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道观不对劲
浩瀚的天空万里无云。
山景秀美,钟灵毓秀。
微风拂过这片山区,在好似波涛一般流动的竹海中,一座古朴的道观露出一角。
此刻,一辆丰田越野车正在山林狭窄的道路上颠簸着前行。
开车的是一名戴着墨镜的壮汉,位于副驾驶的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
而坐在后座的却是一个十分年轻漂亮的女子。
此女穿着一身白色职业装,黑丝高跟。
青丝高高盘在脑后,肌若凝脂,眉目如画,明艳照人,但眸子里却带着点不易亲近的冰冷。
身材也是极好。
前凸后翘不说,两腿交叠在一起,那优美的弧度无论是哪个男人看了恐怕都无法移开目光。
女子托着腮看向半开的窗外。
远处的山峰很高,高耸入云。
耳畔可闻鸟语,甚至可以隐隐听到飞瀑溪流漱雪碎玉般穿过云雾的声音。
即便这是她第二次来,却依然为这里的风景着迷。
中年人对女子满脸堆着笑说:“白总,这回肯定没问题了。那老道刚刚去世,只剩下一个收养的孩子。而且那小子刚刚大学毕业,举目无亲,如今正是缺工作缺钱的时候。”
被称之为白总的女子淡淡道:“最好如此,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毕竟和你们九峰岗村条件差不多的地方有好几个。要不是九峰岗村距离高速公路最近,呵呵,就没今天这回事了。”
中年人名叫赵贵山。
是九峰岗村所属乡政府的副乡长。
两个月之前,他还是九峰岗村村长。
因此他对这座藏于竹海之中的道观并不陌生。
这位白总有意在九峰岗村附近的竹海之中修建一个旅游度假村,乡里对这个项目十分重视。
青泉观所在的位置得天独厚。
地势平缓,依山靠水,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
她来的第一眼,就相中了这儿。
但唯一的阻碍便是那破旧不堪的道观了。
赵贵山还是村官的时候,就找了老道好几次,想让他服从大局,把道观这块地皮置换到其他地方。
白总也保证绝对会建造一个规模比青泉观还要大的道观赔偿给老道。
可老道就是死活不同意。
说什么这不是钱的事,先祖之地不容有失。
反正只要他活着,这事就免谈。
没想到一语成谶。
当赵贵山听说老道病故后,立刻就联系了白总白青竹。
恰好她这几天在附近办事,很快就赶了过来。
这时,越野车终于驶过了最颠簸的路段,越过竹海,来到了一片开阔地。
不远处就是道观。
“吱嘎!”
车缓缓停下。
赵贵山麻溜地跳下车,刚准备去给白青竹开门。
却惊愕地发现出现在眼前的道观似乎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难道是他眼花了?
在他印象中,那座老道观早就破败不堪。
围墙倒塌了大半不说,三清殿内的塑像没了脑袋,就连院子里都是荒草杂树丛生,一派荒芜景象。
若不是因为战争年代老道曾下山帮助打过土匪,有过辉煌的历史,人们怕不是早就想动其他脑筋了。
不说赵贵山愣在当场。
就连刚刚跳下车的白青竹也微皱眉头,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只见眼前掩映在竹林中的这座道观外墙由暗黄色的石砖砌成,屋顶上铺着青瓦,几根粗壮的木头支撑着屋檐。
古老却不破旧。
像文物一样历史悠久却仍保存完好。
仅仅只是远观,就能感觉到其围墙上的斑驳印记,以及每一片瓦片都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道观大门半开半掩,昏暗幽深。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从门缝中飘出,与山间的清新空气交织在一起。偶尔有几声鸟鸣从林间传来,更增添几分静谧之感。
道观周围,竹木丛生,郁郁葱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道观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神秘,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白青竹问道:“你们这是出资修缮道观了?”
赵贵山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这我太清楚了,我们乡里怎么可能把钱投到有拆迁意向的地儿呢。白总,你放心,甭管这道观怎么回事,老道士都已经归天了,这次肯定没问题。”
白青竹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赵贵山走到道观门口,一时间竟不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苏晨!苏晨!”
喊了两声发现没人应声。
便对白青竹说:“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
“行吧。”
赵贵山赶紧走到前面带路。
二人加上司机共三人踏入道观。
他们路过三清殿时并未进入。
白青竹只是瞥了一眼。
夕阳下,被阴影遮挡住上半身的三座塑像,下半部分表面光滑锃亮的油漆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
“大侄子!大侄子?”
赵贵山大声咋呼着,将道观内宁静幽深的气氛一扫而空。
三人穿过前庭来到后院。
只见一名穿着青灰色裤子和一件背心的青年正抡着斧头砍柴。
大概是听到了赵贵山的呼喊。
青年一抬眼,目光恰恰和白青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咦?这个男生倒是长得不赖。
眉如墨染,眸如星辰,脸上皮肤很光洁,即便脸颊上沾染了少许的黑灰和汗水,但看起来仍然觉得很干净。
给白青竹的第一印象是:他不像是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
“大侄子,你还没走呢!我还以为你归心似箭,马上就要回省城大展拳脚去了。”赵贵山笑道。
“赵叔好。”青年丢下斧头,微笑道,“师父刚走,我留下来也是应有之义。”
“对对对,要不说你孝顺呢。你师父能收到像你这样的关门弟子,也能含笑九泉了。”
赵贵山又道,“来来来,苏晨,给你介绍一下咱们村的贵客,来自姑苏的白总。”
苏晨不卑不亢地冲着白青竹点了点头道:“白总您好。”
白青竹倒是有些意外。
凭借她这几年在商界打拼的经历,很少有男人在初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神依然能够如此清澈,就好像她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尊平平无奇的泥瓦塑像,而非身材标致、风情万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