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杀人魔
心有疑惑的秦槐在长街上寻了一个包子摊。
“劳驾东家，来三个肉包。”
包子摊后面的小二抬起头来，看到秦槐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当即就想挥手赶人。
但秦槐立马从兜里取出了几枚大钱，一个接一个的摊在了铺子上。
小二看到了果断换了一副笑脸，搓起了手。
钱这东西最为公平，来的时候有高低贵贱之分，花出去的时候却一视同仁。
只要有钱买得起包子，他何必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呢。
乞儿讨到了钱，想来买几个包子，自己还能拒绝不成。
“哎呦，贵客，肉包您得捎带下了，刚上屉不久。”
生怕秦槐后悔，小二赶紧从铺面上把那几个大钱捞进口袋。
“不过有件事贵客您说错了，我可不是这包子摊的东家，我这摊是对面云烟楼的。”
秦槐当然不在乎多等一会，本来就是想要打探点消息的。
“劳驾您了，我有段时间不到这块地了，怎么感觉城中的武者好像少了很多，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什么这几日啊，就是昨夜的事。”
说完拿手指遥遥指了个位置，正是昨晚秦槐诛杀霍庭的方向。
“昨夜你没听到，老大一声钟响，还有成群的人哭，又喊打喊杀的。”
秦槐皱眉：“这也不算什么，哪的武者打起来了呗。”
小二头一仰头，一脸看土包子的神情，
“什么级别的武者老爷能打出那样的动静？”
“还不只是那个巷子，昨天晚上尧光城里有杀人魔！”
“到处都在死人，我认识的一个门房可告诉我了，上面老爷特意吩咐了，听到什么声都不能开门。”
秦槐听着听着脸色有点不对，这说的怎么好像是自己。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我们云烟楼的东家据说大清早就驾车跑回乡下去了。”
小二生怕秦槐不信，越讲越激动，
“不只是我们东家，能叫得上名号的，跟城里那几个世家扯得上关系的人，今早上开始大都安宁下来了。”
“有的是闭门不出，有的么就干脆出城。”
聊了许久，包子终于蒸好了。
小二手脚勤快，迎着热气就把屉笼掀开，伸手进去取包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小的也只能猜，但是好些主顾都议论说，能让上头那些大人物紧张的事情不多。”
“二十年前九炼坊来尧光城的事可能又要发生一遭了。”
不论是入夜杀人，还是霍庭催动利器的钟声，无疑都能和秦槐搭上关系。
但是再怎么说，这也只是后天宗师的范畴，城里的世家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
胆子这么小吗？
随后他突然意识到，虽然他已经习惯把断空符作为自己的底牌。
但断空符乃至其他天赋神通所凝结的符种，消耗的一直都不是武者的气血。
驱动符种后那种周身空洞虚弱，迫切想要从天地间汲取什么，也更类似于香火入道法入门时的感觉。
在其他人看来，这些符种或许还相当稚嫩，但本就该是属于入道的手段。
他们，这是被吓到了？
一念及此，秦槐一下理解了城中世家为何突然蛰伏。
尧光城内，以入道为尊。
现在有一尊底细不明的入道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尧光城，啥事没干，逮着九炼坊杀。
他是这些世家也会做一样的事情，先偃旗息鼓，让九炼坊和神秘入道斗个你死我活，最好是两败俱伤。
他们自己则养精蓄锐，神秘入道和九炼坊放完对走了就算了，要是想留下来，再起身痛击。
只是不论是九炼坊的入道还是他这个神秘入道，都是世家想象出来的。
有这两个想象出的人做幌子，他在城内的生活似乎可以比想象中自由一些？
秦槐伸手按住了小二取包子的手，
“这一屉肉包子我全要了。”
说完在小二讶异的目光里，又扔下一把铜钱。
小二惊喜地看向秦槐：“好嘞，爷。”
……
揣着满满一屉肉包子，秦槐边走边吃。
他特意冒险绕道去了琅华巷九炼坊的驻地，果然，那里也已经人去楼空。
那自己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九炼坊以为面对的是一个入道，所以退出了尧光城，世家以为城里有两个入道，所以偃旗息鼓。
确认完后，秦槐调整了未来一段时间的计划。
本想在城中仓皇逃窜一段时间，打打游击。
既然现在九炼坊和世家把空间给自己让了出来，那自己不妨大胆些安心修炼一段时日。
从尧光城一路绕去外城区，秦槐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但直到站在叶老根家门口，也没有再发现外城区有任何风吹草动。
“哎呀爷，你可算回来了。”
等秦槐敲响屋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来的，正是叶老根的头。
“你怎么这么紧张，疤爷和钱癞子死了，你们之前不都挺高兴的吗。”
叶老根拉开门栓，把秦槐迎了进去，自己又探出脑袋在门外瞅了两圈，才回答秦槐的问题。
“疤爷和钱癞子死了，大伙一开始都挺高兴的，热闹了不少时候。”
“但大家后来就回过劲来了，疤爷上面是有城里人撑腰的，就这么突然死了，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
叶老根蹒跚着一起进了屋，他的腿脚经过秦槐疏通，已经能下地走路，但毕竟是长久的顽疾，还是多有不便。
“而且王二狗今早去城里拉货，回来说了，城里闹杀人魔了，昨晚夜里杀的那是满城风雨，血流成河。”
“最近可能不太平啊。”
秦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杀霍庭才是他昨晚最大的收获。
但是不论是尧光城还是外城区，对这些普通的百姓而言，一个入夜时分在城中游荡杀人的杀人魔形象似乎是摆不脱了。
许是因为叶老根不想让二丫听到他跟秦槐说的话，自秦槐进门后，二丫一直站在远处，可怜兮兮地看着这里。
直到秦槐冲着她招了招手，二丫才欢天喜地地跑过来，
“这是我刚在城里买的大肉包，趁着热乎劲赶紧吃吧。”
看到二丫过来了，秦槐才转头问叶老根：“你家中可有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