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魏总管!
“咳咳,本园主今天召集你们,是想宣布一件事。”
陶渔站在刚垒好的高台上,单纯又严肃地看着下方的一众灵植园杂役与管事,稚气而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灵植园中回荡。
“作为石鼎峰峰主唯一弟子,本真传一心求道,无闲暇时间管理俗事。”
“为保持灵植园正常运转,本真传决定设立总管一职,专门负责灵植园一切事务。”
总管?!
这不是相当于园主吗?!
曾经作为黄泗的身边人,张管事更能预见到担任总管能够攫取的巨大利益,听到陶渔的话,他的眼中闪过垂涎贪婪之色。
其他几个管事先是一喜,紧接着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各异,最后都隐晦地瞥了张管事一眼。
在巨大的权力面前,以往的亲密如今变为了猜忌与算计。
不出意外,这个总管的位置应该落到自己几人的头上,但究竟会落到谁头上,却是说不准的事情。
察觉到其他几个管事忌惮的目光,张管事更是脸色难看。
几个人虽然隐隐以他为首,但面对总管的巨大权力诱惑,就是亲兄弟此刻也要翻脸!
“你们最好不要不识抬举,实话和你们说,我手里攥着你们这些年的一些肮脏勾当,今天这个总管只有我能担任!”
耳边传来张管事的传音,几个管事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呵呵!”
见状,张管事得意一笑。
抬头望向陶渔稚嫩的面容,张管事眼中贪婪中带着轻视。
一心求道好啊,等到他担任总管后,随便糊弄糊弄这个小毛孩,这灵植园不就成为他一人的钱袋子了?!
想必他贵为真传,也看不上一个灵植园吧,呵呵……
不料,陶渔接下来的话,瞬间让张管事变了脸色!
“原灵植园管事魏三,忠诚可靠,兢兢业业,特拔为灵植园总管,今后诸事皆系于他一人之手。”
魏三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走到陶渔所处的高台旁边,目光闪烁地面对着众人,仿佛心虚一样。
魏三?!
“不行!”
煮熟的鸭子不翼而飞,张管事像被当头敲了一棒,情急之下,居然当场反对出声。
“你是谁?胆敢质疑本真传的决定?”
稚气的声音严肃,却听起来没有威严。
张管事先是一慌,但见陶渔小孩子的模样,眼珠一转,顿时心生轻视。
不过一个练气二层的小孩儿而已!
心中如此想,张管事语气也不自觉地自傲起来。
先是轻蔑地看了魏三一眼,然后对着陶渔也不行礼,慢条斯理地说道:
“真传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魏三胆小怕事,不思进取,多年还是练气五层,怕是不能服众!”
说着说着,张管事突然在陶渔面前展露练气六层的威势!
“唔!”
闷哼一声,陶渔小脸一白,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摔下高台,幸好旁边的魏三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无心之举,还请真传大人恕罪!”
隐藏着眼中的一丝得意,张管事诚惶诚恐道,同时暗中传音:
“你们几个等什么,魏三上位能有你们好果子吃?!”
“放心,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只要我当上总管,不会亏待你们的!”
几个管事纵然被张管事之前耍阴招的行为恶心到了,但相比于势同敌人的魏三,他们与张管事好歹也是利益相同。
想通其中的关节,几个管事纷纷出言反对:
“我们不服!”
“反对!”
“我推荐张管事担任总管!”
几个管事一同出声,一时间声势不小。
杂役们瞅着势头不对,胆小的恨不得脚底抹油。
胆大的杂役收到管事们的眼色,见陶渔幼小可欺的模样,心思活络起来,纷纷起哄声援,讨好管事。
“我们反对!”
“魏三不配!”
“烂怂货!”
台上,陶渔吓得后退一步,像是被众人逼宫的姿态惹怒了,勉强打起精神呵斥:
“吵什么吵?!本真传已经决定了!”
孩子气的愤怒被陶渔演得惟妙惟肖,最后像是赌气像是心烦道:
“你们都是杂役而已,本真传想要你们死就是一句话的事!”
稚气天真的话语令人心惊的同时,一种齿冷的感觉在杂役弟子内心升起。
一时间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几位管事脸色难看,张了张嘴,却也不敢再多说下去。
张管事更是脸憋得铁青,仿佛万般手段被眼前小孩一言碾压一般。
可到嘴的鸭子,不甘就这么飞了,张管事硬着头皮道:
“真传大人,我自认为能力不比魏三…管事差,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陶渔佯装孩子气般露出不耐烦之色,呛声道:
“本真传已经说了,不想多管此事,今后有意见和魏总管说!”
