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文无题
这──”四人面面相觑，为之语塞。
“四位不愿意？”彪悍青年脸现不屑，反问道。
李姓中年道：“朋友，不是我们不愿意。我们是本地人，家里有妻儿老小，朋友要是去祝寿，我们倒还可以引路，但要去找梁子，恕我们不能奉陪。我们与侯爷是乡邻，带你去找麻烦，道义上说不过去──”
“好了。”尽管李姓中年说得在情在理，彪悍青年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道：“你们怕侯非，不愿带路，不免强。我不相信明天没有别的人上山，只要有人上山，便不怕找不到逍遥宫。”
李姓中年点头道：“是的，明天肯定还有其他朋友上山，兄台去找他们吧。”
彪悍青年道：“你们放心，即使明天没有其他人上山，我也能找到逍遥宫。不过我要提醒四位，明天你们最好不要去逍遥宫。”说著掏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彪悍青年刚走到门边，楼上陡然传出一声吆喝，接著飞身跃下两人，飘落在他身後不远处。
彪悍青年警觉地驻步回头，见两个年岁比自己稍小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道：“两位叫我？”
个子稍高的青年道：“正是。”
彪悍青年道：“有何指教？”
高个青年道：“方才听你说，准备上逍遥宫找侯大爷麻烦？”
彪悍青年道：“两位与侯非有何关系？”
高个青年道：“我们是侯大爷的朋友。”
彪悍青年嘿嘿一笑，道：“你们是侯非的朋友？”
矮个青年以为彪悍青年不信，道：“正是。”
彪悍青年道：“两位是不是想领我上逍遥宫，去见你们朋友？”
矮个青年道：“要我们领你上逍遥宫不难，只要你露两手让我们瞧瞧。”
高个青年阴阴道：“我们很想带你去，只怕到时你去不了。”
彪悍青年道：“这麽说，两位想替侯非出头，阻止我上逍遥宫？”
矮个青年道：“侯大爷是我们的朋友，明天是侯大爷寿辰，你想去捣乱，作为朋友，自然不能坐视。”
高个青年道：“侯大爷是湘南武林的领袖，你敢在湘南道上口出狂言，分明是没将侯大爷和我们湘南武林的朋友放在眼内，今天我们便代表侯大爷和湘南武林同道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在湘南道上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张狂跋扈。”
彪悍青年冷哼一声，道：“你们既是侯非的朋友，想来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大爷我原本不想多生事端，既然你们要强自出头，没得说，大爷今天破例成全你们，让你们知道与匪类为伍的‘好处’。”
“狂徒，你敢辱骂侯大爷，找死。”高个青年怒吼一声，一招“猛虎下山”向彪悍青年疾攻过去，与此同时，矮个青年亦挥拳从另一侧攻上。
彪悍青年冷哼一声，不待对方攻到，挥掌迎上，一招“抽刀断水”封住高个青年的双拳，接著“犀牛望月”回身反击侧面攻来的矮个青年。高个青年见自己攻势被阻，旋即撤招换式，“苍龙出海”飞起左脚向对方後部攻去。彪悍青年似已料到高个青年会有此招，迫退矮个青年，即以“豹子出林”回击。高个青年见对方变化如此快捷，而且来势凶猛，只有急忙撤招。
彪悍青年的身手出乎多数客人意外，不少客人脸上现出惊容，有的开始悄悄议论。
陆晓生等四人也悄悄议论开来。
李姓中年道：“此人似是少林俗家弟子。”
陆晓生道：“马步沈稳，进退有章，刚劲威猛，大开大合，正是少林拳法。”
李姓中年道：“这两人象是王氏兄弟。”
朱姓青年道：“正是。”
右首年轻人道：“王氏兄弟身手不错，在宁远一带，也有些名气。”似乎对两人联手尚处於下风感到意外。
左首朱姓青年道：“那是他们有玉面飞狐侯爷这个靠山，江湖朋友给侯爷面子。”
李姓中年道：“今天他们恐怕没有这麽幸运了。”
朱姓青年道：“烦恼皆因强出头。没有打虎艺，敢向虎山行？此人敢来宁远找侯爷麻烦，身手绝不会差。”
朱姓青年说得不错，彪悍青年果然了得，不到十个回合，便逼得王氏兄弟没有了还手之力。也许是前面话说得太满，明知取胜无望，王氏兄弟仍苦苦支撑。
彪悍青年道：“凭你们这点道行，也想强出人头，自不量力。”接著一声大喝：“给大爷滚出去。”喝声未断，便传出“砰”、“砰”两声闷响，接著便见两条人影笔直向店外冲去，冲出店後，其中一条人影扑倒在地。
彪悍青年对站在远处目瞪口呆的小二道：“打坏的家什，找他们陪。”然後转身大步向店外走去。
“阁下，好身手，待蒋某讨教几招。”彪悍青年尚未走出酒楼，楼上又传来一声吆喝，接著飘下一人。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身材单瘦，长脸无须，脸上挂著令人难以琢磨的浅笑。
