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这个忙有点阴间
白序衍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竟然晕了过去，李无疆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还以为是刚刚喝酒喝得太猛的缘故，本想走过去看看情况，走到一半白序衍又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瞳孔因为过度震惊撑得比平时大许多。
他一个翻身，立即跪在李无疆跟前，拱手请罪，“草民有眼无珠，昨日无礼，还请陛下恕罪。”
“你知道朕是皇帝？”
李无疆听见白序衍称呼他为陛下也是有些不可思议，想着自己已经乔装得这么谨慎，还挑了古易慎醉酒时出现，不知道白序衍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草民知道。”白序衍拱手点头，听见李无疆承认这事，加上跟画轴里的成怀先帝那么像，出现得神出鬼没，又说是从下面上来，何难不认定他是成怀先帝。
李无疆猜可能是古易慎酒醒之后说了什么让他猜到是他，而且白序衍这人本身就挺聪明，能猜倒也不出奇，只是他没想到会被这么快猜到。
“既然你已经知道朕的身份，那就开门见山吧。”
李无疆原本还想跟白序衍周旋一段时间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他已经知道，那就没有隐瞒的必要，直接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完，他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看向白序衍，待人亲和，没有摆皇帝的架子，“坐。”
“草民不敢。”白序衍拱拱手，低着头，别说过去坐，连看都不敢多看几眼。
虽然他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对于这种神魔鬼怪的事还是有些敬畏，他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地下人士敲门，不过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可就难免有点让人背脊发凉。
“无须多礼，坐。”李无疆点了点旁边的椅子，再次发话。
白序衍不敢再推辞，挪动有些发软的腿，慢吞吞地挪到椅子旁边坐下，小心翼翼，不敢像昨晚那么多话。
李无疆打开了酒壶，给白序衍斟上一杯酒，开门见山，“朕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朕。”
“帮陛下？”
白序衍得知要他帮忙更加惶恐，阴间的忙他可帮不上吧。
“没错，朕的身边正缺人才为朕所用，你是笙衍大师的学生，朕觉得你不错，你可愿为朕效力？”
李无疆对于白序衍这种聪明人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直接挑明了目的。
白序衍听得却脸色越来越青，甚至还滑了滑喉咙咽了咽口水，恐慌加倍，说话的声音都十分颤抖，“草民自然为陛下效力，不过草民还年轻，还想多看看赤夜国的大好河山，就这样跟陛下回去那岂不是……”
岂不是要早死？
白序衍婉转地谢绝了这个年纪跟着回去效力要求，如今赤夜国正面临内忧外患，他尚未为此出力就这么到下面去实在不太合适，要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到下面效力，也算他没白活这么多年。
李无疆以为白序衍说的回去是跟他回朝堂，那些世界那么大想去看看的话他以为是不想跟王大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辞，他沉思了一会，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朕有办法让你在看赤夜国大好河山的同时也能为朕效力。”
“啊？这都行吗？”白序衍自己想了一下，实在无法想象怎么在阳间领略大好河山的同时还能做下面的事，不过先帝都有办法上来，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当然，朕可是皇帝。”
“那……谢陛下圣恩。”白序衍见李无疆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敢再推辞，只要不带他下去什么忙都好说。
“你这是同意了？”
李无疆也想不到白序衍这么好解决，昨晚看他醉酒后的那种狠劲，他以为他会抵触入朝为官，就算给他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得考虑一段时间，他还为此预备了一些时间，没想到直接就答应。
白序衍急忙忙拱拱手，“能为陛下效力是草民的荣幸，草民万死不辞。”
成怀先帝虽然驾崩已久，但他最佩服的人除了他的恩师就属成怀先帝，他时常想他要是早出身几十年一定会好好为成怀先帝效力，如今见面的方式虽然有点吓人，但真要有他效力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推辞。
李无疆见白序衍有此觉悟，欣慰地点了点头，也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他把酒满上，两人又喝了起来，这次却没有带着灌醉的目的，纯粹喝了几杯，顺带商谈起之后的一些事。
不知不觉，黑夜已经消失，半夜转黎明，窗边开始泛起微弱的亮光。
白序衍抬头发现天亮了，有些担忧地询问，“陛下说的微臣已经记下，不过天已经亮了，陛下要不要先回去？”
白序衍跟李无疆聊到天亮话题都能无缝衔接在一起，依旧以为他是成怀先帝，看到天亮下意识以为下面的人白天不能出现，才问了这句话。
李无疆却以为白序衍说的回去是回去上朝，还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天都亮了，朕确实该回去，那就这样说定了，之后的事朕会让人转交信函给你。”
“草民恭送陛下。”白序衍低头拱了拱手，说完，想到了书里说过白天应该打伞于是转身去拿自己的伞。
李无疆转身转入屏风，推开镶嵌在墙壁上的架子，走了进去，一进去架子恢复原样，就这样避开外面的人从暗道下到楼下。
“陛下你打把伞吧。”白序衍从箱笼里抽出伞后急忙相送，再一转身，人早就消失不见。
“陛下？”
白序衍愣了许久，回神后跑到屏风后面找了找。
没人。
桌子底下，椅子底下全都找了一遍，没有半个人影。
回神之后毛骨悚然，嘴里头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神出鬼没啊。”
日出东方，皇宫在晨光笼罩中逐渐苏醒，在大殿门口无奈锻炼的大臣们也打起了几分精神。
李无疆从暗道回到寝宫快速完成洗漱，换了个皇袍消除酒气就上朝，而且最近都特地选定了成怀先帝之前的习惯装扮，尤其是那半块祖传的铁面，一直别在侧边，跟成怀先帝当年的习惯一样，就连一些小动作也会有意无意地模仿。
今日上朝，那些陈年的老大臣又感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而且除了这些陈年老大臣其他大臣并未察觉到异样。
祈大臣暂时接管刑部，师忠恒地去调查当年的事，朝堂里两个靠得住的人都奉命做事去了，大臣们提议的事情又被李无疆容后再议。
而且还有意无意地扶了扶额，露出了似曾相识的无奈神情。
巫丞相一向眼尖，出列关心，“陛下在为何事忧愁？”
李无疆无奈地摇了摇头，“朕已经按照阎王的要求铸造阎王金身，不过阎王嫌金身小不太满意，要想铸造大金身可要不少的花费。”
在场的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听就听出什么意思，顿时脸色大变。
糟了，暴君又要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