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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个异端的自省

“你听说过有关圣亚割妮医院的传闻吗?”

雅宁斯如此问道,在火光的映照下,眼镜的玻片上闪烁着一抹炙热的光彩。

何止是听说过……

奥菲简直对这个前世经常光顾的副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作为为数不多能够稳定产出奇物·[圣亚割妮徽记]的副本,还位于王都附近,奥菲前世基本上每次开小号都要重新刷一次。

于是,奥菲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雅宁斯的猜测,然后自然而然地问道:

“算是略有耳闻,听闻那里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已经投入‘母亲的臂弯’,你的目标莫非是他们遗留下来的[拜占庭染]?”

波希米亚的圣亚割妮因虔诚地追求苦修肉身而闻名,而圣亚割妮即是殉道者圣阿格尼丝。

两者就像是某一事物的两面,而那个事物名为[蚁母],也称毒液的女儿或钥匙巨蛇。

而圣亚割妮为蚁母的某一个形象,是蚁母在人间的一张面孔。

作为[拾眼人]为数不多的从神之一,蚁母是洞开之神,盘伏环绕之神,自创口中现身之神。

祂并非司命,却拥有其他从神难以比拟的力量,因为,祂曾经参与司命之间的陨落与更替。

她曾协助尚未登神的[琥珀]弑杀名为[七蟠]的司命,[琥珀]将鲜血洒满她全身,或她溺死在血中,而后她从鲜血中升起。

于是,祂得以与昔日被称为[千夫长]的[琥珀]一同登神,而当时的祂距离司命之位仅有一步之遥。

而在[琥珀]凝固于黄昏之后,作为执掌毒与洞开领域的神明完全接管了象征[启示]的伤口领域。

伤口是[痛苦与可能性之门],对于[蚁母]来说是神圣的,并且蕴含可以加以利用的力量。

而拜占庭染剂就是象征[蚁母]的颜料,这种深奥的紫色只在“推罗紫”染料不够浓重的历史中才用于穿着,穿这种颜色的人到哪里都出入无禁。

不过既然雅宁斯想要取悦[孪生子]的话,那他应该谋求的另一种神秘颜料·玫瑰色珍珠粉了。

来自大海的珍珠对孪生子而言是神圣的,特别是这种颜色的。

正因如此,它们能够作为许多仪式的核心素材使用,尤其被用在防护性的仪式中。

而将它们研磨成粉末状便是绘制魔画的完美颜料,因此被诸多画家所追捧,这导致这种颜料在这重历史中几乎绝迹。

既然明白雅宁斯的诉求,奥菲自然和他有了合作的余地。

暂且不说圣亚割妮医院中遗留的奇物和神秘学素材,单是雅宁斯伯爵欠下的人情就弥足珍贵。

如果奥菲仅仅只是初出茅庐的有志青年的话,这个人情足以让他谋求一份不错的职位。

如果不出意外,他将晋升再晋升,升得更高,这份安稳的事业将蓬勃发展。

他将拥有一栋不错的房子,往里面填满上等器物;他将受他的同侪尊敬,被他的对手诋毁;他将习惯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各处响起。

然后有一天,他将死去,再过一阵,无处再能听到他的名字,而这或许这就是大多数普通人追求的幸福美满的一生。

而这并非他想要的,在有的时候,一个俗人会在热忱的驱使下投身于较为不寻常的义务。

若此人的热情消退,他又将变回会众,而他则自认为并非俗人,他热爱生活却又异乎寻常,即使在前世也算是个怪人。

他的灵魂中充斥着诸多难以言喻的奇思妙想,要是换一个时代,也许他会成为一名先见,或者是异端教徒。

他为一种躁动的向往所俘,他似乎产生了某种……企图。

究竟是何企图?

他不知道。

那似是灵魂的振响,又或是旧日的渴慕,那种欲望与日俱增,它们的增长好像总是快过他的行动。

只欲求而不行动者于世有害,与其哺育只欲求而不行动的婴孩,不如将其尽早扼杀在摇篮中。

他已厌倦了等待,于是,他开始展开各种各样的尝试:

绞尽脑汁以赚取足以满足奢靡生活的财富;博览群书以寻求能够解析世间万物的智慧;打磨体魄以完成堪称惊心动魄的冒险。

然而这些都不能满足奥菲最深层次的欲求,直到他真正来到这个诡谲多变的神秘世界……

“那么,合作愉快!”

在烛光下,青年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而后他向自己的新朋友发出邀请:

“那么,雅宁斯先生,今夜有兴致在此小酌一杯吗?”

“荣幸之至,我的朋友。”

这位似乎不苟言笑的伯爵欣然应允。

于是只见凭空之后,伴随着一声“砰”的巨响,饮酒的欢乐气氛顿开,白金色的酒液宣泄在杯中。

尔后可以欣赏到一连串珍珠般的细密气泡,在酒杯中升腾时窃窃的“嘶”语和飘逸的舞姿。

这是一种产自芙洛朵茵南部的甜起泡型葡萄酒,当地人称之为香槟阿斯蒂,莫斯卡托葡萄酿造。

因为它甜,酒精含量低,非常容易饮用,所以非常受欢迎,可以单独饮用,甚至作为开胃酒。

而这种有轻微的气泡和蜜桃和橙子的味道,非常符合奥菲本人的口味,尤其是畅饮后唇齿间残余的那抹醉人花香,令人回味无穷。

在杯中之物的辅佐下,绅士之间的社交变得愉快起来。

酒过三巡以后,雅宁斯伯爵也开始展露自己严肃皮囊下那属于艺术家的有趣灵魂。

他似乎相当喜欢讲述那些属于绅士之间的有趣笑话,诙谐幽默的同时,也不失风度。

例如萨缪尔·萨维奇所著的讽刺喜剧,算是其中的经典。

其中主要角色包括身体抱恙然却狡诈多端的约翰·泰扬,他的情妇琅优,琅优的情人施梓,还有暴发户乌亚。

这部戏剧即粗俗间或又令人捧腹,其中角色相互对立而又反复无常,富有文学和娱乐价值。

而其中多句更加意有所指的台词或可用于施展强力的法术,尽管它们藏于平平无奇的场景之中。

毕竟那位[剧作家]可不仅仅只是凡人,不过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明白这些笑话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