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武道开始凝结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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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压制

余大石接过秦槐抛回来的酒囊,却不像秦槐一般猛灌,而是小口咂摸了一下,

“马马虎虎吧。”

酒囊极大,哪怕是放在余大石这等身量的人身上,也能一眼看出来。

这么小口的啜饮,看来他是打算这漫漫长夜都与酒为伴了。

一抛一饮之间,虽然都没多说什么话,但两人方才言语上小小的不对付多少消散了一些。

依着余大石的经验,妖鬼出现的时辰没有什么定数。

但大多都在后半夜,有些极端的时候,甚至是天明之前。

直到此事终了,应该都不能歇息了。

对先天宗师而言,独守一夜倒也算不上什么,但既然有两个人。

夜静更长,有个酒伴能随意闲谈,时间总是能过的快些。

可再转头看向秦槐时,余大石不禁皱起了眉头。

秦槐送还酒囊后,好像没有想再说什么的意思。

直接就在屋中寻了一处不远不近,但恰恰好可以和余大石互相搭手的位置,也盘腿坐了下来。

他并非嗜酒之人。

尝过了铁马酒的滋味,知道了那日阮公玄所饮酒酿的味道,满足了心里的一点好奇,也不打算再讨要更多了。

相比喝酒,秦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曲中巷的居所内灵气被污染,已经严重拖慢了他的修行进度。

不说作为根本功法的三阳玄功,连灵鳌担山纵跃功也还剩一个收尾迟迟不能圆满。

此次到瞿父庄虽然未曾远离浮州城,但已经和曲中巷所在的灵脉分开了一段距离。

段治说顺利的话今夜过去活就结束了,他打算趁此机会多修行一会,起码把灵鳌担山纵跃功圆满,再拿到一枚符种。

先天境界的身法,已经不局限于气血搬运和躯体的闪转腾挪。

真气的独特运行方式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因此不论是静修还是实际驱使功法,都能增加相应的熟练度。

绵长的吐息在这间偏房响起。

一时半霎,秦槐已经沉浸在灵鳌担山纵跃功的修习里。

边上余大石看得大感无语。

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段治对秦槐的看重。

还琢磨着今夜琐谈能打探到点什么。

“弄了半天,还是个苦修士。”

余大石有些不忿地在矮床上换了个姿势。

能让丫鬟合身躺着的矮床,连给他半卧的空间都不够,只能蜷坐着。

秦槐苦修带给他的触动实在有限。

他早在数年前就是先天境界后期,如今离先天圆满也差之不远。

制约他们这些先天宗师的,从来都是入道的门槛,而不是先天境界修为的增长。

“罢了,今夜有正事,就先不寻你的麻烦。”

余大石轻饮了一口囊中烈酒。

今夜无星也无月,偏房之中黑灯瞎火,连丁点光源也无。

透过狭小的门窗往外望,也找不到半点星火的痕迹,窗外有的只是更深邃的黑暗。

偌大的一个刘府,连护院的吆喝和打更声都听不见,死寂无人。

置身其中,寻常人连时辰过去了多久也毫无概念。

如此大半夜。

就着秦槐规律的吐息声,余大石已经把酒囊喝了个见底。

酒囊在手头略摇了摇,侧耳倾听了一下剩下酒水晃荡出的哗哗声。

“今夜喝的有些快了。”

余大石酒眼惺忪,矮床正对着的窗口也随着他的视线微微晃动。

对先天宗师而言,若不是含有灵气的仙家珍酿,已经不可能喝醉,无非是自己想要沉浸在不胜杯酌的幻觉里。

盯着窗口看了半响,直到窗外的黑暗渐渐和偏房内的黝黑连为一体。

余大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屋外的风景似乎在渐渐消失。

一只纤细的手臂从窗口边的窗帘里伸出来。

反手轻轻捻住了布幔的边缘一点点拖动,直到把窗口遮住了大半也没停下。

“是那个城里来的小子?”

“什么时候到那里的?”

偏房中什么也没有,帘幕也拉上,少了这一角风景,他又拿什么下酒。

正想起身发火,却惊觉狭小屋中回荡的绵长呼吸声似乎从未停止。

不是他,是错觉吗?

真气微动,醉意如潮水般退却,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

可那个白皙的手臂却始终存在。

帘幕后还有一个泛着白光的影子若隐若现。

“哼,今夜的妖鬼来的倒早,知道给爷爷省时间。”

深吸一口气,单脚踏地,余大石浑身钢筋般的肌肉拧动,就要从矮床上爆冲而起。

以他的修为,斩杀这鬼物不过是弹指之间!

但是爆冲之势被硬生生止住,真气勃发,他的身形却是动也未动。

积蓄的气劲不得释放,硬生生在他的胸膛炸开,引得他一阵生疼。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余大石的肩头。

指如钢勾,不露形迹,就扣住了他的身形。

余大石顿感毛骨悚然。

远处拉动布幔的手腕还在挪动,这里又出现了一只。

他天生神力,加上先天境界的修为,刚才那一下爆冲不要说区区一个妖鬼,哪怕是同为先天宗师,想要摁住也绝非易事。

似缓实急,一口真气灌进胸膛,余大石的两只脚分别从矮床的两边落地,整个人呈现站桩姿势。

肌肉膨胀,从皮膜之下顶出一个个怪异的疙瘩,在周身游动。

这一次他已经用上了大半气劲,他有自信即便是先天圆满的宗师全力施为,也别想困得住他,更别说此处只有一只手。

空气越来越热,他的骨骼已经开始发出咯吱声,可那只手依然纹丝不动地搭在他肩头。

“难不成是入道鬼物?”

这个念头冒出来,余大石心头一下凉了半截。

正要奋起余勇,再顶上些气劲拼死一搏,就听到他身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略带些不满的轻哼。

“别动。”

这声音为何听着有些耳熟?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余大石投过视线。

不知何时,偏房内持续不断的吐息声已经消失。

秦槐正静静站在他的身后,一席墨色长衫和弥漫在整个刘府的黑暗融为一体,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

“别动了,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