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韦罗基奥
苏穆身侧扛着的画，被放到了地上。
而达芬奇右手的魔纹也开始运作，短刀幻化，出现在了达芬奇的手中。
一人一龙怀着警惕，慢慢走向了画室。
照理来说，画室里应该没人的。
可是画室里亮着灯啊。
达芬奇向着画室大门靠了过去，然后缓缓地拉开大门——
“莱昂娜塔。”
画室中，一位长发及肩，脸颊宽大，看上去胖乎乎的中年男子面露惊喜，背在身后的双手朝着达芬奇张开了。
“老师！”
达芬奇喜悦地惊呼过后，和韦罗基奥相拥在了一起。
韦罗基奥的体格庞大，在他怀里的达芬奇，就像个小玩具似的。
看着两人师徒情深，苏穆也知道不该打扰他们。
他随意找了个桌子，跳上去以后，便趴下了。
“好啦好啦，先别抱了。”
韦罗基奥先松开了怀抱，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个带着坚果碎的冰淇淋。
虽然看上去有些化了，但也还能吃。
达芬奇满脸惊喜，将冰淇凌拿了起来，开始美滋滋地吃着冰淇淋。
“看来，你最近过的还挺好，还养上伪龙了啊。”
韦罗基奥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用食指将头发卷了起来。
“唔？”
此时的达芬奇，看上去极其可爱，露出了呆萌的样子。
“喏。”
韦罗基奥伸手，对着苏穆指了指。
被指到的苏穆抬头，也朝着韦罗基奥张了张嘴。
这个举动，把韦罗基奥逗笑了。
达芬奇这时才插话道：“一点都不富裕啊。就是因为这只伪龙，我都快穷死了。”
说完，达芬奇将冰淇淋全部塞进了嘴里。
“但他很厉害。他叫苏穆，会画画。对了老师，这幅画给你看。”
提到画画，达芬奇看上去心情就很好。
她将裂成两半的画拿起来，裂缝对上以后，放在了桌上。
而韦罗基奥一开始还笑眯眯的，但越看，他的表情就越是凝重，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过了半晌，韦罗基奥才长叹一声。
“莱昂娜塔，你的绘画技术进步的太快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听到韦罗基奥这样说，达芬奇的神情，似乎也有些恍惚。
看着自己老师落寞的模样，达芬奇安慰道：“老师，其实我的绘画，也是跟苏穆学的。”
“你是说，你的绘画技术，是和那只伪龙学的？”
“对呀，老师......老师你怎么了，老师？”
达芬奇看着韦罗基奥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脸上的神情写满了痛苦。
“怎么可能啊。”韦罗基奥喃喃道，“居然被一只伪龙教育了......努力了大半辈子啊......”
没错，韦罗基奥想到了自己的一生。
他自幼学画，从事这个行业也有二十多年了。
为了能够和顶级大拿比拼，他付出了异于常人的努力。在其他画家靠天赋吃饭的时候，韦罗基奥硬是靠着勤奋，挤进了一流梯队。
结果，在他发掘出达芬奇之后，就备受打击了。
勤奋只能让他勉强跟上天才而已。
然后他认为是旷世奇才的学生，居然告诉他，还有一个天赋更好的龙？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有问题的话。
那就是韦罗基奥有问题了。
“老师，别伤心了。”
达芬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安慰起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她也跟着蹲下来说：“至少，您不是一无是处，还有雕塑也很厉害呢。”
韦罗基奥更破防了。
什么叫不是一无是处啊。
“唉。”
苏穆叹了口气，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然后，他用似乎是鄙夷的眼神，看了达芬奇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
“韦罗基奥先生，如果您还有精力的话，不如研究一下这个画里的技巧吧。只要您掌握了，那就直接超越其他的同行了啊。”
被苏穆这么一说，韦罗基奥的心中，升腾起了一丝悟道之感。
是啊！
业界内的其他画家，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绘画技法。
即使是北方佛兰德斯的画家，用了更先进的材料，也没有达芬奇的这个绘画效果。
那要是自己学来了，岂不是直接领先业界一百年？
“对，你说得对。”
韦罗基奥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然后将苏穆抱了起来，放在了一个小桌上。
“你叫苏穆对吧，就待在那个桌子上不要动。然后，莱昂娜塔，你来对苏穆写生，让我看一下你是怎么画的。”
被放在小桌上的苏穆叹了口气。
他选择直接趴下睡觉，至于绘画的事情，还是留给师徒两人吧。
看着逐渐昏睡过去的苏穆，达芬奇也拿起了炭笔，开始在画布上勾勒。
“嚯。”
一上来，达芬奇就给韦罗基奥露了一手。
“你这是弗兰切斯卡的透视法吧。我这次出差遇到了他，还偷学了一些，没想到你自己研究通了。”
“是苏穆教我的，老师。”
“哦......这只伪龙怎么什么都会？”
“他说是龙之传承，可能是因为他体内的龙血纯度比较高吧。”
“伪龙也会有龙之传承吗？”
韦罗基奥疑惑地看向苏穆，手指又习惯性地卷了卷头发。
他这一次出差，看到的可不光有弗兰切斯卡的透视法，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从阿泰萨来的龙之遗骸。
如果韦罗基奥从未见过阿泰萨的龙之遗骸，那他或许还不会疑惑。
但在见过了龙骨、龙鳞之类的东西之后，韦罗基奥看着苏穆的眼光，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看着真像啊。
“莱昂娜塔，你说，苏穆有没有可能是一只真龙？”
“真龙？我记得在圣乔治那个年代，龙就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吧。”达芬奇头都没回，“我觉得苏穆肯定是伪龙。”
尽管自己的徒弟这么说了，但韦罗基奥还是有些疑惑。
毕竟，上一个有龙之传承的伪龙故事，还是在不列颠发生的。
“老师，请您看好了。”
达芬奇在绘画的时候，格外认真。
被她一提醒，韦罗基奥也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画上，不再向达芬奇询问有关苏穆的事。
但他心里还是在想，要是有什么方法试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