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去，现在，未来

沐经年像是在看看一部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而现在放映的就是前传。她看见混沌初开，人世间的繁华与昌盛，看见善恶交织而渐行渐远的三界。

时间被拉到快进的线上，她看见与自己模样一般的人，一柄红缨枪威名远扬。又看到百年之前的九洲城，满城覆灭，她努力去看清其中却是一片迷雾。

“为什么我看不清？”沐经年看向专心看“电影”的小云团子，后者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

“因为你不记得了呀。”云絮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

画面继续推进，满身血污的“她”从九洲城中走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随后画面一转，却是现代的一处产房。满身血污的孩子被洗净放到母亲身边。

沐经年沉默的看着自己所经历的二十二年人生，平平淡淡的长大，上了个普普通通的二本，然后一直到她降临九洲城的那一天。

“我就是仇子陌。”她看向小云团子，后者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是，也不是。”小云团子换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这世界原来是你的，嘿嘿，现在归我咯！你要回去咯，去经历你写的情节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脚下一空，失重感瞬间袭来。

“哎哟，这是谁家孩子怎么放我们山门啊！”男人一把抱起冰凉泥地上的襁褓，襁褓里的女娃胖乎乎的，但双颊已然冻得青紫，只能发出像小猫一般羸弱的哭声。

“师父！我捡到个孩子！”他风风火火闯进中年男人的院子，彼时他正在用镊子拔去眉毛上多余的杂毛，被这动静吓得手一抖，尖尖的镊子直接擦着眉角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邵缘！我说了多少次了，进来之前要敲门！”杨子善重重的把镊子拍到桌子上。邵缘俯身做了一礼，退至门外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门，然后大步冲进来。

“十万火急师父，我在山门口捡了个小孩！”他忙把怀里的小孩塞给杨子善，后者手忙脚乱的抱住绵软的小孩。

“冻僵了。”杨子善抬手掐了个法诀，灵气入体，婴儿的面色很快就恢复了。“你说这是从山门口捡到的？可曾见到什么人或是信物？”

邵缘挠了挠下巴，回想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物。“好像没有。她脸都冻紫了，应该有一会了。”

杨子善叹了一口气，揭开女婴的包被。“经年？”布料平平无奇，被角却用金线绣了两个字。

“是名字吗？”邵缘忍不住伸手去戳小孩的脸蛋，像软软的棉花。襁褓中的小经年皱了皱眉，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脸，不由得小嘴一瘪。邵缘脸色大变，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完蛋，她要哭了。”

杨子善下意识捂住了小孩的嘴，没有意料之中的尖利刺耳的哭声，只有湿润润的口水。

她没有哭，她在吐口水。她想吐邵缘口水。

“我记得你最近在找弟子？”杨子善把孩子塞回邵缘怀里，找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洗自己的指缝，状似不经意的问正想和孩子互吐口水的邵缘。

“是啊，但是不是很急。我可要找个合眼缘的才行。”他逗弄着怀里的经年。她想吐邵缘口水，可是因为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所以口水基本都吐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就你怀里这个吧。辈分我都想好了，子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