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巨龙之威
1470年的6月27日的狮子城阳光并不明媚。
达芬奇小姐和往常一样，找到了一颗鸡蛋，并且开始对着鸡蛋写生了起来。
虽然苏穆不明白达芬奇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画鸡蛋，但他还是在达芬奇的身边，探头探脑，生怕达芬奇又画出一颗有奇怪生物的蛋。
“城外是不是有动静？”
达芬奇一边画画，一边和苏穆说着话。
“嗯，是的。”苏穆回答道。
他知道，达芬奇问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城外实在是太吵了。
在工作的时候，达芬奇可不喜欢吵闹。
但这个吵闹，苏穆管不了啊。
来自城西的火炮，就像是重锤一般撼动着城墙与大地。大概每过十分钟，城外的巨炮就会对狮子城的城墙进行一次攻击。
当然，还有一些零星的火枪射击声。
耳朵更加敏锐的苏穆，还可以听到厮杀声和刀剑碰撞声。
这些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无，也不知道达芬奇有没有听到。
“算了。”
再又一次炮击之后，达芬奇停下了绘画。
她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薄薄的亚麻睡裙，玲珑曼妙的少女曲线就出现在了苏穆的眼前。
今天的太阳真好啊。
苏穆瞄了眼窗外密布的阴云，还有从云层缝隙中落下的阳光。
“你有去帮乔瑟的想法吗？”
达芬奇来到窗口，趴在窗边看向远处。
自从米兰和狮子城爆发战争以来，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
但在这里转运的船只，是一点都没少。
作为意大利西北最优秀的港口城市，即使是战火，也没法让这里的航运停下。这也是乔瑟让狮子城再次伟大的底气。
不过，苏穆可没有帮乔瑟的意愿。
“能力越小，责任越小。”
苏穆一本正经，向达芬奇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有见过人类把孩子送上战场的吗？”
“没有。”
达芬奇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苏穆，好像猜到了苏穆要说什么。
“那就对了。”苏穆面色严肃地点头，“我也只是个孩子，没有什么能力，自然没什么责任。况且，那种血腥的事情也不适合我。”
“嗯......”
为了反驳苏穆，达芬奇努力地想了想。
不过话说回来，苏穆好像的确没怎么揍过人啊。
嗯，看来是没有证据了。
这时，达芬奇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你知道乔瑟会怎么用那个魔纹吗？”
“哪个？”苏穆下意识地问道。
“就是你研究的那个啊。”
达芬奇用双手比划着：“你在石碑上翻译的那个，那个可以爆发出光亮的魔纹，你知道有什么用吗？”
“可以爆发出亮光。”
苏穆的无厘头回答，让达芬奇一时间有些语塞。
本来她就没抱什么希望，现在更是直接放弃了和苏穆交流。
“我还是去画画......”
还没等达芬奇把话说完，城外的火炮再次响起。
大地抖动着，连地上的灰尘，都跟着一块儿跳了起来，让达芬奇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她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去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而苏穆也决定，让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
乔瑟此时也在想办法，让这场战争结束。
可是，城外的米兰军队实在是有点多。
“乔瑟，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儿啊。”
一名将军站在乔瑟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八字胡随着说话而抖动。
“我知道，我们的城墙可能撑不了太久。”
乔瑟也感觉十分头疼。
年久失修的城墙，还有士气飘忽不定的民兵，让他颇为头疼。
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了。
“乔瑟。”
就在乔瑟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一阵阴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苏穆瞬间落地，扑面而来的旋风，让乔瑟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周围的将官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场战争能快一点结束吗？”苏穆对着乔瑟问道。
被气流袭击的乔瑟，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缓过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苏穆在说什么。
“苏穆，战争不是我想结束就能结束的。”乔瑟指向了城墙外，“得看我们什么时候能打败米兰人。”
“那你能快一点吗？”
苏穆的这个问题，让乔瑟哽咽了。
他也想快点结束战争啊。
对于狮子城这个以商贸立国的城邦来说，战争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
毕竟，打仗的时候可没法好好做生意。
可问题是，就乔瑟手上的这些牌，没有太大的赢面。他只能拖，和米兰人打静坐战，看谁先坐不住。
“不能。”
乔瑟最后憋出来的答案相当苦涩。
“我们只有权利决定战争什么时候开始，但什么时候结束，就只能......”
