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散了吧，是剧本

钱剑南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上课，吃饭，锻炼，打游戏，生活单调。

今天休息日，他外出自习，中午在图书馆附近的食堂慢悠悠地吃饭，顺带刷刷手机。

都说现在的年轻人被短视频毒害了，但钱剑南寻思，好像之前说上一辈是被电视机毒害了，更早之前则是被路边杂志毒害了，一代人总有一代人的毒。

不过要钱剑南说，这些短视频确实大部分都没有营养，他都能拍出来，真搞不懂这些网红是怎么火的。

手指习惯性地上下划动，钱剑南忽然刷到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一名男子拿着手机，在看似片场的地方移动。

“......看看这设备，他们甚至用虚拟演员来扮演超级战士，一点儿人权都不讲，这你们受得了吗？”

他似乎在讲虚拟演员的事情，这种人钱剑南倒是见过许多。

“这就是那个虚拟演员的数据，咱们现在就把它砸了！”

说着，镜头靠近那台有着虚拟演员数据的工作站，视频戛然而止。

“卧槽！”

钱剑南忍不住叫了一声。

就连他这个大学生都知道，这种带数据的工作站，至少几百万，这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节目效果，直接砸了，还真是大手笔。

以前钱剑南看过一个爆款视频，就是博主用锤子砸车的，看着让人既心疼，又解压，心疼是因为大几十万的车就这么被砸了，解压是因为反正不是自己的车。

看人炫富会心里不平衡，看富人烧自己的钱，那就是乐子了。

钱剑南发现这短短十几秒的视频，竟然有大几万的评论，便好奇点了进去。

【散了吧，是剧本，谁敢砸这工作站啊！】

【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会说一句AI好似！】

【哗众取宠，有点儿心疼被砸的那家团队。】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是谁家遭了这罪吗？】

【我听说好像是这剧组用别人先人的形象在前，这算正当防卫吧？】

【不是，这人砸别人的东西还做视频传上来，你们竟然拍手叫好，有没有点儿道德啊？】

【认真地说，这种行为的确是犯罪了，看了下IP地址，希望@平安江城尽快介入一下。】

【绝对是剧本，上次我看个博主在国外捡到别人的毕设，还帮忙完成了，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结果还不是剧本嘛！】

【我在影视城附近上班的，上星期的确有警车来，还带走了人，那个剧组的确用的虚拟演员！】

【信你在影视城上班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现在的互联网怎么了，都是这种抽象逆天博眼球的视频，我可太喜欢看了！】

果不其然，这种视频的评论区也没什么好好讨论的。

钱剑南以前听说，现在网上戾气很重，大家都只想着发泄情绪，没人和你好好讨论问题，试图在网上驳倒一个网友简直不可理喻，你甚至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一个AI在喂数据。

在虚拟技术刚刚穿越星门而来的时候，网上就曾经爆发过一次信任危机。

因为各种机构和公司都在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喂数据，导致各种抽象的人工智能产物充斥着整个网络，看到一张图，要先质疑一下是不是AI画的，看到一段评论，也得掂量掂量这背后是不是在搜集数据的人工智能。

钱剑南就怀疑，这评论里也有很多机器人。

这种短视频，他看过就看过了，不会往脑子里去，钱剑南只当做一段插曲。

可是，晚上他回宿舍的时候，舍友的话却让钱剑南疑惑起来。

“老钱，你看新闻了吗，说是有人闯入影视城，想砸了个虚拟演员的机器，还好没成功，被抓了。”

这正是钱剑南中午看到的短视频的后续。

出于好奇心，他瞅了过去。

同样是个视频新闻，里面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东拼西凑而来的画面。

“现在的人可真极端。”

舍友评价道，又看了看相关推荐。

“这好像是部网剧。”

对于不热衷追剧的男大学生而言，网络大电影和网剧都是一个东西。

钱剑南看到了那部差点儿因为虚拟演员被砸了而流产的网络电影，名字叫《蓝星无战事》。

舍友电脑里播放的正是这部电影的一些花絮预告片段。

对网络大电影，钱剑南一直以来的印象是粗制滥造，骗钱的玩意儿。

可现在屏幕里播放的，好像有点儿意思？

屏幕里，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军人，正敬礼报告，他声音嘶哑，神态专注，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钱剑南的视线。

“这是虚拟演员？”

舍友也注意到了这人的表演，好奇问道。

“不太像。”

钱剑南觉得不像。

“看着好像还不错，我搜搜上映了没有。”

舍友立刻打开网页搜索，很快发现，这部电影明天晚上八点正式上线，他便将其加入了列表里。

钱剑南也有些好奇，这些年，他看过不少电影，虚拟演员主演的为主，大部分都属于那种秀俊男靓女的，剧情白开水，战争题材的很少，一方面是虚拟演员演不好军人，另一方面，大家对那段历史也有些懵懂，没什么代入感。

这网络大电影也拍战争？

他也将这电影收藏，反正他有这个视频网站的会员，不看白不看。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满课，钱剑南午饭的时候，继续边吃边刷手机。

很快，他又刷到了一个视频。

【最后一位超级战士的结局，令人发指！】

视频播放，正是那部《蓝星无战事》电影的预告片镜头，营销号的合成语音介绍，这部电影里的一个配角，原型竟然就是一位超级战士，而这位超级战士竟然死于家人之手，令人震惊疑惑之余，又好奇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真假，这么夸张？”

钱剑南觉得有点儿离谱了，可他看完视频，刷到一个新的，竟然又是相关的。

是之前打砸虚拟演员工作站未遂的那人，这似乎是个曝光的监控视频。

“......要是老爷子嗝屁的时候我在，哪会像你们这样还弄个风光大葬，高低瞒着，多领几年补偿金先......”

视频里的人说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着实让人认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简直人神共愤，恨不能钻进屏幕里暴打他一顿。

底下的评论也有大几万。

【卧槽，这是人我吃了！】

【之前还有人洗他是为了自己的太爷爷才做那些事，现在呢，说话！】

【有一说一，他提的这件事还挺有可操作性的，我建议有关部门和银行都查一下，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这么看来，得支持一波电影拍摄方了，正义清算！】

【这是抽象的，使我感到逆天】

【就算这家伙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难道这退伍老兵就没有百分之一的错吗？】

【这不孝子但凡干一点儿人事也不至于一点儿人事都不干啊。】

【你们说了这么久的电影，到底哪里能看啊？】

【我知道，我知道，旧日视频网，今晚八点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