说完,陶渔小手一背,小脚一迈,下方魏三适时地屈身充当台阶,供陶渔踩着走下高台。
没走两步,陶渔忽然回头冷笑道:
“张管事是吧?真以为你的手段很隐秘吗?!”
“哼!你今后就不要做管事了,要么当杂役,要么滚!”
周围目光火辣辣地刺在脸上,张管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差点儿没晕倒在地。
死死地盯着陶渔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睛里怨毒之色升起。
……
陶渔作为石鼎峰唯一弟子,行为举止时刻被人关注着,尤其是石鼎峰的灵植园主们。
灵植园里的一切,很快传遍了上三峰,石鼎峰上九个三阶灵植园主齐聚一堂。
“他若是用总管一职去离间那几个管事,我倒是高看他一眼,现在来看,不过是小孩子怕麻烦而已。”一个园主淡笑道。
“倒是那个叫魏三的人,城府颇深,隐忍多年一朝翻身!”
“不过,魏三上位,几个互相猜忌的管事如今又变得同仇敌忾,宛若铁板一块,反倒不利于对灵植园的掌控。”
“强行任命,已经失了人心!”苍老声音道。
因为林青松的缘故,对于陶渔,郑源也是颇为关注,得到消息后,不由皱起眉头。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心性!
扔出一座灵植园,他未尝没有借此试探这位小师弟的意思。
如今来看,不足为虑!
那座灵植园,找个机会还是收回来吧!
否则被玉鼎峰的人抓住空子就亏大了!
郑源先去了林青松洞府一趟,将陶渔的消息告知,并隐晦地说了一下自己收回灵植园的想法。
林青松叹了一口气,虽有失望但不多,毕竟你不能期望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处事能有多么稳重老练。
“你自己看着办吧!”
扔下一句话,林青松化作一道流光飞向金鼎峰主燕金赤的洞府。
刚进入洞府,他惊讶地发现玉鼎峰峰主薛如月竟然也在这里。
“林师弟来了。”薛如月面色如常,眼含柔水笑意地说道。
林青松眼中疑惑之色闪过:“薛师姐,你们这是?”
燕金赤仍然一双怒目,对于林青松的问话,则避而不谈,反而问起自己这个师弟:“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青松见燕金赤不想多说,也没在意,面对自己师兄的问话,直接道: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我错失的良徒?!”
一边说着,林青松一边责骂着如今药鼎山门风不正,上三峰一股子歪门邪道。
看着林青松大倒苦水的样子,燕金赤与薛如月相互一看,眼中都浮现一种碰见巧合的笑意。
“燕峰主,既然这样,要不也别瞒着林师弟了。”
林青松闻言,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望向燕金赤。
燕金赤怒目微闭,旋即轻叹一下,其实他一直不想让林青松过多接触这些算计谋划,以免污了眼睛,但事已至此,也不好不说了。
念及此处,燕金赤睁开眼睛说道:
“你说的那些腐朽之处,师兄和你师姐其实早已厌恶许久,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彻底清理。”
“如今陶渔入局,时机出现,我们在等待恰当的时候,雷霆出手,一举扫清沉疴。”
林青松稍作思索便弄清了一切,但语气带着质疑与怒气地说道:
“你们就这样坐视旁观,让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以身犯险?!”
闻言,薛如月翻了个白眼:
“且不说有石鼎峰那位在,整个药鼎山加起来也动不了那小子一根指头,单论这小子一人,林师弟,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个单纯小孩吧?!”
“薛师姐,你的意思?”林青松迟疑道。
“呵呵,能被药枫那个死混蛋看重的人,怎么可能是一朵白莲花?!”薛如月冷笑道,“信不信那小子现在正偷着乐呢!”
燕金赤更是深受药枫的坑害,对此感受更甚,怒目圆睁地说道:
“那小子我见第一面,就感到一股熟悉气质,当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收到那小子的‘婉拒’回信,才猛然意识到,那小子简直和药枫一模子刻出来的油滑!”
“你还提信,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薛如月浑身温婉的气质张口即溃:
“刚收到信老娘我还感动半天,结果后来和他给你的信一对比,才发现那小子两封信除了开头,其他都一模一样!”
“亏我还念叨着那小子多么不容易!”
虽然两人如此解释,林青松依旧半信半疑。
燕金赤见状,伸手指了指石鼎山方向,说道:
“石鼎山那位两百多年的等待,只等来了这一人,你不信我们,还不信那位的眼光吗?”
闻言,林青松一怔,想到石鼎山那位的惊人才情,恍然开释。
薛如月更是充满酸意地羡慕着陶渔:
“那位可比你更在意陶渔那小子的安危,信不信那小子遇到危险之前,整个药鼎山先被夷为平地?”
林青松想了想,转而心有戚戚地说道: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