他说到最后，伸手指向了天空。
所有的将官也都低下了头。
当战争的骰子掷下后，能决定它什么时候停止的，就只有上帝了。
但苏穆抬头看了看天空，感觉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拥有天空，就可以获得胜利了。”苏穆低下头看向了乔瑟，“是这个意思吗？”
拥有天空？
什么是拥有天空？
乔瑟指向天空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神也随之变得迷茫。
他发现，自己的意思被误解了。苏穆并没有把自己的动作理解为上帝或者命运之类的东西，而是单纯当成了天空。
巨龙真的会相信上帝之类的东西吗？
苏穆也低头，伸长了脖子，对着乔瑟。
看着苏穆的眼睛，乔瑟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宕机了。
“如果我可以帮你占据天空，你可以给我们带来一场胜利吗？”
“呃......应该可以。”
乔瑟勉强答应了下来。
答应的同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调整了自己原本的作战计划。同时，他也不断地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将官们，将命令一一发布出去。
而苏穆也飞离了乔瑟身边，寻找着狮子城中的制高点。
狮子城大教堂。
在这座圆顶的大教堂下，立着狮子城中列位圣人的雕塑，还有象征着“屠龙者”圣乔治的白底红十字旗。
苏穆没有半分犹豫，落在了大教堂的穹顶之上。
他的爪子嵌入了大理石当中，稳稳当当地抓着，锐利的眼神环视着狮子城。
就像这座城市的君王一般。
作为巨龙，苏穆可以感受到，这座城里有许多龙血裔的气息。
他们或许是伪龙，或许是龙血蜥蜴，又或许是其他闻所未闻的亚龙种。
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
都会服从真正的巨龙！
苏穆仰起头，有力的四肢抓着教堂穹顶时，一股无形的威压和气息，也在狮子城中铺开。
整座城市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曾经的那些富家子弟发现，他们的龙血宠物，就像中了邪似的，想要冲破桎梏。
他们的目标，似乎都在远处的那个教堂穹顶上——
那只在教堂穹顶上的巨龙！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市民们，纷纷颤抖了起来。关于巨龙的恐怖传说，即使在巨龙绝迹千年之后，依旧活在人们的心中。
“上帝啊，上帝啊......求您庇佑我们。”
萨瓦多不停地在胸口画着十字，看着这恐怖的一幕，不由得画起了十字。
所有的龙种，都朝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它们就如膜拜自己的君王一般，环绕在苏穆的身边。遮天蔽日的飞龙当中，贝拉是最为自豪的那个。
是的，它是苏穆的第一个仆从。
而苏穆也缓缓地看向四周。
末日般的场面，带来的巨大威压，让整座狮子城都变得沉郁，仿佛被笼罩在恐惧之下。
“你的威压比我见过的所有巨龙都强。”
化身成小黑猫的莫蕾妲，来到了苏穆的背上，看着这一幕。
“我已经一千多年没看到这一幕了......而且，还是在屠龙者的城市，真是神奇啊。”
“屠龙者没能保护的城市，今天就要被巨龙保护了。”
说完，莫蕾妲化身成为一团黑雾，缭绕在苏穆的身边，就如死神的化身一般，随时都等待着出击。
苏穆回眸，看了一眼远处的乔瑟宅邸。
此时，一位少女正在窗边看着他。
或许这就是归属感吧。
倘若没有达芬奇，苏穆不会这么积极地参与这个世界的事情。他会置身事外，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也与他无关。
但既然有了达芬奇小姐，那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这一刻，苏穆没有再犹豫，猛然腾空而起，飞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