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计成
“当真是岂有此理!”
气愤的麻子跟在后面嚷嚷着“一定不能放过蛇口刘!”
张管家顾不得伤势,一路向着客厅小跑。
到了客厅前,他让麻子站在外面等着,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换成谦卑的微笑,手轻脚轻地走进了客厅。
麻子头回来到这么气派的房子。
他余光好奇的一瞥。
看见走进客厅的张管家对着个穿一身贵气长袍却被白色绷带包的像个粽子的人低眉顺眼,那人就端坐在客厅的主家位置。
两个人在客厅里低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指指麻子。
看样子说的应该是蛇口刘的事情。
听了一会儿,张管家忽然加大声音喊道:“小叫花,你进来!”
麻子听话的低着头走进客厅,动作畏缩,不敢到处瞎看。
张管家清了清嗓子:“小叫花,你把刚才和我说的事情在这里再说一次,莫要有任何的隐瞒,也别胡说八道。”
麻子立马回道:“老爷们在上,麻子不敢瞎说。”
当下,他又把刚才在张管家面前所说的话说了一遍。
等它说完后,黑着脸的张大少爷对张管家说道:“带几个人去,抓住他们,仔细审问一番。”
“如果确有其事,就把两人交给官府处理,如果事情不属实……”
后面的他没说,只是撇了一眼下面的麻子,意思很明显。
张管家领会了张少爷的意思:“明白了,少爷。”
张管家回过头来,看向麻子,冷笑道:“要是不属实,就把你剁了喂狗。”
麻子“冷汗”直流,连连说不敢。
……
能够找出伤害少爷的凶手,张管家精神大震,立即招呼了七八个护院,出了张府。
一行人在县里的街道上走过,引起不少注意。
张家向来强势,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敢来围观。
围观者只是注视着张管家等人远去,又与旁人幸灾乐祸的议论几句。
如此大动干戈,显然是有人捋了张家的虎须。
就是不知是哪个倒霉蛋了……
可怜那即将倒霉的蛇口刘三人还不知道张家已经派人来抓他。
他们自认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可惜的是吴磊是穿书人士,白天的时候吴磊就已经回想起来,蛇口刘在书里的下场。
书里是这么写的:张家早些时候,家里护院与当地的泼皮串通一气盗取钱财,事发后,张家便解散了护院转而寻求安民公所的庇护。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吴磊白天时候才一再忍让,并且招呼蛇口刘几人晚上的时候过来。
然后派麻子去了张家报信。
这会的蛇口刘几人从白天喝花酒喝到现在,个个满面红光非常悠闲的走去土地庙,路上还不时聊着窑子里的窑姐哪个屁股大点功夫好些,他们还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给挖好的陷阱之中。
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不好相与的吴磊今天会这么反常,乖乖的掏出来这么多银两孝敬。
当然,就算觉得有点反常,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那该死的吴三石发得哪门子疯?
虽然他们在窑子里听说昨晚张家闹出了一些动静,却还没来得及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倘若他们知道昨晚张家大少爷被打钱被抢的事再联想到吴磊给出的这么多银子,会不会觉得腰里的银子有些烫手。
几人闲聊着一路终于到了土地庙。
“磊哥儿”
“磊哥儿”
瘦子在门口呼唤两声,招呼吴磊出来。
“他妈妈的,这傻子莫是消遣咱们玩不成?”
另一个瘦高个骂骂咧咧的往土地庙里走去。
“磊哥儿,你这是咋了?”
瘦高个一进来就发现躺在地上的吴磊,瞧吴磊这神情,脸色苍白双目呆滞,像是得了大病一般。
在外面等着的蛇口刘听到话,也急忙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是担心吴磊还是担心没到手的银子。
“嘿,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成这副德行了?”
蛇口刘半是关心半是怀疑,怀疑这吴大傻子是想装病不想掏钱。
见蛇口刘几人已经上钩,吴磊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估计是着了风寒,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磊哥儿你这病得的可真不是时候,爷们来的时候还说拿了银子带你一起去喝花酒,看来你是没得享受了。”
“快把银子给我,我也好给你寻个太夫治治。”
蛇口刘不想纠结,在他眼里自己早点拿了银子早点离去,至于吴磊能挺过去最好,毕竟到时候还需要他顶罪,若是挺不过去死在了这也无所谓,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银子?什么银子?我这光景哪有什么银子?”吴磊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蛇口刘,心想:想要银子?等会自己找张家要去吧。
“吴大傻子你别犯混哈,白天说好的让哥几个过来拿银子,你这会说没有,寻爷们开心是吧?”
听到没有银子,蛇口刘急恼,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再客气。
“银子?你们昨天晚上不是才抢了张家,今天来找我拿什么银子?”
看着吴磊还在装傻充愣,蛇口刘当下就上前来,拎起吴磊的领子,刷刷给了两巴掌,嘴里骂骂咧咧道:“他妈妈的,你这破落户也敢消遣爷爷,银子今天拿出来还好,要是不拿,我便让你永远都起不来!”
话落,两个瘦子也朝吴磊施展拳法,嘴里还喊着“打死你个破落户”……
正当蛇口刘几人打得高兴时,丝毫没发现门口站满了张家护院。
见蛇口刘几人果然和麻子说的一样,来杀吴磊灭口,张管家也不再犹豫,一招手:“把人拿了”
话罢,人高马大的护院们一踊而入,把行凶的几人全部按住。
惊惶的蛇口刘三人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在地上挣扎不止。
他们本来就心中有鬼,被粗暴抓住后,得知是抓他们的是张家派来的,更是心虚。
但转念一想,自己要做的事应该不可能暴露,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或许是为了其他事情来找他们,蛇口刘心想。
张家的人冷笑不止。
一人说道:“蛇口刘,你好大的胆子,连张家的主意都敢打。”
蛇口刘心中一震,莫不是柳大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已经暴露。
惊慌失措中,转念又一想,这事情只是处于计划当中,没有变成行动。
即便张家知道了,只要他们抵死不认,总不能直接把他们给打死。
他作为无赖,没有半分家产,身无长物,大不了被暴打一顿,换个地方谋生便是。
这么破罐子破摔地一设想,蛇口刘反而镇定下来。
当即怒骂道:“他妈妈的,无凭无据在这胡说八道,污蔑你爷爷我!张家又怎么了,就可以无凭无据欺负人嘛!”
看着地上的蛇口刘,张管家也不恼笑呵呵道:“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蛇口刘伸直脖子,大叫道:“证据……证据在哪?没有证据,你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转向斜睨着他的白管家,他又喊道:“张管家,我只是打了嘴贱的乞丐罢了,怎么张家现在都帮乞丐出头了吗!”
张管家笑而不语,慢条斯理说道:
“你没有说自己没做,直接问我要证据,我连什么事都没说你就找我要拯救,这说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只是你认为我拿不出证据,所以你不害怕。”
蛇口刘的呼吸一窒:“污蔑!你……!不管你说什么,我……我没想过得罪张家。”
张管家一脸的小人得志样:“蛇口刘,你认为我没证据?”
看见张管家笃定的样子,蛇口刘心中一慌,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