考虑到那个黄金阶骑士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把机会让给她们的吗？”
乔恩叹了口气，说：“阿莱雅，你看这边。”
他指向卡琳娜，正在凯特的服侍下更衣祈祷。
“你再看这边。”
他指向玩家，这时哈老四正试图把发怒的千年王八塞进萨菲罗斯裤子里。
“你要是掌管饮酒，狂欢和戏剧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你会选谁做你的神选。”
阿莱雅看着被王八咬到面色发青的小萨，嘴角抽搐。
她要是个正常人肯定选前者。
但是酒神......难道真的会选择后者？
另一边，卡琳娜整装完毕，她卸下了破烂不堪的肩甲，裁掉破烂不堪的长袍，庄重的走向酒神祭坛。
卡琳娜进入酒池，单膝跪地向酒神的神像祈祷：
“掌管欢愉和生命，美酒与植物之神巴克斯，在你面前的是大英雄埃涅阿斯的后裔，请您展现您的奔放和仁慈，赐予我狂乱的试炼吧。”
乔恩悄悄问阿莱雅：“巴克斯？那是谁？”
阿莱雅冷哼一声：“帝国皇室自有对其他神话的解释，不过那只是傲慢的帝国人对其他信仰的偏见而已。”
卡琳娜郑重地向祭坛祈祷，而另一旁的玩家们则在摆弄幻影瓜果。
十分荒诞的对比，或许这也是酒神幻术的一部分。
神像手中的石头葡萄上滴下葡萄汁，卡琳娜面色一喜，伸手接住，然后一饮而尽。
祭坛顶端的光芒照下，卡琳娜甚至感觉这破旧的石洞和圣莱茵大教堂的穹顶有些相似。
十岁那年她和父亲一同祈祷，他们身后是帝国的王公贵族。
那一年她是辉光公主，是帝国的明珠，是帝国唯一的继承人。
沐浴在神圣光辉下让卡琳娜感到沉醉，她怀念台下曾经山呼海啸的崇拜和吟诵。
异教之神给力量将是起点，她想。
斩下那个异教神选的头颅，晋升史诗，乃至传奇位阶，她将以英雄的身份回到王都。
她将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卡琳娜能感觉到，神像中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看看我吧，不管你是什么。
力量就是力量，魔剑也好，异教神明也好，都将成为卡琳娜一世英雄传说的一部分。
虽然卡琳娜感觉自己正沐浴在神力下。
但在乔恩等人看来，她只是呆呆地站在神像前而已。
乔恩说：“她这是......试炼失败了吧？”
凯特一脸焦虑：“怎么会这样，再等等......不，我带殿下出来。”
她踏入水池，但是下一秒恢复意识时，她正浑身是水的躺在青石板上。
阿莱雅说：“你一踏入水池就昏了过去，是乔恩大人把你拉了回来。看来，现在只有参加试炼的人才能踏入水池。”
乔恩转了转胳膊：“看来，轮到我们上场了。”
他让玩家在水池旁集合，然后率先踏入水池。
“到时间了，公主大人，换人。”他拍了拍呆立不动的卡琳娜。
一瞬间，乔恩看到了卡琳娜所处的幻境。
卡琳娜站在王座前，她面前是一片火海，无数人在王座下厮杀，怒吼，哭泣。
“我终会带上王冠，哪怕代价是熊熊燃烧的国家。”
乔恩打断了公主的喃喃自语，她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
“什么，我失败了......”说完，卡琳娜眼睛一翻，昏倒在乔恩怀里。
乔恩把卡琳娜递到凯特怀里：“很遗憾，骑士。不过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然。”凯特心疼地抱住再次晕厥的公主。
将公主送出去后，乔恩开始自己的酒神试炼。
他没有面对酒神，反而是面对玩家：“勇士们，酒神的狂欢之宴开始了，请展现你们最袒露真诚的一面。”
“袒露？我很腼腆的。”裤腰上挂着乌龟的萨菲罗斯说。
“这么多人怎么狂欢，俺很社恐的。”刚才在大庭广众下把乌龟塞进萨菲罗斯裤子里的哈老四说。
见玩家们放不开，乔恩决定来点猛料。
一则游戏公告发放至每个玩家的主界面。
“限时活动:酒神狂欢已开启。在有限的时间内在游戏内完成酒神挑战，本次活动中将暂时开放拍照和摄影功能，玩家的挑战过程将对外公布。
本次挑战将会采取排名制，排名靠前的玩家将获得独特称号和奖励。”
看到公告的玩家们纷纷炸开了锅：“这游戏终于能截图和录像了？”
“我终于能跟别人说我玩的是什么游戏了！”
“排名和称号？只要够抽象就行是吧。”
“我感觉我要火了，成为偶像走上人生巅峰！”
当然，拍照和摄影功能由乔恩来掌控，到时候对外公布什么信息也是乔恩说了算。
“我先来暖个场！”哈老四跳入水池中。
“请欣赏古希腊单口相声《阿米诺斯》！”
场外的阿莱雅一头雾水，有这么个艺术形式吗？
她完全听不懂这个勇士手舞足蹈地在表演什么，只是其他勇士们都笑的前仰后合，那想必是勇士们的家乡话吧。
“菜犬，下一个该你了！”
菜犬老脸一红：“我不搞抽象的啊。”
“平时就你偶像包袱重，快整一个！”
“啊......那好吧。”菜犬把剑塞进嘴里，然后四肢着地，在水池里转圈。
“你这啥啊......”
菜犬取下嘴里的剑，委屈地说：“cos巨狼希夫......”
“......”
“让一让，重量级的来了！”
萨菲罗斯跳入水池，他不只在哪找了三根白带背在背上，头发梳成中分，单手那一个干草团成的球，开始跳起神秘的舞蹈。
阿莱雅是一点都看不懂，但是她突然一惊：水池中央的酒神雕像，突然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