“秦四爷！”陆晓生右首的年轻人轻声惊呼道。
李姓中年道：“看来有场恶斗。”
朱姓青年道：“没想到他今天也在这里。”显然三人认识从楼上下来的中年，而且比较了解。
彪悍青年打量了中年一眼，道：“你也是侯非的朋友，想为他出头？”
中年道：“蒋某以前也练过几下，方才见朋友身手了得，不由见猎心喜，想讨教几招。”
虽然没有言明是侯非的朋友，但众人心里清楚，若不是侯非的朋友，这种场合决不会出来讨教。
彪悍青年心里自然清楚，道：“既然你想替侯非出头，放马过来，大爷我不会让你失望。”
中年道：“小子，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接招。”话音未落，已飞身攻上。从出手和身法可以看出，身手要比方才两人高出很多。
彪悍青年知道来者不善，不待中年近身，已挥掌迎上。
中年反应敏捷，见对方来势凶猛，不与硬拼，身法一变，撤招换式，掌指并出，向对方左侧攻去。
陆晓生道：“秦四爷是不是鬼手秦天德？”
李姓中年道：“正是。”
陆晓生道：“身手果然了得。
李姓中年道：“身手不行，能与侯爷称兄道弟？”
朱姓青年道：“陆师傅，你认为两人谁更高明？”
陆晓生道：“很难说。秦四爷身法灵巧，招式怪异，这方面要比对手强，但青年反应也不慢，而且招式威猛、程厉，秦四爷难以近身，一时半刻想要奈何他也很难。”
朱姓青年道：“这麽说秦四爷要高明些？”
陆晓生道：“如果这样耗下去，那青年可能会吃亏。”
程笑天虽然目不转睛地盯著厅中，但是陆晓生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全听到了。通过四人的谈话，对他们有了基本了解，陆晓生不但见闻比其他三人广，身手也在三人之上。
厅中情形正如陆晓生所言，两人斗了数十招，仍难分轩轾。虽然彪悍青年拳掌刚劲，招式威猛，但身法没有对方灵巧，很难发挥威力。主动挑战的秦天德知道自己拳掌不敌对方，依仗身法上的优势始终不与对方硬碰，但又不让对方有喘息机会，目的很明显，先消耗对方体力，待对方体力不济时再进行反击。
两人又斗了十余招，彪悍青年似已看出对方用意，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出言激道：“我以为玉面飞狐的朋友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秦天德嘿嘿一笑，道：“蒋某是不怎麽样，正因为如此才向阁下讨教。”
彪悍青年道：“想拜师？你年纪太大了，而且大爷我也不收与匪类为伍的徒弟。”
秦天德道：“小子，你死在眼前尚敢口出狂言，这点蒋某不能不佩服。”
彪悍青年道：“再佩服，我也不会收你这样的混帐徒弟。”
不知是说话分神之故，还是剧斗太久体力有所下降，彪悍青年的拳掌渐渐没有先前威猛了。一直伺机待发的秦天德一见，心中大喜，目射寒光，狞笑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话出招发，左手闪电般抢入对方怀中。
这一刻秦天德等待已久，自然志在必得，不但速度快极，而且全力以赴。不少客人神色顿变，有人小声叫道：“完了。”
然而，看似体力不支的彪悍青年突然神色大振，喝道：“来得好。”声音未落，一道人影向店外疾飞而去。
店内客人均是一惊，待看清情形，又是一惊。飞出店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主动进攻的秦天德。那些曾看好秦天德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伺机而发全力进攻的秦四爷会被对方扔出店去。
被彪悍青年踹出酒楼的王氏兄弟一直在门外观战，尚未离去，原以为秦四爷可以打败对方，为他们出气。谁知秦四爷也被对方扔了出来，两人惊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直到彪悍青年向店外走来，才回过神来，急急跑到在地上艰难站起的秦四爷身旁，惶恐地盯著从店内出来的彪悍青年。
彪悍青年出店後，未向三人走近，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便大步向街道一端走去。
彪悍青年一出酒楼，楼上楼下顿时炸开了锅，大开眼界的客人纷纷议论开了──陆晓生亦感慨道：“没想到这青年竟深藏不露，到最後才显示真正实力，方才这招‘兔子蹬鹰’简直妙到毫巅。”
李姓中年道：“秦四爷如果不被对方迷惑，不急进，不大意，这招应该能够躲避。”
陆晓生点了点头，道：“青年不但功夫了得，心计也不错，如果不这样，这招‘兔子蹬鹰’很难得逞。”
朱姓青年道：“秦四爷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遇上克星。”